死一般的寂静里,空虚将他密不透风地包围。他细细地品味着寸步难行的滋味。
忽然怀疑他所追求的到底是错还是对。他所放弃的是否真的那么无所谓?
但是答案太过尖锐。如果去追究定会被划伤,从而血流不止。
可他不能欺骗自己太甚。他终究是个人。不足以达到六亲不认的狼心狗肺。
那自己曾经伤害那个人,到底是如何下了手去?那时候他满心仇恨,以为睚眦必报是他维护尊严的本能。
想来,他终是一无所得的残忍。他后悔,然而后悔不能。如今,他只得独自品尝被七情六欲千刀万剐的滋味。
夜越来越深。曙光就要乍现,淹没天边所有的星辰。
男人倚在一堵旧墙上抬眼,想着与那人破镜重圆,空空如也的期限。只觉凄凉和无言。
明明醉得那么深,却一点都不想睡。
房间不可思议的清冷,仿佛死过人。
华泽元坐在床上,渐渐有些无法忍受自己神经质的焦躁不安。
谁叫孤独,比任何都强悍。
打开电脑,翻到一部电影看起来。
看到一半,才发现讲的禁忌之爱。
两个男人的情深意重,随着平淡的故事,仿佛算计他似地缓缓展开。
他支着手肘,掌心放在额上。在看也没在看。
偶尔一个回神,只见屏幕上那两人正抱作一团,让他艳羡地相互取暖。
男人有些恍惚,因为身体渐渐鲜明的热度。
他伸出手,解开裤头,犹犹豫豫地探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捣鼓。
身体烫得仿若被一个人狠狠抱住。那个人一脸温柔,看着他的眼令人心悸地专注。
不带一点情色,却是比诱惑更要诱惑。
他说,阿元,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得下你呢?
华泽元不知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抓紧他的衣服。逼他和自己相偎。
不要走。他在心里说。
你一动,我就会有种你仿佛要离开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发现手抓着的只是一抹虚空。
适才那沁人心脾的温存,只是一个销魂的梦。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了,但还是,能掩耳盗铃一分钟就一分钟。
“把他给我带过来。”终于,华泽元对电话那边说。
听到门打开的哢嚓一声,华泽元关掉电脑,在边上随意坐着。
有人进来,途中有轻微的拉扯。他没有回头。
接着是重物被扔上床的声音。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解雇的保镖凑过来,对他说:“老板,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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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了挥手,表示不送。
起身时,看了一眼钟。五点正。
常常失眠,让他养成了看钟的习惯。但他总是看不清,时间到底是怎么在走。
怎么会走得这么慢。明明无怨无仇,却要给他折磨。
华泽元移动脚步,走到床边。男人侧躺在上面,蜷缩着。
他打量他。肩膀,腰,修长的腿。以及对他不削一顾般紧闭的眼。
他觉得喉咙发干。于是给自己到了杯水。用平静的声音说:“我要结婚了。”
对方没有理会,连呼吸的痕迹也不让他看见。不动于衷地躺着。
华泽元继续说,像是话家常般地:“你应该知道,我一日不能动手术,就不能好好地生活。”
“肖腾,你是不是故意的?存心整我?”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恼怒男人的置之不理,尽量掩饰住自己的莫可奈何意以外的复杂心情。
“我要你回答我。”他心平气和,却是咄咄逼人地命令着。
肖腾还是没有反应。当自己死了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