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带着村民挖了一天鱼塘,很晚才走进家门,见就媳妇文绣一个人,就问:“乐儿,还没从她姥姥家回来?”
“一会儿,她小舅就给送回来了。”文绣做完饭,正在收拾屋子。
韩宝和文绣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韩冬,是冬天出生的,女孩叫韩雪,小名乐乐,也是冬天出生的,而都是在十二月份,生日也仅差一天。有时这两口子没事就在一起合计,这两孩子是怎么生的,韩宝就取笑媳妇说,你这片土地只适合种冬小麦,天气若是不够冷,是不会有好收成的。每当这时候,文绣就会边捶打着丈夫的后背,边咯咯地笑。
韩冬在镇里的中学读书,妹妹韩雪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龄,兄妹相差7岁。韩冬通常每周回来一次,在家住上一天,星期天一早,坐通村的客车返回学校。
掌灯十分,世宽又来了,说晚上睡不着觉又想起了件事,想和韩宝说说。
据世宽讲,上河村的老会计,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地叨咕着,什么娃娃,合同――合同娃娃,他曾试图追问下去,可是反复就这两句。
世宽觉得这一定对老会计来说,记忆很深或者说曾经很不一般的事,他才会还念念不忘。
韩宝说,还是到村委会,咱们一起再研究研究,集思广益,也许真的不能忽视,说不好真有重大发现,俗话说,有病乱投医,说不上哪下就能撞上,这就像在猜谜,看似云里雾里,一旦猜到,就见亮了。
老关头把兰花和石刚也找了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始猜谜。老关头在里屋也凑了过来,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韩宝的身后,静静地听着。
“我看白费劲,合同不是早就丢了吗?这么多年了,上哪找去。”石刚有些不理解。
“是呀,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兰花也说。
“大家再想想,“娃娃,合同”,什么意思,有什么联系?”韩宝一时间初时的热情也挥发了大半。
世宽在静静地思考着,多年来,世宽养成了一个习惯,没想好的事,嘴上往往都是保持着沉默。
“村长,我想说说行吗?”老关头说话了。
“行呀,你倒是说说?”
“娃娃就是小孩,合同,会不会就是当初签的你个合同,我心思着可能让谁家小孩偷去啦!”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不太可能吧,队部里的文件,都是锁起来的,再说小孩也不可能能接触到呀!”
“可能当初就没有签什么合同。”石刚咣当地一句。
“有,肯定是有。”韩宝道。
韩宝想起了老父亲红旗老汉生前曾不止一次和自己讲过,合同是签了,在乡政府杨乡长的办公室,杨乡长作的保,当时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红旗老汉是个实在人,为了全乡的政绩,答应把一口大鱼塘包给上河村,用乡长的话讲,你可是为全乡的共同富裕作出了表率,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红旗老汉说,虽然大队通过了,但还是签个合同吧,我好回去有个交代,刘大壮说,老村长你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乡长呀,有乡长作保,你还担心什么。
后来,拗红旗老汉不过,象征性地草草签了一份协议,说是让秘书盖完章,红旗老汉离开时拿着。随后,乡长说为庆祝合作成功,在乡招待所安排了饭,那次一向酒量很好的红旗老汉喝的酩酊大醉,被送了回来。
第二天早上酒醒,想起了合同忘记取了。到乡里,杨乡长下去考察去了,秘书说当天红旗老汉就拿走了,可能是酒喝得太多忘记了,让回去好好找找,这让红旗老汉到哪里找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