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宗心想,我咋就这倒霉?大学的时候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毕业了也下岗了,青天白日的走在大街上又被人偷,挨顿臭揍不说还把手机给丢了。不用猜,八成是刚才跟人干仗的时候丢了。
要说我这人也不坏啊!平常老实巴交走路目不斜视,从小学习优秀遵守交通规则,虽说有早恋历史那也是在初中以后啊!而且那个时候有贼心没贼胆,顶多牵牵手亲亲嘴儿还没敢影响学习。胡胖那个狗日的从初一就开始,该干的都干了。
你们说我冤不冤啊?
还好钱包没丢。这要丢了可要了李延宗的亲命了。李延宗借小师妹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他老妈接的。李延宗问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她老妈说没事,家里来客人了,让李延宗今天赶回去吃团圆饭。
李延宗奇怪了,今天什么日子?离过年还半个多月呢!不年不节的吃那门子团圆饭呐,莫明其妙。不管了,反正没出什么事就不要紧了。那个狗日的胡胖,回去看不修理他。
这兜里面没部手机可真不自在,李延宗心慌慌地就好像身上哪儿缺了块零件似的。唉!这手机依赖症怎么得了哦!
李延宗说他要去买部手机,把小师妹开心得一蹦三尺高。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李延宗严重怀疑是不是刚才他说错话了。他没说是要给她买一部手机吧?完了,这人情可还大发了。
最后,在小师妹的带领下,李延宗俩人走了半条街到电器城逛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左挑右捡,终于在他心惊胆颤的祈祷下,从n95到n73中间选择了后者,花了近3000银子,把李延宗给心疼得哟!严重受伤!严重受伤啊!
付完款上了号之后,小师妹笑眯眯地表示,要送师哥一个漂亮的套子,好机配好套嘛!
咦!送套子?来了来了,李延宗搓着手嘿嘿直乐,“真的呀?你真要送我套子?这。。。这也太快了吧!我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这要什么心理准备嘛!送你一个套子而已。嗯?不对!”小师妹好像回过味来,马上朝李延宗大吼一声:“你大爷的,流氓!”那音量恨不能让李延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你往哪儿想呢?”小师妹红着脸直踢我。“我是说送你手机套子。你这人怎么这么浪歪?思想别这么猥亵好不好。亏你还是当师哥的,尽说些没三没四的东西占人家便宜。”
“怪了。我说什么了往哪想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呢?小师妹,你说我往哪儿想了啊?”
“切!去你大爷的。再说我不嘞你了。”小师妹瞪了李延宗一眼,“我才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下流事儿呢!”
嘿嘿!有门!“唉!”李延宗故做失望,垂头丧气的说:“我还以为,折磨了我多年的个人问题今天终于可以得到圆满解决了呢!”
“呀!你。。。你。。。原来。。。!!!”
“我?怎么了?”
小师妹用手捂着胸口,水汪汪地大眼睛动情的凝视着李延宗,“原来师哥身体有病啊?不是那个啥问题吧?不影响繁殖后代吧?”
天!天呐!李延宗郁闷了,好久没看过这么多星星了,一闪一闪的还是在白天呐。。。!
后来,由于李延宗的老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催他回去吃饭,这俩人童话般的美好扯淡只得告一段落了,绅士一样把她送回她家去了。
李延宗回到家里,家里一派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真跟过年一样。餐厅里七碟八碗的摆了一大桌子,他老爸还在厨房里忙伙着,应该是红烧大肘子,那个香啊!啧啧!客厅里坐了一屋子人,说笑的抽泣的长吁短叹混合着电视里的声音乱成一片。
这谁来了这么热闹?
“妈,我回来了。”李延宗走到客厅里,除了他爷爷老妈和二哥,还有一老两少三个不认识的。老的看上去挺气派,大概和他爷爷一辈儿的;手臂挽着一个女孩子紧紧坐在旁边,穿着一身蓝色职业装,留着一头到腰的长发,长得怎么样不清楚,没敢好意思细看。还有一个穿西装留板寸头的精瘦男人,一脸沉默的坐在那两个坐面。
大家看到李延宗的这副尊容吓了一跳。虽然衣服换了,可这乌眼青没办法去掉啊!脸上还肿着一大块呢!
老妈心疼儿子,赶紧回屋拿药给李延宗擦,“你咯是哟哩哦?几天没回家哟哩在外头跟人打架切了?你莫在外面学坏了。”别看李延宗他家在北京住了三十年了,可是他老爸老妈的湖南口音就一直改不过来了。
“没事儿。”李延宗接过老妈的药,放在茶几上。“我去过医院了,上了药没啥大事儿。就是有点儿疼。”
“你搞塞事去喽?”李延宗的老爸炒完了菜,连连招呼众人上席。饭桌上李延宗本来不想说他的事儿,可他老妈不停的问,不说不成啊!于是,在李延宗那张破嘴的深情并貌唾沫横飞下,一个打八个的反扒英雄诞生了。这一顿饭下来,真不是一般的热闹,逗得那个小姑娘笑得乐吱吱的。
对了,还没有交代客人的情况。说起来,这三个客人可大有来头,还真不是一般人。
年龄老的,和李延宗一个姓,竟然是他那个失踪了60多年的二叔公,小姑娘是他的小孙女,也就是李延宗的堂妹妹。那个男的,是个雇来的保镖。也真难为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根据李延宗的二叔公的回忆,那年离家出走以后,跟着几个跑山货的同乡摸索着到关外去讨生活了。那个时候关东地区已经是日本人的战领区,各种苛税多如牛毛,东收收西卖卖赔了不少。而且关卡盘查严厉,生命没有保障,买卖很是难做。
没过多久,抗日战争就正式打响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情绪空前高涨。二叔公见再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了,便拉着几十号人一同参加了国民党的部队,东拼西杀转战各地。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前前后后十几年,再随着蒋介石撤退台湾省,已经是整编后的某军少校团长了。
后来在台湾,鸟蛋大小的地方,僧多粥少掰扯不开。满大街的行人随便抓一个都是少将司令,随便吐一口唾沫都能吐到中央大员身上,更不稀得说他这样要地位没地位要背景没背景的杂系将领了。日子过得相当艰难,没多久就被清洗出军队了。好在去台时带足了家资,生活还算是比较殷实的。
上个世纪60年代以后,由于蒋介石父子在台湾省的苦心经营,经济开始日渐腾飞,终于成为昔日响当当的亚洲四小龙之一。二叔公再度下海经商,闯下了好大的一份产业。
虽然在台湾省的生活越来越顺,可年纪也是越来越大了。八十多岁的人,盘算着叶落归根,故土难忘啊!大陆的亲人他还是很惦念的,那是他永远埋在心底的一份乡恋啊!
以前海峡两岸的意识形态严重,苦大仇深的,想回大陆也没有机会。现在可就没问题了,连宋访问大陆了,小三通开通了,三大通也开通了,熊猫进台湾了,小扁收监了,美军撤军了,巴以停火了,总之是形势一片大好啊!
这几年二叔公一直托人在湖南老家打探李延宗家的情况,那哪有这么容易啊!他们家都搬北京三十年了。后来,通过李延宗老爸以前的工作单位顺着找到北京,凭着反乡台胞的特殊身份,经过电视台,民政局,派出所的多方努力,终于在这几天确定下来,搞了一个突然袭击。这才有了下午胡胖看到的那一幕。
大体的情况就是这么回事儿。还真是一波三折。
离别半个多世纪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再见上面,老哥俩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了。一家人一直陪着二老聊了大半夜没敢睡觉,直到漂亮的堂妹妹困得不行了,老爷子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因为来北京的这几天二叔公三人都是住酒店,一应行李白天都没有带过来。老爷子表示今晚先住酒店,明天白天再搬到家里来住,劝都劝不住。而李延宗一般是很少住在家里的,晚上还得回宿舍去,所以负责顺便要把二叔公三人平安送到酒店。
任务完成了,回到宿舍李延宗一下就瘫在床上长长的吁了口气。今天发生多少事儿啊!可没把他折腾死。这都什么跟什么,想想都好笑。
李延宗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准备上床睡觉,床头的新手机响了,是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小师妹发过来的。
短信息里面小师妹问李延宗睡了没有,他延宗回了个电话,好半晌才接。“你在干嘛呢妹子?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觉?”
“你管我呢!”电话那头小师妹的声音懒懒的打着哈欠。“本来都要睡着了,还不是你把人家吵醒了。大半夜的打电话骚扰人家,你缺老德了你。”
“哟哟哟!这倒是赖上我了。这是谁大晚上想我想得睡不着发短信来的?”
“切!美得你,谁想你了?”
“哦!敢情没人想我啊?”李延宗做势要挂电话,“那又是我自己自做多情了。唉!真可怜啊!您老人家洗洗睡吧,我挂电话了。”
“哎!别介啊!”电话里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度,“你这人真没劲。人家有事儿问你呢!”
“呵呵呵!有事儿啊?说吧!”
“喂!你身上的伤咋样了?没落下什么残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