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一声不吭的跟在我身后。这是个庄园,里面有很多的人类,给我不安的感觉,经过塔伦米尔大战,现在我对联盟,甚至有着联盟外表的别的阵营的人,都充满了戒备。庄园的人看到我很冷漠,既不杀我也不怎么搭理我,这是哪里,我搜索着记忆,但是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地方,于是我回头问疏离:“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疏离看着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那天战斗很激烈,塔伦米尔太不安全我就把你拖到这里了。天黑,战事又很紧急,我只记得我从塔伦米尔后面的那条小河游到了对面,然后迷糊中转到了这里。你别担心,他们不会杀你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而且我看他们就是联盟的样子。”我皱眉道。
“那你要我怎么样?”疏离生气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沉啊,我一个人又怕有联盟要追杀我们,又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救你。你什么知觉都没。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拼命的拉你出来,让你死在塔伦米尔算了。”
我听了她的话,心中有些愧疚。兵荒马乱的年代,我不能保护一个女孩子,反而要她这么舍命救我。
“就算我错了,对不起。”我看着四周的风景随口说道。
“本来就是你错了。”疏离在我身后小声嘀咕。
我看着庄园里的卫兵,感觉他们身上有着和我相似的地方。他们明亮的眼睛中隐藏着狡猾和嗜血,他们的手始终放在腰间的匕首上,手指修长干净,指甲比一般人的要长点,而且小拇指的指甲特别薄几乎透明。我的直觉,我们应该是进了一座满是盗贼的庄园。
我转进庄园里,一路很平静没有人出来阻拦我。也许是他们自信很足,所以不必防范我这么一个小蟊贼。我在庄园的最上层看到一个手持匕首的老者。他满头银丝,目光不怒而威,此刻他正审视着我和疏离。
我走上前对他施礼,然后问道:“先生,您好,您就是这里的主人吧?”
他看着我们,说:“是的,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乔拉齐*拉文霍德公爵。我从来在没有在我的庄园看到过你。”他又看了看我说:“年轻人,你似乎更应该先去找法拉德谈谈。”
“谢谢您,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尊敬的公爵。”我走下楼层。疏离一直跟在我后面只字未发,似乎心思重重。
“疏离,你救我的时候看到木头和肉丸没?”我边走边问她。
“没有,我只来得及拉你出来,没有时间去找他们。”疏离随口答道。
“哦。”其实我早知道她没有看到大哥和三妹,只是还是要问下,才会死心。
“夜舞。”疏离在我身后停下脚步。
“什么?”
“以后你别叫我疏离,叫我苏苏好了。”
“为什么?”我停下来转身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疏离皱眉说:“那天小艾对我说,以后在外面不许用疏离无罪这个名字,这是爸爸的命令,他让我在外面用苏苏这个名字。”
“好。”我点点头。疏离的父亲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命令,难道疏离的名字很见不得人。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不至于弃而不用吧。不过我也不便多问。她的父亲总不会害她。
经过多处寻找,多方打听,我们终于找到了法拉德。那是个看不出年纪多大的人,我看着他,直接告诉我他可能并不是这个样子。他流露出的一切都显示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盗贼。
“你好啊,小盗贼,你有奥莫克给你的书信吗?”祖师级盗贼法拉德看着我问道。
他怎么知道我是个盗贼。我还没有介绍我自己。
“你是问我吗?”疏离又开始捣蛋。
“美丽的女士,如果你能成为一名盗贼,我相信将是盗贼家族的荣幸,可惜你选择了牧师。那是一条光明之路,与盗贼之路截然不同的路。”法拉德笑着说。他轻易的看穿了疏离的把戏,却又诙谐的化解了疏离的尴尬。
“你怎么知道我是牧师?”疏离惊奇的问。
“首先,你的衣服太脆弱,武器太钝,其次你的精神太松弛,你的手很随便的放在身侧。作为一个刺客,生命和武器同在,手里握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生命。而且你的眼神太善良。”法拉德看着疏离笑着说,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不见了,他看着疏离的眼睛,疑惑的说:“不,不,你的眼神不只是善良,它复杂多变,变幻莫测,你,你到底是谁?”
“我?”疏离笑着说:“一名小牧师。你也看到了,至于你把我的眼睛说得如此复杂,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绝对是一双刺客的眼睛。”法拉德喃喃自语:“谁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眼睛。”他似乎陷入了思考中。
“先生。”我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没有拿到奥莫克的信件。”奥莫克是奥格瑞玛的盗贼训练师,我甚至都没有去拜访过他,因为我觉得亡灵才是天生做盗贼的种族,所以我拒绝向兽人学习。有时候我惊恐的发现我已经越来越适应亡灵的生活,甚至觉得也许我天生就该是个亡灵。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法拉德问我。
“我只是不小心闯进了庄园,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想向你请教。”我答道。
“哦。这里是拉文霍德庄园。我们是刺客联盟。乔拉齐*拉文霍德公爵是我们的领袖。”法拉德说完看看我,接着道:“你在这里很不受欢迎,你要获得我们的尊重就要为我们办事。而且你要携带着奥莫克给你的信件。”
“一定要信件吗?”我问道,我对着庄园的一切充满好奇,替他们做事也许能够更加了解这个地方。
“是的,年轻人,这是程序。你去吧,拿到信件我才给你做事的权利。”法拉德看着我说:“只是给你的权利。”
我和疏离告别了法拉德,走出拉文霍德庄园。这年头想找分工作都不容易,还要别人的信件关系才可以。我和疏离趟过庄园下面的小河到达了塔伦米尔。小河似乎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还有海龟在里面慢慢的爬动,鼠尾鱼也依旧轻柔的划着它们美丽淡蓝紫色尾巴在小河里成群嬉戏着。塔伦米尔的战争痕迹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在旅馆旁边的墓地看到多出了几排新坟,在隐蔽角落看到未洗去的残留血迹,可能我都会怀疑这里曾经发生过那么惊天动地的战争。塔伦米尔还是那么静悄悄,似乎因为那场大战,这里来的人更少了。好不容易我们在旅馆发现了一个德鲁伊和一个巨魔萨满。
“嗨。”我走到德鲁伊那里,憨厚的牛头人怎么看都比恐怖的猎头巨魔要亲切得多。
那牛头人正忙着把东西卖给旅馆的老板。“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这里几天前的那场战斗吗?”我问道。
“几天前?”德鲁伊疑惑的看着我,突然他恍然大悟一样,兴奋的说“你是那场战斗啊。”他收拾好背包坐到地上:“坐,坐,兄弟。我叫米粒。你呢?”看来他想长谈,我坐到地上。部落和联盟,文化果然是完全不一样。在部落像镶金玫瑰那样豪华的旅馆太少了,就算在主城,部落也没有一家有凳子的旅馆,我只记得在奥格瑞玛门口的旅馆有一张桌子,在幽暗城有几张棺材做成的床,部落里我见到的比较豪华的旅馆应该在布瑞尔――幽暗城门口的小镇。
“我叫夜舞。”我冲他点点头,指着正在和巨魔萨满说话的疏离说:“那是我妹妹苏苏。”
“哦,你也经历了,一个月前那场战争?”那德鲁伊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