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星耀离开,自己苦苦找寻不果,无比痛苦,若不是有寒在一旁守护,若不是每次回头总能看到那温和的眼睛,那颗空荡荡的心怕早就撑不住了吧,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把情——脸莫名一红。
“我看你呐,对那家伙可是言听计从。”说着,一眼横过去,虽然已经悉怀,然还是有些郁闷,因此就刺了一句过去。
寒默默苦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管是若还是星耀,自己一辈子都甘心守护他们。因此,那时明知道星耀的要求有些过分,还是依从了他。幸而,一切都过去了。
看着若有些调皮的笑容,嘴角泛起温和的笑,伸手轻轻握紧了若的手,此时此刻,终于,彼此认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对方的心,一切的过往,曾经痛切心扉的故事,在如此温柔的夜里都不复存在,唯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
一直都在——
“是了,白若水可是对青蔻做了什么吗?我看青蔻似乎对他太过动怒了。”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若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况且自小相伴,对方一举一动会如何早已了然,自然不会太刻意说什么或做什么。想到自己在意的事若微微皱了皱眉,问了出来。
自己一直被困在庄内,对外头的情况并不清楚,暂时也只能看到表面的事,因此也只有问寒了。
知道他故意转着话题是因为感觉这样有些尴尬,寒不觉一笑,既然知道他已经心无芥蒂,自然也放下心来。
“青蔻原是清白女儿家,莫名被人虏去,困在里头一个多月,知情人是心急,不知情者会说什么?对她而言,这种伤害有些过份了。”对于如此蕙心的女子,寒也是存着一份赞赏,因此对于如此伤害她的人产生怒意。
若先是一怔,继而明了,微叹,心里的好奇变作了淡淡的怒意。
此地不是原来的社会,男女平等,纵然江湖儿女不必把女诫三从四德挂于嘴边,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遇此一遭,怕是背后少不了被人谈论了。若是以后嫁入清翎山庄,最多是给江湖添段美谈;若是嫁到他处,就免不了被人说上几句闲杂话了。
如此心机,白若水真真厉害。看来他对寒和青蔻之间的婚约是存了破坏的心态,否则,怎么敢如此行事呢?当日其实只带走若与弦语也是可以的,还能留下一人报信,然他却连青蔻也带走——
想来却是自己连累了她,一叹,忽想到什么,“那上次我带她出行岂不是会坏了她的闺誉吗?”
寒摇头,“这不同,江湖女儿行一则可以独自上路,二来可以和家人朋友出行,这也是常理;然白若水却——”微微一叹,“虽然开始的时候他有些过分,其后还算明理,青蔻单独住一个院子,但是有些人却借之前的事大放肆词,因此才——该作的他不去作,明知后果如何偏却不加以阻拦,该是私心作怪吧。”
一时的私心,却失了一世的情缘,这其中的得失真不知该如何界定了。心下叹口气。
沉默半晌,这才抬头,“罢了,既然这样就算了,何公子不是那等计较的人,且以他能耐也不会让人轻易辱了青蔻,以后我们多些照顾她就是了。”
“我也是这样想,因此拿了他半江生意,一是略惩,二来也是借此替青蔻散些流言,白若水人不算太过,只是自私了些,但里头的人有些是他顾不来,他既想借我的手那干脆就多办点事好了。”
寒淡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若虽然聪慧,然对这些还是有些看不懂看不透,说出来让他放下心也好。抬眸看了看窗外月色,“夜已深,你身子不好,早些休息吧。”
若点点头,抬步欲走,不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寒,可否容我任性一次呢?”
任性一次?寒微愣,他的意思是,想了想,才会意过来,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你要知道,他不是星耀。”
“我知道,所以才给他一次机会。”一笑,几分怅然,几分悉怀。望向那熟悉的蕴着温和的冰色眸子,坚定,淡然,“慕君之心,至死方休。”
慕君之心,至死方休吗?寒眸子闪过异彩,这才真正的悉怀。一笑,走上前,握紧那双手,“好,既然如此,就随你喜欢吧。”想了想,又道,“那么弦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