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肾抽筋。”
我和的故事,甚至没有开始便结束了。
聚会尚未结束,我便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同来参加聚会的,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几年不见,仍然同以往那般柔静似水,默默地端坐在人群之外的角落,含笑注视着他们的嬉笑怒骂,淡然出尘的气质正是的魅力点。
我并没有花时间去关注的魅力如何,而是在盘算着对方的家庭条件,工作条件,与我的理想是否匹配。
并非富豪家中的掌上千金,但家境不差。她学业有成,正就读于名牌大学的热门专业,前景美妙。
我不再奢求一步登天,脚踏实地才算明智。我微笑着和打了招呼,寒暄间,三粒秘药再次于袖中瓷瓶中落出。
莫名其妙地,她忽然感叹起来。
“能见到这么多同学,感觉真好呢。”
微红着脸的样子分外动人。
只不过我却没来得及欣赏,心中的震动早将我的爱美之心狠狠扼杀,只留下一个问题。
她脸红什么?
喝高了?太热了?关公附体了?
怎么看都不像。
目光灼灼,愈发羞怯,连头也稍稍低了下去。
同样低落下去的还有本人那份激情。
就算傻瓜也看得出来她对我有着好感,仔细想来,高中后的几年里,我们联系并不算少――不然也不会在排除后,立刻想到她。
我不喜欢这样,原因有二:其一,某个伟人说过:如果你不幸遭遇强奸犯,抵抗不能,那么只要表现的比对方更加主动奔放,他就会落荒而逃。其二,我不忍心残害对我有好感的女孩。
她对我的好感令秘药贬值,更令我的良心有些刺痛。
真是可爱的孩子,聚会结束后,我轻轻感叹着。
连续失败两次,我在自怨自艾之余,也进行了一番总结。
第一,本人的目标还不够明确,究竟要一个什么样的人当作终生伴侣?我需要时间仔细思考。第二,对象的选择范围失误,高中同学……何其狭隘!
秘药完全无视现有的一切主客观因素,只要想要,就能给你,既然如此,我完全不必在熟悉的人中寻找,不是吗?
但是倘若对象是个陌生人,我又如何判断她是否理想?
那么,便从第一印象开始,我参与工作的公司有员工无数,花枝招展的ol们自然不少。借着午休的机会,我手持着数码相机在写字楼中进行谍报工作,之后买通人事部某狼调查其资料。花费了一周时间,挑选出鲜花数十朵。
秘药只有三粒,我不得不开始排除。
作为基本道德,我首先将有夫之妇剔除,其次将家庭背景过于悬殊者剔除,其次选容姿次之者剔除,最后将性格诡异,与旧社会泼妇相似者毫不留情地剔除。
剩下的便不多了,,,。中意的只有这三人。
寻找机会,与她们一一见面,再选择中意的人使用秘药,计划还算不错。
第一个被淘汰的是,和她一道喝咖啡的时候,我惊恐地发现她似乎口腔内有异味……或许只是她的偶尔疏忽,或许只是本人的错觉,或许只是新几内亚的潮汐运动使然……但是自那一刻起,我说什么也不想把药放到她的咖啡中了。
第二个被淘汰的是,理由很令人恶心:她太聪明,自见面起,与她的交谈便是我单方面的出丑秀,在任何话题上,我都显得无知且幼稚,人生观啦,世界观啦什么的,都是大人与小孩子之间的差距。
倘若恃才傲物地藐视我,或许出于报复心理,我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将秘药塞到她嘴里,但是她平和淡然的态度却令我自惭形秽之下,连打开瓷瓶的力气都用不出。
搞什么啊,找个这样的女人摧残自己一辈子?
经过的打击,一段时间内我甚至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情。
如果连也不行的话,我该怎么办?从老人那里得来秘药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当初的激情满腔也逐渐冷却。有时自己也会怀疑:这种虚无缥缈,完全有悖常理的事情,我如此坚信不疑,是否太过一厢情愿?药的效果如何只是我的主观臆断,我甚至没有一次亲手试验的机会。语言这东西最是变幻莫测,谁知道老头子那时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否符合我的猜测?
所谓上帝也不能拆散的结合,也可以有多种理解。
并肩走在马路上,接着被一辆重型压路机同时压成相片,是否也算是不可拆散了?
之所以将这种可能性抛开,只是基于“老头子何必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害人?”这样并不稳固的理由。
老老实实地去恋爱不好吗?何必冒险将一切押在这上面?风险不是太高了吗?
激情冷却后,这样的疑问便逐渐多了起来,信心也随之减弱,动力自然是大不如前。
(最后一次尝试,如果还是不如意,便将这药扔掉吧,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强打精神,我约出了。
与前面两次失败的约会相比,这一次的气氛明显正常了许多,经历过几次挑选,毫无疑问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相貌,性格,家庭,都是上上之选。过程中也没有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可容忍的缺陷。
那么,就是她了……或许我还有更广阔的选择空间吧,但想到那个麦穗的故事,我认为没有必要再犹豫了。
“来杯咖啡?我请你。”按照这家咖啡厅的价位,这句话意味着我有一周的工作打了水漂,但为了终身幸福,一周的白工又算得什么?
啜饮咖啡的显得多愁善感,时而低声轻叹,时而凝神静思,一杯饮料足足品了半个小时,出神间,并没发现自己的咖啡被动了手脚。
秘药的溶解性远远出乎我预料,触水即溶,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想,接下来的问题,便是静静地等待。
“叮铃铃~”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的沉思被打断,匆忙从提包中翻出手机,稍稍看了两眼,便满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有点急事……”
接下来的话我已经记不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身影,我一时间仿佛窒息。
触水即溶的秘药正安静地躺在咖啡杯中,用沉默嘲笑我的尴尬。
怎么办?告诉服务员:“这半杯咖啡帮我打包?”
连我自己都会笑死。
一个月来的种种正像一团五彩丝绸,飞舞在我眼前,飘忽不定的记忆乱成一团麻。
刀在哪里?我疑惑着。
长久的寂静。
终于,脑中的某处如seed一般绽开,我忽然理解了世间的真理。
端过茶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