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虽然强大却不够实用,因为老虎机的转动结果是完全随机的,因此楚蓉本人也无法预测这台老虎机会对现实造成什么样的改变。实战起来,若是转出“敌人全灭”还算好,若是不慎弄出“敌方强度倍增”,“我方全体附加诅咒效果”那可就完蛋大吉了。
好在楚蓉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背后,有一个能辅助她将能力施展到完美的变种人。
他的名字是g先生,能够预测短时间未来的变种人。有了他在,楚蓉就可以事先得知命运转轮的结果,将有利的可能性留下,不利的则尽早找个适当的场合skip掉。g先生的预测能力有限,只能预测到未来三次的转动结果。而楚蓉迄今已经转过了两次。
我不知道楚蓉为了得到如今的转动组合,究竟花了多少时间,但我至少知道,别轻易去尝试那第三种组合。因此当楚蓉笑意盈盈地说着话时,我一直安静聆听。
“我的能力介绍就到此为止了……现在,我代表神殿的最高领袖,仲裁者序列第一位,凯斯特先生与您对话。”
“洗耳恭听。”
“凯斯特先生要我长话短说,所以咱们华夏的客套话就全部省略了,我只问一句:有没有考虑过加入神殿?”
“考虑过。”
“结果呢?”
“很遗憾,没兴趣。”
楚蓉似乎并没有对我的答复感到意外,饶有兴趣地问:“虽然凯斯特先生也预料到了您的答复,但我却很想问,为什么?如您所见,神殿的力量不在当今任何一个组织之下,甚至比起两个超级大国也相差不多。而作为一个比较纯粹的变种人组织,在乱世中无疑比任何一股力量都更能保证变种人的安全。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您拒绝我们的邀请。”
“理由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们企图伤害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试问我怎么可能再接受你的邀请?”
“关于文茵小姐的问题,也不是没得商量,在凯斯特先生眼中,否决的能力虽然重要,但并非无可取代,相反,他倒是对您的存在更感兴趣一些。我想若是王先生愿意抛下以往的矛盾,加入我们神殿,文茵小姐的安全也是可以保障的。”
“楚蓉小姐,您的说辞让我想起了一种人唉。”
“什么人?”楚蓉歪着脑袋,不解道。
“自由联盟总统大选时做演讲的总统候选人。”
“……哈哈,王先生您真是幽默,我的话就那么没有置信力吗?”
“就是那么没有置信力。”我的回答斩钉截铁,让楚蓉的公关式笑容也有些僵硬。大概这位仲裁者大人,也搞不清楚我为何要在如今这种状况下向她挑衅吧。
“王先生不相信我的话,可真是令人遗憾……难道说,你还以为自己有什么机会吗?”说到这里,楚蓉神色肃然,柳眉微蹙道,“我承认王先生的实战能力几乎是天下无敌,甚至连高阶卫士序列的第一位隆泽尔德也死在你的手下,但是仲裁者和神殿卫士是完全不同的等级,面对我的能力,你引以为傲的战斗力将变得毫无意义。”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楚蓉轻轻一笑:“随便你试,我在这里等着。看看你能不能挥出拳头。”
……很遗憾,不能。更别说挥拳了,我甚至抬不起自己的手臂。这种感觉怪异绝伦,仿佛身体的支配能力被某种看不到的法则牢牢约束,使得我根本无法下达出抬手,挥拳的指令。
“仲裁者的力量是绝对的,是任何相对力量都无法动摇的……不用试了,这个法则已经被迄今为止的所有事实证明过了。”
(绝对力量,相对力量……这个说法很有趣啊,和风吟对概念类变种人的定义略有不同。)
“这世上绝大部分变种人的能力都只是相对的,就以王先生为例吧。肉体进化可以带来成百上千倍的力量增幅。但是这样的力量并不是无法超越的,更不是无所不能的。你可以举起一块巨岩,一辆战车,甚至一艘小型太空飞船……但是你能举起战列舰吗?你能举起一座大山吗?你能举起整颗星球吗?你的力量,也只是相对强大而已。”
楚蓉侃侃而谈,十足的自信姿态,在眼前这形势下,让我这个被她压制得无可奈何,只得安静听讲的人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关于力量的话题,实在很有趣。
“之所以你的力量达不到绝对,是因为你的能力只能作用于具象的事物,而碰触不到抽象的概念。直接去改变具象事物的能力,总会有其极限。而仲裁者却可以直接改变抽象的概念,脱离具象的限制。举个简单的例子吧,王先生,假如现在我让您将这世上所有人的名字都报出来,您能做到吗?”
如今世界人口足有几百个亿,甚至已经过千亿也未可知,我要怎么报?何况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所有人的名字?
“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报所有人的名字,在您的理解中,就是将世上所有人的名字一个一个说出来。但是对于仲裁者来说,就不必要那么麻烦。”
“那么,仲裁者要怎么报出所有人的名字?”
“我只要说:‘所有人的名字’就可以了。”
“……你的答案让我想起了某些脑筋急转弯。”
“但是道理却解释的很明白不是吗?普通的变种人,利用能力来改变外物时,就像是在一个一个地报着人的名字,或许他可以报的很快,但总归不可能报完所有人的名字。而仲裁者,却可以用一句话就报完所有人的名字。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和相对的力量的区别。”
“嗯……关键是‘所有人’这三个字呢。你所说的绝对与相对的差距,就在这里吧?”
“王先生领悟的好快,如您所说,‘每一个人的名字’是具象事物,但‘所有人的名字’却是抽象概念,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具象和抽象的区别了。普通变种人只能改变具象,仲裁者却能改变抽象,因此仲裁者的力量是绝对的,而其他人却只是相对的。”
“具象和抽象,相对和绝对……还真是简单明了的区分方式呢,比自由联盟和华夏的分级制度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楚蓉一笑:“自由联盟和华夏都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划分变种人,而神殿却是站在变种人的角度来划分变种人,两者之间也不好说哪一个更高明。但是作为神殿的一员,我认为神殿的等级划分方式更加严谨。”
“不介意的话,可以讲给我听吗?”
“当然,如我所说,比起战斗,我更喜欢聊天的。神殿的分级方式很简单,凡是能改变抽象概念的,便可以成为仲裁者,而对普通变种人来说,就只有两个等级:高级卫士,初级卫士。划分方式则是:判断该变种人的能力,是否可以通过科技的手段来达到相同效果。若是无法用现有的科技手段来模仿,那么就可以成为高级卫士。举个简单的例子:像放火球,射闪电之类的能力就只是初级卫士的水平,而隆泽尔德操纵空间的能力无法被科技手段模仿,便是高级卫士。而像王先生这样将肉体力量增幅到不可思议程度的能力,也是现有科技手段所无法模仿的,因此按照神殿的划分,您也可以算是高级卫士了。”
“那可真是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