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魁微笑着,心里暖烘烘的,仿佛那沉寂许久的心脏又开始温热跳动起来,“我也很舍不得,但是北疆的人们更需要我。”
韩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姜魁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交给了韩老爷子,那是一块玉牌,姜魁称之为天芒。
韩老爷子很不解的问道,“这玉牌有何用?”
姜魁笑了笑,说,“这东西您收好,我这一去北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果天下再起风云,您派信得过的人拿着这天芒去北疆找我,我自会南下为百姓出一份力。”
韩老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地将其收好。
这时,韩老爷子看着姜魁神秘的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和闯子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北疆八骑,对不对?”
姜魁看着朝自己眨眼睛的老人,不禁乐了,“您说是,那就是吧。”
“哈哈哈。。。。。。”韩老爷子和姜魁颇有默契的一起大笑开来。
韩静茹进来倒茶水,却发现一老一少相对着哈哈大笑,不禁一头雾水。
不管怎样舍不得,离别的日子还是不可阻挡的到来了,全村的人都到村口来送行。看着一大群男女老少,姜魁等人纷纷热泪盈眶。
韩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说,“记得有空就回来看看,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嗯!”姜魁等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姜魁环扫众人,发现韩静茹躲在韩猛的身后,一脸泪水的看着自己。姜魁心中一痛,静茹是个好女孩,而且她对姜魁的情愫,姜魁多多少少也察觉了一些,但是姜魁的心中已完全被夏佳宁所占满,再也容不进其他的女子了,姜魁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将来能有个好的归宿。
姜魁咬了咬牙,对着村民们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姜魁将夏佳宁扶上马,再毅然翻身跨上乌骓,挥手向众人作别道,“后会有期!”说罢转头向北方疾驰而去。
姜靖和付甲等人也是深深行了一礼,然后上马跟在姜魁身后一路绝尘。
韩老爷子看着姜魁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姜魁啊,你的选择是对的,英雄就要去英雄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困守温柔乡,我这个老头子期待你们创造出更多的传奇!
韩静茹则双手合十,眼含泪花,看着姜魁的背影心中默念,姜大哥,我祝福你们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随后,韩静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地滴到了手背上,溅起一点点小小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圆润剔透。
一个月后。
姜魁打马狂奔在茫茫的草原上,身边是骑着一匹白马的夏佳宁。
夏佳宁骑的这匹白马大有来头,当年长平之战老将军廉颇被赵孝成王解除兵权,改为赵括执掌大军,廉老将军气愤不已,只身返回邯郸,沿途百姓仍拦路乞留。百姓为啥能认出他来,除了廉颇的白发白须外,最显著的就是他骑的那匹体格高大,浑身雪白的玉兔赛风驹。廉颇为了摆脱窘境,经过一村时,忍痛换掉了他的宝马良驹,百姓就把这个村叫做换马村。后来玉兔赛风驹被送回廉老将军的府邸,伴随着廉老将军一直到老死寿春,而夏佳宁骑的这匹神骏异常的白马正是玉兔赛风驹的后代。
为了这匹马姜魁可没少花功夫,也许是因为姜魁私底下把廉老将军当作师长的关系,对于廉老将军,姜魁有着一种异常亲切和敬爱的感情,要不是廉老将军生前的宝甲已不可找寻,姜魁哪怕是抢也也要把它收藏起来。
姜魁和夏佳宁身后是姜靖等七人纵马狂奔。说实话,这七个人跟着姜魁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前后只有五六年的光景,但是自从跟着姜魁之后,他们原本应该早已逝去的生命得到了延续,而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经历,更加主要的是,姜魁这个人值得大家去追随,哪怕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姜靖等人都会坚定的跟在姜魁的身后,不离不弃。
大地在他们脚下潮水般倒退,姜魁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草原不禁胸中无限豪迈,仰天一声长啸,身后的姜靖和付甲等人随之也是纷纷长啸一声,然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夏佳宁脆脆的笑声。
“老姜!咱们得找个家吧!”姜靖兴奋的大声喊道。
“对啊老姜,咱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啊!”付甲也张牙舞爪的呐喊道。
“咱们去落日谷!”姜魁早已成竹在胸。
“对啊!那是个好地方!”韩闯的双眼蓦地一亮,大声附和道。
“没错没错!战略位置好!地方又够隐蔽!风景也美!咱们就到那里安家吧!”马钢极为向往的放声喊道。
“是啊!在那里看日落好美的!保证大嫂会喜欢!”崔雪松仍是皮了吧唧的叫道。
“好!那咱们就去落日谷!”姜魁最后一锤定音。
“哈哈哈!。。。。。。走!”
“走咯!”
七个家伙大喊大叫着,一边嬉闹,一边加速向远处狂奔而去。看到眼前热闹的场面,姜魁和夏佳宁对视一眼,夏佳宁忍俊不禁的噗哧一笑,姜魁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帮臭小子,呵呵呵。。。。。。
九人九马向着落日谷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扬起阵阵带着绿草的泥土,还留下了一路爽朗豪壮的笑声,回荡在广袤无垠的天际之中,经久不息。
北疆八骑再次回到草原的消息立即传遍了大大小小的匈奴部落。
刚松口气没多久的匈奴人再次提心吊胆起来,本来前段时间这八个人已经销声匿迹了,但没想到突然又出现在草原之上。
虽说北疆八骑不随便杀人,但是谁知道哪天北疆八骑心情不爽就拿匈奴人来撒气呢?北疆八骑这四个字就像千钧重石一样压在匈奴人的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终于,匈奴人天生的野性再次爆发,他们不愿再忍受这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不愿再窝窝囊囊的心中憋气却无法发泄,所有的匈奴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杀了北疆八骑!不杀掉北疆八骑,匈奴人就永远无法在汉人面前抬头挺胸!
于是整个匈奴都秘密调动了起来,冒顿单于亲自下动员令,并出天价悬赏八骑中任何一个人的人头,只要谁能拿到八骑中任意一人的人头,便立即会成为一个大部落的首领,权力和财富堪比左右骨蠡王。
然后再由右骨蠡王夜海沙亲自谋划,制定了一条并不复杂却行之有效的策略。最后由左骨蠡王那番楼亲自领两万精骑,照夜海沙的计策埋伏好,只等八骑上钩,而战场,就设在苍茫原!
随着冒顿的一声令下,一支彪悍的匈奴铁骑从王廷出发,正是那番楼亲自带队的雪豹铁骑。一路上,各部落的骑兵与这支匈奴铁骑汇聚,成千上万的匈奴骑兵,草原上的彪骑,一片一片犹如小溪一般从各个营帐汇集而来,最终形成一股骑兵洪流向南方迅猛流去,每个匈奴人全都摩拳擦掌,一脸的兴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北疆八骑。
这一天,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日子。
高高地狼烟直冲天际,一个汉人满脸得意的看着不远处一群足有四五百人的匈奴大汉,看着他们满脸的横肉,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说道,“你他娘的有种别跑,看等会儿八骑来了不把你的脑袋插在棍子上!”
那一群匈奴人中带头的大汉似乎听懂了那汉人的话语,脸色巨变,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仿佛有一口怒气要勃然爆发一样。
“怎么?想发脾气啊?来咬我啊!看你等会儿怎么死!”身后的一帮汉牧民一齐大笑,有恃无恐的纷纷嘲笑着该死的匈奴人。
那匈奴人直气得脸色铁青。
突然,那匈奴人冷笑了一声,缓缓地抽出一把弯刀,只见那匈奴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一连诡异残忍地看着眼前的汉牧民,仿佛是在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那匈奴人从牙缝中吐出了几个汉字,“你们可以去死了!”
汉民们被那匈奴人残酷的表情弄得一愣,更是没想到这家伙还会说汉语,但就在这一愣神间,一场灾难发生了。
今天来找碴的这帮匈奴牧民根本就是匈奴铁骑假扮的,众汉民手无寸铁,纷纷被劈头砍倒在地。
汉民们怎么也没想到已经点燃了狼烟,八骑很快就会赶到,这帮匈奴人不仅不跑还会杀人,但是等汉民们清醒过来,哪肯坐以待毙,立即拿起锄子、爬犁等铁器怒吼着向匈奴人杀去。在北疆八骑的撑腰下,北疆汉民的脾气都暴了不少。
但是有时候,光有胆色并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差距,这帮匈奴牧民个个是职业军人,而汉民个个是职业牧民,虽然都是职业人士,但打起仗来,简直不可以道里计。鲜血在激射,但大多是汉民的。
一个汉民被匈奴兵砍断了胳膊,凄厉的嘶吼着,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溅起的血水浸湿了一大片草地。终于,那个汉民因为剧烈的疼痛渐渐失去了知觉。但就在他阖上眼睛的那一霎那,他看见了令他无比欣慰的一幕,他们来了,狗娘养的匈奴人,你们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