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我原本以为自己的待遇会好一点,谁知北涵突然间对我严厉了起来,理由是:不能让他师傅老人家失望。
我刚开始只好默认,这对我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我花了一年半终于把那些医术背烂了。直到后半年,我算是彻头彻尾的明白过来,我其实又回到了我的老本行——实验品。
北涵老是能找些外形近似乎一样的药材让我分辨,最初我慢慢一一细看,然后把他们分开来给他看,他却老火大的对我凶,“三耳!你这个笨蛋!要等你分辨完,人家都可以把整个同心门人都毒死了!”
于是,我以后,若不能在他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就要把那些草药食下,然后自己上山找解药。
天知道,他找来的药都是剧毒的,我来得及吗?有时我猜着提前采好些草药来解毒,少有的偶尔是被我蒙中了,谁叫这个世界含毒的药那么多,大部分都是他解救我,他每救我一次,我就必须为他尝毒一次。
我不怕死掉,因为我的第二劫的时间还没到,我是受不了那些毒药撕心裂肺的痛苦,迟早我要被他整成一神经质或者是女疯子的。
北涵,最好不要让你栽跟头的时候,我聂四月就等着乘你之危!
就这样,三年的思过崖生活就差一个半月了。
“北涵,你应该有个姓了吧?你都成年这么久了。”
“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要跟着你去闯荡江湖啊!出门在外总要有个全称的,不然会人瞧不起的。比如我叫聂四月,如果人家叫我四月,我心里肯定不舒服的——套什么近乎对不对?人家叫我聂女侠就不一样了!”
“三耳!你好厚颜无耻哦!”
“讨厌了啦,还不是跟北涵哥哥学的了啦!”好,我就无耻给你看,恶心不死你!
“……这个月我多采点药让你认,辨认的速度不变,药量加大!”
然后,潇洒的背影朝洞口贯穿而出。我像是在自作孽,这就是以卵击石的后果吧!
迅速到在你想不到的时间内分辨单独的药材对我来说已经再是什么困难呢,只是现在那混蛋越来越刁钻,竟然拿些混合型的药物来让我分辨,分辨不出来,就要亲自服用,试出药材的性质,然后自己去找解药!恍然间我已觉得自己如同“神农”般神圣!
被他折腾了这么久,对一般的毒药我已免疫了,而比毒性比较重的药,也能起到一定的推缓作用。也算得上是:十分耕耘,一分收获吧!
“你应该会和你师傅同姓吧!杨北涵”
“三耳,你”
“我被你都折腾成这样了,也不怕你了,痛就痛呗!”不等他说完,我就插上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怕!?”
“你折腾的我够少吗?是不是我怕你就会收敛起来,不再对我用毒?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你毒死我,我一个人这么孤单,人活着只是为了练习耐心,等待下一个日出吗?”心早已麻木,想哭,眼泪却迟迟不肯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了算了?”
“我还要找你谢师叔报仇呢!”我突然傻傻的一个人笑的起来,像是看见一个人在面前摔倒般滑稽,可面色看上去却是很正常,一点也不像是神经受刺激的人。
不等他接话,我就继续道:“可能,你听了会很生气,也想杀了我,但是我不怕,全庄的人都死了,我又在乎什么呢?杀人偿命不知道在你们着流不流行行?但是,我一定要杀了她,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来以为都好了,我可以过正常甚至幸福的生活,可她却毁了我所有的梦和天堂,亚当死了,夏娃的伊甸园若也是没了,世界只剩空荡荡的她一个人这么办?她寂寞的也不想活了吧?可是,她发现毁灭自己丈夫和家园的人,竟然还开心的活着,那她又这么舍得死去呢?”
无论他是否听的懂,我一点也不在乎,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我用清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不管我这么柔软兼施,他对我的态度都始终如一,人心真的就这么不可软化吗?
北涵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安分,其实,我是恨他的,如果可以我更想杀了他。只是,即使是杀他,我也不会如他待我这般残忍的闭上眼,我没有理由陪他一起疯。对!他就是个疯子!不知道折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