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回到李俯,俯中下人四处搜遍,也没发现朱阳的身影,只得作罢。朱阳已逃,为李俯驱鬼之事落到了张瑞身上。
李俯祭堂分内室和外室,外室摆放着李家两代先人生前喜爱的一些物品,内室则是供奉着李家先人牌位的灵堂。一踏进这祭堂中,张瑞便闻见一股极阴的气味,想来祭堂中没人常住,缺乏人的阳气。
祭堂的内室很暗,惨淡的月光已经照不进这里,幸好这供桌之上摆放着一盏长生灯。就着微弱的灯光,张瑞可以看清正中呈阶梯状的神龛上有两尊牌位,想来上面那尊是李鸿儒祖父的,下面供奉的是他父亲。神龛下的供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瓜果点心以及血酒之内的供品。
这些供品都是今早更换的,所以看不到一副杯盘狼藉的场面。供桌之下,一字排开有三个蒲团,张瑞隐隐地可以看见上面有斑斑油污。
张瑞在祭室静静地坐了一会,满脑子还是怎么去搜寻朱阳。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张瑞本能地感觉不对劲。这祭堂中门窗紧闭,尤其是内室,密不透风,哪会有风吹来?凭着经历和直觉,张瑞知道这是鬼魂出现的前兆。
闪到外室一角,伸手一捻,从太极包中翻出一串榆钱叶,摘了两片贴住双眼,再缓缓拂过,就见黑夜之中,两团火黄色的光芒忽地在张瑞眼中一闪而过。
天眼已开,张瑞贴着窗柩望向窗外,只见半空中,两道黑影正向祭堂飘来。黑影瞬间穿门而入,张瑞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两个鬼魂的年纪和年轻,面相有些熟悉,似乎在地球上见过两个模样相似的人。
这两个鬼魂穿着黑色的寿衣,脸色和裸露在外的肌肤惨白惨白,从头到脚,只有黑、白两色,弥漫出一股死亡的气息。浓眉大眼,眼眶深陷,裹着一层紫黑的眼圈,面目狰狞,嘴唇发黑。
两个小鬼俨然没有发现张瑞,高谈阔论着步进内室中。
“今天真扫兴,情鬼被灭了,待下次,再去弄个女鬼玩玩。”
“大哥,有兄弟陪你,也是一样的喝!”
“不知今天供奉的是什么?以前看在这家主人供咱爷俩吃喝的份上,没对他们怎样,要是敢再供相同的供品,就别怪咱爷俩不客气!”
“对!想咱们兄弟生前也是横行霸道的强盗,死后哪能变得这么安分守己!”
“两只畜生,你爷爷在这也敢放肆!”张瑞提不起心,勉强喝了一声,手中金钱剑斜斜刺向那个大鬼。
“大哥,有人!”小鬼惊呼一声,一缕烟似的身体一飘,已闪向了一边。
“活得不耐烦了!”大鬼背转过身,面目一扭,身形陡地向张瑞飘来。
张瑞哼了一声,金钱剑变换方向,沿着伸来的那只鬼手刺下去,一阵火光闪过,大鬼一瑟缩,马上退回原地。
“以后别再来了,我没心情在这里跟你们闹!”张瑞淡淡地道,手从包中掏出一把符纸,“再不走我就不客气……!”
张瑞未说完,背心忽地一疼,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娘地!”张瑞刚想倒翻起来,四只手从两头猛地掠了过来,一下便把他的四肢牢牢束缚住。
“二弟,你看这傻小子!”大鬼狰狞地哈哈笑着,开始撕扯张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