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正在祠堂罚跪呢,怎么可能过来。”
三儿用她那蚊子般的声音替秋菊答道。这时,秋菊也放下了手中的扇子,嘟着小嘴试探着问道:“少爷,您能去帮大少爷求求情吗?都跪了一天了。”
“虾米?罚跪?怪不得我大哥这只烦人的苍蝇今天没来烦我,原来罚跪去了,嘿嘿,难得清净啊。”
我心里坏坏的想到,不过也勾起了我的好奇,正待要问个明白,却听春梅出声对秋菊诉道:“胡闹!你这丫头,这事儿怎么能让少爷出面。”
大丫鬟发话了,秋菊吐了吐自己可爱的小香舌不敢再说,继续拿起了扇子替我扇风。
不错,看来我的没白费,大丫鬟就要有大丫鬟的威信,该批评教育的时候就不能手软。我这三个丫鬟私下里感情相当好,不过遇事还是春梅比较稳重,另外两个也非常服她,倒也不像以前看的小说里写的那样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这些年我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原则,对府里大小八卦从不过问,甚至除了我身边这三个丫鬟和我那大哥等有限几个人外没认识几个人。现在我这大哥出事了,假假我也应该过问一下,况且我是真的很好奇啊。(这才是主要目的吧?)
只见我小手一挥,没有让春梅再继续教训秋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秋菊后说道:“嘿嘿,看不出来我们秋菊还挺关心我大哥的嘛。”
这话一出,春梅和三儿就掩嘴偷笑起来,可唯独秋菊这直肠子听不明白,急道:“少爷,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儿又叫我那个‘间’什么的,这次是因为大少爷以前对我挺好,我不忍心看着大少爷受罪才求您的。”
“是‘间谍’,瞧秋菊姐说的,难道少爷我对你就不好,求情这事儿可说不准,很有可能我去求情不成反而和我那大哥一起跪祠堂哟。”
我佯怒道。
这下可把单细胞的秋菊给弄急了,小手乱摆着说道:“不是不是,秋菊没那意思,少爷和大少爷对我们丫鬟都很好,从来不把我们当成下人,特别是您都不准我们自称奴婢,少爷你别生气,秋菊下次不敢了。”
哈哈,她一急我就乐。这丫头是个单细胞动物,我平常没事儿就喜欢逗逗她,就喜欢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这嗜好,我自己都觉得貌似——太恶虐。还是一旁的三儿看不过去了,拉着秋菊乱摇的小手小声道:“傻妹妹,少爷逗你呢。”
“哈哈哈哈。”
见此情形我开怀大笑,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看着一脸幽怨的秋菊,我也不想再逗她了,直接对春梅问道:“嘿嘿,少爷我高兴了,春梅姐你来说,我那大哥为了什么事被罚去跪祠堂了。”
春梅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是担心我呢,看来这事还有点麻烦。
我皱了一下眉,一种与年龄严重不相符的成熟表情浮现在脸上,但很快便笑着说道:“没事儿,说吧。虽然我一直不愿意和府里其他亲戚有什么瓜葛,但罚跪的人毕竟是我大哥,既然知道了,我还是得过问一下的。”
见我如此说了,春梅瞪了秋菊一眼后也只好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大哥在学堂里和三叔公的亲孙子谢混打起来了,至于什么事不知道,反正现在两人都在祠堂里罚跪。至于学堂,也不是现在意义的学校,而是族学,专门负责教授家族里后辈子弟的地方。里面都是谢氏子弟或与谢氏有姻亲关系的子弟,最大的年龄不超过十五,最小的就不清楚了。负责教授的先生也都是族里有些才学的亲戚,好像三叔公有空时也会去那里转悠转悠。
这些东西都是几个月前才从春梅那里知道的,好像是三叔公询问过我最近的情况,有意也让我去上学。当时把我吓个半死,好歹我也是优秀的穿越青年,大学毕业,让我和一帮子小屁孩天天念“之乎者也”还不把我给憋死,害我足足装了一个多月的“病情恶化”才避过这一劫。我大哥这丫的也是,都上了几年的族学了也从不放个屁出来,害我准备不足差点也被逮了进去。看来他在族学里混的不好啊,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会从不不提。
等春梅说完后,我闭目沉思了起来。谢混,这小屁孩我知道,和我大哥差不多大,乃是三叔公的儿子我伯父谢琰的三子,貌似在同龄人中有些才气,不然以我一贯屁事儿不理的性格还真不知道他是哪根葱哪颗蒜。这情怎么求?我又没去过族学上课,况且我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小屁孩啊。
片刻后,我将三儿和秋菊打发了回去,让春梅带着我往三叔公的屋子走去。
“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啊,谁叫这丫的是我大哥,只能去了见一步走一步了。”
在路上,我郁闷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