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东晋首都建康,朱雀桥边乌衣巷。
“我说老张头,今日这乌衣巷是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多大老爷的马车驶入,他们是去王府(琅琊王氏)还是去谢府啊?不是又出什么大事儿了吧?”
长年在秦淮河朱雀桥边摆摊的陈三对着面前一位优哉游哉躺在竹椅上抽着旱烟的老人说道。
老人有些不屑的看了陈三一眼,吐出一口烟后方才答道:“亏得你在这摆摊也有些年头了,怎么还是那么大惊小怪的。这是哪?这是乌衣巷,有王、谢两家罩着,能出什么大事儿!”
“这些大官儿和方才经过的读书人,这都是去谢府的。今日是有‘江左第一’之称的谢混谢叔源在谢府内开‘清言’(清谈)之会,据传不仅吸引了大批名士,连那些世家的老一辈都来了不少。喏,那不是新任中书令的马车吗…..”
陈三随着老人的目光,果然见不远处一辆有着暗红色车厢的四轮马车缓缓向乌衣巷驶去。为什么知道是新任中书令的?因为只有他的马车才是四个轮子。
老人微眯着眼睛看着马车缓缓驶过,面上露出讥讽的神色。突然,老人眼睛一亮,死死的盯着马车驶过后显露出来的两个人影,面上闪过一丝惊奇。
只见一老一少两个人影缓缓走来。待仔细瞧清楚后,方才看清这走在前面的是一名中年人,身穿蓝色绸制长衫,背上背了一个大包袱。老人第一眼判断这人因该是一名商人,而且还是颇有些资产的商人。
这人身材不高且瘦,面带风霜之色,样貌很是普通但却给人一种很猥琐的感觉,看他样子因该是刚从远方归来。这名中年人缓缓的走在前面,频频的微笑回首和身后的少年说着什么,样子很是恭敬。
中年人身后,就是那名少年,也是老人面露惊奇的原因。这名少年看上去十八、九岁样子,五官端正、英俊无匹,样貌竟然隐隐与那冠军将军谢玄有些相似。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让这位见过不少世面的老人惊奇,能让他惊奇的是这少年的衣着迥异常人。
微凉的天这少年上身只罩了一件内穿的白色棉布马褂。说是马褂其实又不是,这马褂不是无袖的,而是两边都有袖子,但却又只及手肘部位(哎..其实就是现在的t恤),露出了异常健壮的双臂。下身是一条棉制长裤,但裤筒又比一般的裤子大很多,在双腿间晃着(古代版休闲裤),脚上还穿着一双胡人样式的靴子。
虽然是这样怪异的打扮,但这少年却给了老人一种阳光的感觉,没有一点觉得突兀。尤其是他与那中年人交谈之时嘴上时刻挂着的懒洋洋的笑容和间或双目中闪过的精光,让老人隐隐心悸。
老人老了,奇怪的事情习惯了不去寻根问底。目睹着这一老一少奇怪的组合走过,老人再次懒洋洋的眯起了眼睛,准备继续享受这清晨的暖阳。但当他的余光望见一旁陈三的时候,却看见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怪异的望着少年的背影。
好奇的老人再次看向了那名奇怪的少年,但现在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很快,老人的嘴巴也张得和陈三的一般大,一直看着那少年缓缓消失在乌衣巷深处……..
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看见了少年那件奇异的马褂背后,竟然用不知什么染料印上了一个奇怪的符号——“orz”。(各位看看这符号,像不像一个膜拜的人?就是极端佩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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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五啊,你说这些年少爷我是虐待你了还是克扣你工资了?怎么一到京城你就心急火燎的去把之前穿了六年的衣服换了,干巴巴去买了件这么没品的长衫套在身上,你这是在伪装暴发户还是咋的?”
我缓缓的走在乌衣巷内,颇有些不满的对前方的谢五嚷道。
谢五哭丧着脸有些猥琐的回过头来,献媚道:“少爷怎会虐待小的,工资多得更是像少爷说的‘数钞票数到手软’。至于小的换下这身衣服,还不是因为这些衣服是少爷心血的结晶,之前是少爷不让换,但现在回京了小的当然要第一时间换下来好回去洗干净了妥善保存,以后小的还念想着传给我儿子呢。”
我这边听的青筋直冒,这小样竟然还有下文没有说完。
“少爷啊,您看您是不是也把身上的换下来赠给小的?不然一会儿到了府里小的怕被其他人看见了也向您要,小的怕就拿不到了。”
噢!偶的神啊!救救俺吧。碰上谢五这个“棒槌”,我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嫌俺设计的仿古t恤和仿古休闲裤太过怪异、太过“新潮”怕丢脸,居然让这丫的说成了“传家之宝”,忽悠的不要太露骨呀,你丫的怎么不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