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穷,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想给老爸说一声都不成,只有自己做主办了休学手续,休学一个学期。然后我带上行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那生我养我的故土。我没给寝室的兄弟们道别,怕他们因此而恐慌,毕竟是传染病啊!谁不怕?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家里根本就没有钱来治我的病,而且我还不能跟父母住一起,否则传染到他们的话那我就罪该万死了!我家在村后的山上有一大片荒地,前几年种西瓜时我还在窝棚里住过好久呢!唉,既然要隔离,那我就去那里吧!于是我给老爸写了张纸条,把详细情况一说,叫他们给我送了些米放到窝棚里,我只远远地和他们说话,不敢接近他们(当时是吓怕了,吓傻了,现在想起来,哪有那么恐怖?)
父母亲突然遭受这样子的打击,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我心里更不好受,看着苍老的父母,心想要是我真的没法好起来了,只有下辈子来报答养育之恩了。父母厚着脸皮到处去借钱,可是,乡亲们有几家是富裕的呢?借来借去才凑了一千多块。
这天,父母从本村借到邻村,到了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那里。邻村嘛,平时也常有往来,彼此倒是还算熟悉,此人姓雷,我叫他雷伯。
“咦?我说你两老这是搞哪样?看急成这个样子,出哪样事了?”
于是我父母把我的情况说了。
“哪样?是小义云?他现在在哪点?带我去看看!”
“要不得!医生说那是传染病,很容易传染。”
“不得事,我多多少少晓得一点药,搞不好就可以治好他!”
于是我的小窝棚里就迎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居然不怕我的传染病?他来干什么呢?我缩在角落里,也不敢说话,据说口水、呼出的空气都会传染,只好挥手让他出去。
“咦?小鬼头,我都不怕你怕哪样?伯伯我是个土医生,一般哩病哈是治得倒哩!把手拿过来,让我摸哈脉!”
我将信将疑地把手伸给雷伯,只见他伸出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个指头,中指搭到我手腕部骨骼突起处,另两个自然地搭在两旁的凹陷处。然后,他眯上了眼睛,人没动,手也好象没动,但我只感觉他几个手指分别用了不同的力,或轻或重,却没有让我感到任何的不适。过了一会,雷伯睁开眼,微微一笑:“你个小鬼仔仔!幸亏时间不长!”然后就走了出去,对守在外面的父母说道:“没什么大事,一会我上山去一趟,挖点草草给他烧点水喝了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啊?没事了?”老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事了,过几天保证他活蹦乱跳的!回去吧,把借的那些钱也还了,别忘记给孩子买个熬药的砂罐,一把草草就解决的问题还要去借那么多钱搞哪样?”父母欲言又止,雷伯却已转身朝山上走去。
我怕父母在这呆久了又要被传染,只好又催他们回去。父母走了,我转身去寻雷伯的身影,只见后面的半山上,一个黑点在乱石、树丛中穿梭向上,显得轻松惬意,就象闲庭信步一般。不是吧?这山我上去过无数回,有这么轻松吗?他一个糟老头?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幸亏时间不长?难道是说幸亏我练功时间不长?走火入魔不算严重?难道他是个高人?等他下来我得问问清楚。
我突然想起,这山,雷伯上的这山,山后那片悬崖,不正是我发现那篇口诀的的地方,难道说这山有什么问题?雷伯怎么偏偏上这山去采药?我要是当时能记全那篇口诀,现在也不至于花钱买什么《易筋经》,或许也不至于到现在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的了。可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藏;是福是祸谁又能说清呢?
我在这里思前想后,乱七八糟,浑不知有人已经来到我身后:“小鬼头,想哪样子?想太多不好得!”
“啊?”我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却看到雷伯站在身后,一脸的诡笑,手上拿着一把晶莹剔透的根须,用个恶心的东西形容一下,其形状、大小就象蛔虫,但是,它一点都不恶心,还散发着一阵阵苦味的清香。闻着这股清香,我顿时就觉得心里不那么烦闷了,病好象也没那么重了。
“怎么样?味道要得不?这些个草木、虫子啊、野物啊都各有各的气气,有些呢,可以让你痛,有些又可以治你的痛,世界就是这样子。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嘛!”
我忽然福至心灵,一下跪倒在地:“雷伯教我,问题出在哪?我该怎么做?”
“呵呵,你个小鬼头,快点起来,我也不得哪样好教你的,我赶前说过,任何一种东西都有它自己的气气,人也有自己的气气,你不晓得练的是哪样东西,不小心吸收了一点有毒木头的气气,木气入肝,所以你的肝子就出了一点小毛病,只是你练的时间短,吸收的不多,所以不算老火,幸好是遇倒我,要是去医院,花钱不说,搞不好还搞出哪样事情来!你记倒,病好以后一个月才能练你的阿个哪样子功。练功哩地方不要有阿些有毒哩花花草草、树树老老这些。一般在松树林里面就比较好!”
啊?原来如此!那夹竹桃原本就是有毒植物,平常人观赏还可以,在夹竹桃树下练功,而且还是在晚上,那不找死吗这是?我想想就觉得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