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说得那么可怜,我不由心一软,便随着他躺下了。
翌日,他起床准备早朝。趁侍女们为他更完衣,下去做其他准备事项,他独自一人面对镜面深思的当儿,我悄悄地起床,来到他背后。
“有件事昨晚缠了我一整夜,今天,我希望你能告诉是怎么回事?”我帮他摆好他头顶上的冠冕,说道。
“何事?”当他觉得这样穿戴满意时,便接过我话题。
“为什么如此怂恿平静王?”我轻轻地挨着他的耳边,说着。“甚至允许他扰乱宫闱?”
我发觉我在问这些话时,他的背倏地变得挺直。半响,我听到他说:“这皇宫里有许多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然后,他甩手而去。
“娘娘,你有什么又惹皇上生气了?”当王刚进来时,他正抬步向外迈去。王刚向他请安,他竟不一理睬王刚,王刚便不无担忧地问。
“没有什么,都下去了,我要安寝了,”我没有瞄他离去,而是看看才从剑鞘中抽出的宝剑,然后将剑放回原处,打个哈欠道。
“是!”王刚连忙退了下去。
而我继续睡个回笼觉。
一连几天,我和他再没有见面。我整日在宫中看看书,或练练剑。至于他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徐尚宫尽管受到的鞭笞不多,但也足让她在床上躺下几天。她怕我无聊,竟派一个特别会泡茶的小太监为我泡茶。不想,这茶我一喝竟喝上瘾,一有空便要喝上几口。
“娘娘,”这天,我正在品茗,梁山便过来了,“皇上请娘娘移驾勤政殿。”
“梁公公,哀家今日身体不适,请你回皇上改日吧!”我看看那小茶杯里绿色的水,然后呷了一小口,是头也不抬地说。
“这……”梁山有些不解,望向徐尚宫。徐尚宫作了一个让他回去的手势。于是,他便道:“既然这样,娘娘,老奴告辞了!”
“娘娘,茶泡好了!”也就在这时,那小太监将那泡好的茶捧到了我跟前。我掀起盖子,开始亲闻那袅袅茶香。
闻茶香需以热闻、温闻、冷闻相配合。闻热香可辨别香气之正常与否,因热闻判别灵敏度高。茶的陈化期年份是否足够、陈化环境过程中是否有无吸入其它杂味及是否人为加工发酵……等,这些皆可由热闻来感觉,但热闻时嗅觉神经容易受烫,敏感度会受到些许影响,所以热闻辨别时需加上温闻辨别。闻冷香主要是为了解陈化香气的持久程度。陈化年份足够之茶茗,冷闻时更可感受到一股幽雅持续的香气。好茶的茶香充沛持久、浓郁高爽,初闻刺激性强,冷闻时尚有余香,且香气清纯爽快不混杂。若发酵不足的茶,冷闻时往往有菁味的感觉,陈化期不足的茶品及陈化环境不佳的香气较混浊且异味不清,闻香后感觉不自然;好的、陈化期足之茶品,闻起来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余韵缭绕久久不退,满足之感溢于言表。
“瞧你这样,还像个皇后吗?”正在我如痴如醉之际,我感觉到一阵热浪向我耳边袭来。
“哼,”我眼都不睁开,道。“我是什么皇后,连个王爷扰乱宫闱的事都无法过问。”
“你……”我听到他咬牙的声音,然后,我耳边的那热浪便消失了。当我一睁眼,面前已空无一人。
傍晚,我看到几位侍女在议论些什么。当我出现时,她们忙住口。我也佯装没有看见。
晚上,徐尚宫给我脱衣时,我才开口询问徐尚宫。
“娘娘,”当我准备上床时,徐尚宫便立在床边,“今天,她们议论的是皇太后到勤政殿找皇上的事。”
“哦,”这不得不令我感兴趣。这事可不是天天有。“为何事?”
“听说,奉宁王爷想带领徐家军征讨西坝、百越两国?”她边帮我盖好棉被,边说。“由于奉宁王爷从没有领兵征战过,皇太后不放心,想请皇上阻止此事。”
“是吗?”我一笑,“那结果如何?”
“奴婢不知,”徐尚宫倾身笑着对我说。
当侍女要吹灭烛火时,整个宁安宫要处于安静时,外面传来要接驾的声音。宁安宫立即又变得忙碌起来。而我依然躺在床上不动,徐尚宫与王刚也不言语,他们忙他们的。
“皇后呢?”透过那薄薄的屏风,我清楚地听到他在询问。
“启禀皇上,皇后今日身体不适,正躺在床上休憩,”这是徐尚宫的声音。
过了片刻,他似在松衣解带。再过一会儿,我听到他在说:“你们都退下,我要安寝了!”再过一会儿,屋里所有的灯都灭了。他摸索着爬到我的床上。我故意不理睬他。
他平身躺好后,便又把我搂在怀中。我便推他,他拍拍我的后背,轻声说:“我知道是我的错,有些事情我不应该对你有所隐瞒。”
听他这么一说,我全身不觉一松。
“唉,”在黑暗中,我听到他长叹一声。然后,他说:“你应该听说我祖皇的嫡后死时不仅被剥夺了皇后的封号,而且还贬为庶人,永不允入祖庙之事。”
“嗯,”这我的确听说过。当时,我听到这一段时,还曾问过徐尚宫。徐尚宫一脸凝重,转过身去。当她转身来时,我还发现她脸上带有泪水。我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了。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他搂着我,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不知道!”在黑暗中,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唉,”他又长叹了一声,然后向我娓娓道来一件令我非常震惊的事。
而这件事对我的震惊不是一时就能消灭掉的。以致许多年后,当有大臣上表想要为这位嫡后上封号时,不再轻易过问朝政的我当场就勃然大怒,不仅严惩了上表大臣,而且还亲自颁布旨意,说该案已成铁案,后世帝王不能再对此事有异议,否则就以不孝论之。我知道这一定会成为我华商王朝历史上最大的一桩秘案。但我宁愿它成为秘案永载史册,也不愿它成为我华商皇室中最大的丑闻而遭世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