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我正临桌书写。华宇悄地声息地走进了大殿了,立在阶下。我也不看他,手中的笔一刻也不停。
华宇忍了一会儿,才说:“启禀皇后娘娘,有军情禀告。”
“军情?”我不由得放下笔,抬起头来。
“是,娘娘,是军情!”华宇行礼道。
“说!”我站起来,来到了那硕大无比的地图前。
“才刚得到快马来报,原先准备调住华越边境的百越与西坝的十万人马,忽然在中途停止行进,并调转方向朝我京城直奔而来。”华宇显得有些焦虑。
“怎么回事?”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疏忽。当初,曾有人提议调华商五万兵马监督这十万人马行进。但被我否决了,因为当时我想各作战地区局势吃紧,随意调集五万人马,容易引起兵力供应不济,而且这些人马对自己所行进的区域并不十分了解,就是有谋变之心,也无地利之势。不想,却忘了百越与西坝的皇族大都被华宣扣押到京城居住,只要稍有异心,这些皇族便可派人做这些人马的向导,将他们引向京城。到时,他们足可以以我和华商皇族作为人质,逼迫华宣就范。
“他们很可能藏有异心,想谋变!”果不其然,华宣一字一句地说。
“他们还有多少时日到达京城?”望着地图,我竭力地让自已冷静下来。
“还有两日,”华宇手拿长棍,向我指出他们的方位。
“这事除了你我,还有多少人知道?”我静静地思索了一番。
“不多!”华宇也在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好,禁止消息外泄,以免京城恐慌,”我重新坐回案前。
“另外,”就在华宇领命要走的时候,我这才想起自己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秘密派人监守百越与西坝的皇族,防止他们有人出入京城,更要防止他们里应外合。”
“是!”华宇大步流星地走了。
傍晚时分,几位武将便悄悄地汇集在勤政殿。为首者正是一直侍养在家的老将刘友一。望着他们身穿铠甲,步履昂扬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已经作好迎战的准备。而我的心也开始为争上战场而心痒痒的。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莫非我也曾在沙场上撕杀过。不管那么多了,这一战势关整个华商皇族的荣辱,不战也得战。
“皇太后那边有飞鸽传书吗?”我头也没有抬,紧盯着地图。
“启禀皇后娘娘,皇太后娘娘将亲率四万徐家军支援京城。”武将有一人列出臣班,据实禀告。
这位皇太后不愧于徐家嫡女,如此识大体,连男儿也要大为折服。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那可说时到达京城?”
“明日傍晚时分!”那人很快答道。
“嗯!”我看看地图,也是够快的。若在平日,从皇太后休养之地到京城最快也要一天一夜的时辰,看来她也是诚心想助我。于是,我下达命令道:“再传飞鸽传书,让皇太后在凤雏山止步,隐蔽好防止叛军发现,等京城火炮巨响时率众进攻。另外,让皇太后下令在每个马匹后系上大树枝,让敌军看去能有十万之众感。”
“是!”那人听命下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华宇也上殿来,他的身上也穿上了铠甲。不过,他那身公子哥相依然无法被铠甲的威猛所掩盖,让人看去有点想笑的感觉。
我先把城防布置了一下。华商人人都好战,对于防守向来不太注重,但我不能不防最不利的局面出现。
“尔等下去整列好军队,作好后日开城作战的准备吧!另外,给百姓的感觉只能是平常操练而已,而不是将遇大敌之感,防止京城民心溃散,我等腹面受敌。”最后,我冷然下达命令。
“是,谨遵皇后懿旨!”刘友一带着几个武将领命下去了。
“皇嫂,”每当无人时,或者有求于我时,华宇便会用上这个称呼,“那我干什么呀?我可不想跟着那些文官一样,无所事事啊。”他见我只分派那些武官任务,却没有分派他任务,便有些心慌。
“这个你认的吧!”我从怀中拿出那枚玉符。
“啊?”华宇一看这个东西开始愣了,但很快恢复常态。“这不是徐家的兵符吗?”
“你拿着这个到凤雏山等候皇太后的人马,”我手指着凤雏山,“后日,京城放炮响时,皇太后如派兵进攻,便罢,如不派兵进攻,你就拿出此兵符,指挥徐家军进攻。”
“是!”华宇作出武将听命的样子。
“宇弟,”我把那兵符放心他的手中,“这仗胜败的关键就在于徐家军的这一突然出击上。敌军一定会以为我设下大口袋在等着他,到时军心溃散,他们必败无异。”
“是,皇嫂,我明白!”华宇流露出坚毅的神情。“能同皇嫂并肩作战,是我无上的荣幸。”
“是吗?”他这话让我一震,但我还是压下去了。“你下去吧!”
第二天深夜时分,皇宫里似乎并不知道京城外发生了什么,依然如往日那样的祥和与宁静,只有我的宁安宫显得有些诡异。很快,王刚禀告说刘友一来到了宁安宫前,请求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