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那我走啦,再见!”
“我送你,车就在下面。”
“不用麻烦您啦,我去的地方不远,几分钟就到。”
“你去哪儿?”
“呃……前面那条街左拐。”
“确定?那里景点翻修,禁止游人进入。”
“这样啊,其实我有朋友在那里等着我。”难道这个人是骗子?不像啊!
“我正好也要去那里,一起吧。”
“你去开车,我朋友催得急,先走了啊。”
“我步行。”
“大热天的,你又没伞,晒伤了就不好了,还是开车去吧。”
“你的伞挺大,两个人用应该没问题。”
福来苦着脸:“我真的没多少钱啊,我不是本地人,来t市办点事。”
男人不说话了,要看穿她一样,脸色变得很难看。
“真的!”福来打开包,某某化肥字样露了出来,“包里没值钱的东西”。
“你叫什么?”
“福来。”
“弗莱?你刚回国?”
“我哪有闲钱出国?福气的福,来到的来。”
“你来t市做什么?”
“找人。”
“找谁?”
被人像审犯人一样咄咄逼人地问话。福来不买账了:“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人了啊。”
“我不是骗子。你要找谁,我帮你。现在,你跟我去医院做检查。立刻。马上!”
哪有骗子说自己是骗子的,又不像电视剧,坏人一副贼眉鼠眼的奸诈相,可能他是个高级骗子。他们互不认识,一上来就盯着她看,跟她走,对她说他破产了,让她跟他去医院,是去医院吗?抢劫的,一为劫财,二为劫色,她两者都没,不合常理。抢劫者反倒是财色双全。
男人的嗓音不浑厚,说不来的话力度气势都没有,福来就是有一种必须服从的觉悟感。
“我不去。”
男人伸手拉着她,自顾自往回走。
福来走着,嘴里念叨:“我要报警。”
“我带你去。这儿太热了。”
“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要找警察么?”
“……”
福来坐着警车去的医院。
这次她是不敢不去了。
“能不抽血吗?抽血的话还不如抽我。”
汤仰故笑。
“只做脑部检查。”
“你和那个陈警官在谈什么,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福来问。
“一宗涉黑案件。”
“没骗我?”
“没有。”
“不检查行吗?我治过,没治好。”不止一位医生告诉福来她脑袋出了问题,这是既定事实。
她偶尔觉得一个人怪寂寞的,心里空得慌,没个亲戚朋友,没点着落。听家旺哥说,她妆容妖艳,穿得挺惹人犯罪的,下来越野车进了一家酒廊,就是在那里出的事。单想这一点,福来觉得还是不要提过去比较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说啊,电视剧里我常听女子说‘你干嘛总盯着我看?’,说这话时神态既羞涩又甜蜜。但你一看我,我就觉得哇,好冷!不要再看我了,我要冻死了。陈警官,我说的对不对?”
“一语中的。”陈警官咳着笑:“汤总,谷小姐挺有意思。警局还有事,我就回去了。谷小姐没事,对我老陈也是种宽慰,替你们开心。”
“陈警官在说谁?谷小姐是谁?我吗?他叫你——哎?汤总???!!!”
“这个以后谈。听着,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事情总要回归原位,逃避不是办法。如果你不做检查,多年以后,你会怪我。我不想有这种事发生。”
“啊?”信息量太大了。
“我希望你以后的决定是在完全清醒、绝对认真的情况下做出的。”
果然只是做脑部检查。
费用没用她付,福来心里别扭。
邀请“汤总”去吃牛排套餐,汤总居然没有迟疑就答应了,碰上周二打折,福来又点了意大利披萨饼。
“你要找什么人?”
“不用麻烦你啦,这件事比较棘手。”
“我人脉广点,可以试找找看。”
“也是。我想要接通这个电话号码,但是打不通,对方电话卡不是实名制。”福来把手机给汤仰故,有些迟疑,“不是光彩的事。如果联系上了,你就说你是出于好心帮忙的路人,不认得我。”
“没关系。”
“汤总,麻烦您就按我说的做行吗?有些事情吧,我不太想告诉你。纯粹是我个人的原因。”
“我尊重你的意见。”
思来想去,一顿饭不足以抵消检查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