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故人重逢_射雕之江湖见闻录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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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故人重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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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黄恒这一路北上,倒也无惊无险.这一日到了庐州(今安徽合肥)境内,却见得路上行人渐多,且多是老弱妇孺。黄恒上前一打听,才知金兵已兵出息州(今河南息县),驻军于七里镇,与据守净居山的宋军成对峙之势。

黄恒闻言大惊,连忙西行向荆湖境内驰去,不多日一座巍峨大山便立在眼前。听路人说此山便是大别山。传言当年诗仙李白曾登上大别山主峰,观赏南北二侧的景色,发现山南山北景色截然不同,不禁赞叹道:“山之南山花烂漫,山之北白雪皑皑,此山大别于他山也!”此即“大别山”之名的由来。但黄恒此时已无心游赏,在山里樵夫的指点下,觅到一条山间小路,急急便要过山。

此时正是严冬时节,一路上银装素裹,玉树琼花,倒别有一番“清平世界”的景象。虽然是山路,却不狭隘,走起来并不辛苦。除了偶尔看到几只麻雀“叽叽喳喳”飞过树梢外,黄恒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仿佛整个世界正凝住呼吸,冷冷的看着他。连生风骓都不由放轻了脚步,不忍踏破这难得的宁静。

突然前方隐隐传来打斗叱骂之声。黄恒心中一紧:“莫非是有路人遇到山贼了?”他连忙催马奔去,盏茶功夫后便看到路边树林的一块空地上正有两个人在打斗。其中一人高瘦身材,披着破烂皮裘,一杆长枪如毒龙出海,寒星点点;另一人却身材矮胖,这么冷的天竟只着一件单薄的僧袍,禅杖舞得如猛虎跳涧,杖影重重。黄恒大喜道:“戒嗔大师,你怎的会在这里?”

戒嗔将禅杖一挥,跳出战圈,纵声长笑道:“黄兄弟,咱们可又见面了!”

那人也将长枪一收,冷冷道:“原来你这秃驴还请了帮手。”

黄恒见那人虽脸颊消瘦,面有哀怨之色,却倒也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位美男子。黄恒隐隐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戒嗔却不理那人的奚落,挺着肚子向黄恒跑来,抓住黄恒的胳膊喜道:“洒家听赵舵主说黄兄弟平安无事,心里高兴的很。赵舵主说黄兄弟要北上打金狗,洒家碰巧也要回河南找师父,洒家就琢磨着会不会碰到黄兄弟。没想到这么巧,还真碰到了。黄兄弟,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黄恒他乡遇故人,自然也是喜不自胜。

那人旁边说道:“你们要去打金狗吗?我听说金狗已经攻克净居山,马上就要兵犯荆湖了。”

黄恒心头一惊,抱拳道:“在下黄恒,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人连忙回礼,答道:“不敢不敢,在下杨铁心。”

黄恒不禁惊呼,忙道:“前辈莫非就是临安牛家村杨铁心杨前辈?”

那人愕道:“你怎的知道我的来历?”

黄恒将他与丘处机相遇一事说出,说道:“丘道长提及前辈,心中懊恼不已,自责连累了前辈。他要是见到前辈安然无事,一定欢喜的很。”

杨铁心叹道:“此事和丘道长没有关系,他不必自责。你若再见到他,就说我杨某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如今杨某家破人亡,穷困潦倒,是无脸再去见他了。”

黄恒暗忖:“此时还是先不要将他夫人和儿子还活着的事说出来。他若知道自己的夫人改嫁给了完颜洪烈,连儿子都认完颜洪烈作了爹,肯定会按捺不住怒火冲天。”

黄恒道:“却不知戒嗔大师怎么会和杨前辈交上手?”

戒嗔道:“洒家赶到这里时已经又饿又冷,看到这位兄弟坐下树下把酒独酌,肚子里酒虫发作,就想上去讨几口酒喝。谁知他不乐意,大家言语不合,就打将起来了。”

杨铁心笑道:“我不是小气舍不得,但天下间哪有和尚喝酒的道理?我若是真把这酒给你喝,佛祖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戒嗔笑道:“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洒家酒照喝,肉照吃,只要心中常有我佛惩恶扬善,拯救世人之心,又有何不可呢?”

杨铁心肃然道:“若大师果真如此,倒比那些诵我佛名号,行龌龊之事的伪君子光明磊落多了。铁心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大师包涵。”

戒嗔双手合十道:“洒家也有鲁莽冲动之罪,望杨兄见谅。不过洒家肚中酒虫发作,实在难熬,不知杨兄能否赏几口酒吃?”

杨铁心仰天长笑道:“有何不可?大师请自便。黄兄弟,你也过来喝几口酒驱驱寒吧!”

戒嗔将杨铁心的酒囊捧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笑道:“有美酒而无佐酒之菜,真有点美中不足。二位稍等片刻,洒家去去就回。”说完便提着禅杖钻进了树林,不多时便拎着一只冠红羽亮的山鸡回来。两人大喜,起火烹制不提。

后戒嗔听说金兵已过河南,眼看就要蹄踏荆湖,便嚷着要和黄恒一道去荆湖打金狗。杨铁心对金兵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餐其肉、饮其血,再加上他对黄恒和戒嗔二人已有好感,便也要同去。黄恒有了两个同伴,自然也是喜出望外。三人不日便过了大别山,踏上了荆湖之地。

这几日路上逃难的百姓更多,传来的消息也越来越玄乎,一会儿说金兵尚在河南境内,一会儿说金兵已出河南,兵犯荆湖,更有人危言耸听说金兵已破麻城(今湖北麻城)、黄州(今湖北黄冈),不日就要饮马长江,却不知自己正在去黄州的路上。黄恒三人看着那人指手画脚、唾沫横飞,仿佛真有其事的模样,只好摇头苦笑,无可奈何。

且说这一日黄恒三人正向河南荆湖交境之处赶去。因戒嗔和杨铁心二人没有马匹,黄恒也牵着生风骓跟在后面步行。迎头又有一群难民走来。黄恒走在他们之中,看着他们面色枯黄、瘦骨嶙峋的凄惨模样,不禁摇头叹息,同情不已。突然前面有一男子仿佛气力不支,脚步趔趄,眼看就要一头栽倒在地。黄恒连忙赶上前将他一把扶住,柔声问道:“兄台,你还好吧?”

那男子挣扎着抬起头来,只见他尖嘴猴腮,相貌猥琐,但黄恒却已非以貌取人之辈,倒也不觉得什么。那男子眯着细眼仿佛在仔细打量黄恒是谁,当他发现是陌生人时便连忙站直身子,拱手道:“在下没事,多谢朋友好意。”说完便急急走了。

黄恒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思索着走了几步后,突然一惊,连忙去摸胸前口袋,惊呼一声:“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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