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锏以为霍书月的修车费用撑死了也就几千块钱。
不过当修车师傅说出修理费用的时候栾锏艰难地吞了口吞水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师傅,你慢慢说,什么什么,这要多少钱来着?”
“六万四。”
“你抢劫啊。”栾锏几乎跳了起来,六万四,开什么玩笑,这费用足够让他的那辆二手捷达换成一辆全新的。栾锏镇定了下自己情绪,向修车师傅露出了一脸汉奸般的笑容:“师傅,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修车师傅解释说:“没有错。我算给你看啊。车尾处大大小小的有五处损坏的痕迹,虽然破坏得并不大,可是兰博基尼的材料不太好找,所以将这些地方填平需要一万八。这些都是小问题,关键在于车的灯泡……”
“车的灯泡怎么了?等等,我算一下,六万四减去一万八……什么?灯泡要花费四万六?!!就这破灯泡被我轻轻摸了一下它受不了我的温情电路接触不良而已,怎么要四万六?这样吧师傅,正所谓什么样的货值什么样的价钱,我这人平时很节省,对车灯要求不高,你就看哪款灯便宜就给我们换那款,哎哟妈呀,一个破灯四万六,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当电灯泡。”
“不是一个是一对。”修车指了指手中的两个车灯,又指了指车尾部被栾锏破坏掉的两个车灯说道。
“不是吧,师傅,我也是有车的人,修那么多次车也没遇到这种情况,一对破灯泡居然要四万八。”
“那先生你一般换个车灯要多少钱?”修车师傅倒是蛮有耐性,憨厚地笑着问栾锏。
“一千以内。”
“你的车是什么牌子的。”
“捷达。”栾锏满脸轻松地说道,想了想,好像说得又不够准确,急忙又补充道:“二手的。”
“靠!!”一直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陈哲跟修车师傅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陈哲原本以为霍书月与栾锏之间存在着那种男女暧昧的关系,现在通过不断深入的了解大致明白了两人间的真实情况。
陈哲将栾锏拉向一边悄悄说:“你别丢脸了行吗,你那捷达多少钱一辆霍总的跑车又是多少钱一辆。”
这个时候修车师傅又说:“两位先生你们不知道这款新出的跑车它的灯泡都是固定的型号,有固定地生产商生产,你看这车灯的独特设计,除了这固定的款式其他任何灯泡都装不上去。”修理师傅振振有词地说。
“不会吧,那女人变态买的车也这么变态。老陈,你给我支支招啊!”
支招?还支个屁招啊!陈哲在心底将栾锏一通大骂,你小子一脚就踹没了一个高级白领一年的工资,把你那只脚剁下来也不值这么多钱。
“我可没有什么好主意。”陈哲双手一摊,摆出了一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栾锏走上前去,对陈哲勾肩搭背地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你说我现在突然开溜闪人的话,霍总还能不能在这个几百万人口的大都市里把我找出来?”
陈哲一听栾锏有开溜的打算吓了一跳,他心知肚明霍书月派自己来陪伴栾锏修理汽车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让自己好好监督栾锏,如果就这么被栾锏溜掉的话,岂不是所有的责任都要他来承担。不仅会被霍书月一顿臭骂,甚至于自己的乌纱帽都有危险了。事关自己前途的大事,陈哲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栾锏,只要他稍微有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异动,陈哲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他拖住。陈哲不仅做出了身体的拦截准备,嘴上也做足了功夫。他说:“兄弟,你可别害我啊!”
“我怎么害你了?”栾锏不解地问道。
“如果花生一些什么意外的话,你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我还得继续呆在公司里干啊,霍总难免会可能迁怒到我。万一她降我的官或是将我直接开除,那我怎么办?”
谁管你怎么办。栾锏心里的小算盘又噼里啪啦地打得乱响,六万四的修理费用,自己每个月五千块的工资,这需要自己不吃不喝一年零一个月才能把债务还清,难怪霍书月说要从他的工资条里慢慢扣除。至于霍书月所说的奖金以及福利,天晓得那是不是糊弄人的词藻。还有,那小妮子是摆明了一副要与自己都等到底的姿态,如果工作一年多把这些债务还清以后,霍书月在随便找个借口把自己给炒了,到时候他找谁说理去?
不过一抬头,当栾锏看到陈哲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马上又新心软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冲动弄坏的别人的车子,霍书月向老婆婆道歉过了,所以于情于理这修车的费用都应该自己来支付。栾锏叹了口气说:“得了,算我倒霉,师傅,开始修理吧。”
陈哲这才笑嘻嘻地说:“好兄弟,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一看你就是个重义气的人。”
然后跑到车尾用力地踹上一脚,看到跑车后车厢受力后凹入微微的一块痕迹,陈哲咧嘴大笑道:“真爽,我也老早就想这样子尝试一下了。”
修车师傅乐得眉开眼笑:“修理费再加两千。”
陈哲向栾锏看去,后者呵呵一笑:“这两千当然是你出了。”
陈哲一听差点腿软得摔倒。
他们两人本来想就将车丢在那里第二天再来取,可是又担心修车师傅心眼坏把重要零件换了,这辆车的每一个零部件都可以抵上他们好几个月的工资,所以栾锏就和陈哲站在那一边聊天一边提防修车师傅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梁换柱。将汽车修理好以后已经是夜晚八点了。这期间霍书月打来了四通电话催问她宝贝爱车的情况,每次栾锏都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说快好了,到最后霍书月也没办法乖乖坐在办公室里干等着,就打出租车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栾锏一见老板亲自过来监工就认为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振奋着精神说先回家了,然后也不等霍书月同意与否就溜之大吉了。惹得霍书月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地咒骂道:“该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