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最终,是父母妥协了。
可,那并不是完整的家庭了。
父亲会戏谑的叫:玻璃,玻璃。
可他真的不在乎么?
鬼才信。
这个家,早已被假象淹没了,人人都披着一张和善的外衣。
有时候高羽会想,高冉被寄养在奶奶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孤独呢?
也许是报应吧。
那四年里,高羽真的是一个人。
离咲很明确的告诉他,他和他,只能是哥们儿,再没别的。
(bsp;他看着他交了女朋友,看着那女人把孩子无情的丢给他,看着他带女儿离开了这个城市。
高羽说,离,我会帮你的。
离咲说,不了,我自己都能搞定。
他把他推到千里之外,努力划清着两人的界限。
只是朋友。
这四个字,比刀还锋利。
那个弹吉他的男孩,他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都是跟自己一起度过的。
可他说,只是朋友。
对啊,离是正常的,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对男人产生欲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程奕呢?
为什么,为什么愿意跟他定下来呢?
高羽不敢去想。
“先生,您的通行证。”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往里走的高羽。
高羽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了证件,那是程奕上次走的匆忙,落在家里的。
从员工通道往后台走,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的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声。
“降key。”
“灯光不好,这样的舞美不行……”
“混响是不是要加大?”
离,如果,如果那女人没毁了你,我想,你会比程奕更耀眼。
混在繁忙的工作人员之中,没人发现高羽的陌生。每个人都在为演唱会忙着。
“程奕?你下来了?正好,试试这套衣服修改的怎么样了。”胳膊突然被抓住,高羽猛的回了头。
“啊……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手里堆满衣服的女孩闹了个大红脸。
记得那天沈默好像说过,唉,你有没有发现,看背影,你和程奕特别像。
“没关系,我想问问怎么到观众席上。”高羽很有涵养的笑着,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要不高冉怎么会被他压迫那么多年?
“哦……啊……从左边那个楼梯下去,过一个安全门就是了。”女孩的脸有点儿红,这男人长得真出色,是不是公司新签的艺人?
高羽绕到观众席上的时候,整场都是空的。
这是必然,排练么。
程奕站在颇高的舞台上,双手抓着麦克风,轻轻的唱:
“我住在北方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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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让我想起了南方
想起从前呆在南方许多那里的气息
许多那里的颜色不知觉心已经轻轻飞起
我第一次恋爱在那里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我家门前的湖边这时谁还在流连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南方
那里总是很潮湿那里总是很松软
那里总是很多琐碎事那里总是红和蓝
就这样一天天浪漫就这样一天天感叹
没有什么是最重要日子随着阴晴变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南方”
高羽莫名其妙的噗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你初恋就跟咱家呢……
你丫还跟这儿酸,操的……
程奕看见高羽纯属偶然,他一般不大看观众席的,反正现在观众席是空的。但推开麦克风想要调琴的功夫,他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观众席,也许是他感觉到了那股火辣辣的视线。
“呃……”一声惊呼顺着麦克风直达所有人的耳朵。
“怎么了?”调音师先吃了一惊。
“没……没事儿……”程奕觉得自己傻透了,“看见一朋友……对不起,稍微暂停一下。”
“嗯?朋友?”高羽把程奕顶在墙上,手死死的攥着程奕的手腕。
“羽……你小点儿声儿。”程奕比较崩溃,就说这更衣室里没人,门插上了,可外面嘲杂的声音灌进来,让他有种犹如被偷窥的感觉。
“怕什么?门锁上了你还怕有人能穿墙?”高羽邪魅的笑着。
“咱别闹了,行么?”程奕亲了亲高羽的脸颊,不知道今天他这又是唱得哪出儿。
“没闹啊。”高羽说着,放开了程奕,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你这儿想他想的受不了,他这儿当你胡闹。“演出服够多的。”
“嗯,三个小时的演唱会下来,得有十来套衣服,这还算少了,都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程奕在椅子上坐下来,点上了烟。这十几平米堆满演出服的房间让人觉得压抑……
“你工作不就是娱乐大众么?忍了吧。”高羽笑嘻嘻的沿着空墙坐了下来,眼神迷离。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程奕皱了皱眉头。
“远么?这还算远?要真是想远,我就坐大洋彼岸去了。玩儿一隔海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