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披着被子,掀开窗帘一条缝隙,把个嫣然给激动坏了。她触景生情,竟然也能吟出了一句:夜里飞雪,铺就一院清白!
接着非得缠着硬要我给对出下一句。
正好老爸养的鸟这时在屋檐下叫了几声,我便对曰:枕上鸟声,唤醒满窗红日。
“哇噻,知道你的文采好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好啊!”她陷入对我服气的大夸不止中。我怕被人听到,赶紧把她拉回床上,蒙上被子拉她热吻起来。
这时听到有人在轻轻的敲打着房门,原来是爸妈派小妹督促我们起床。
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将近九点了。我赶紧答应着,“起来了,起来了。”其实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动身。倒把嫣然紧张得要命,深深的缩在被窝里,不敢露出半个脑袋来了。
我们赶紧穿好了衣服,把小妹的羽绒服让嫣然套上了,这才拉着她的小手手来到堂屋。只有小妹一个人在看电视,说是老爸和毛大利去河边转悠去了,老妈在做饭。
正说着,老妈迎上来喜笑颜开地抢着问嫣然,“昨晚不冷吧?我们这里就是冷,没有暖气!”
嫣然羞涩的笑着应,“不冷,不冷!”
我心里想,当然不冷了,有我这个火炉在旁边暖着,冷了才怪呢!
手机响了,是慕华。
他说要来我家里看望一下我父母亲,我忙说:我正在往你家里赶呢,要先去看望一下大婶子的。我想昨天说了要去,因为嫣然的到来没有去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了。
赶紧让小妹将爸和大利找了回来,催促着赶紧吃,吃完去慕华家里看看。
饭后老爸死活要拉着大利下象棋,我用开水烫了一下车,载上嫣然直奔慕华家去。
下雪不冷化雪冷。二蛋的这破车里还没有暖气,只能靠发动机热量取暖。化雪的时候,开车当然要十分的小心。就我这技术,即使是小心了,也开的好不了哪里去。
下了柏油路,到慕华家还有一段土路要走。路早被车子轧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土也已解冻,车子左右的直打滑,搞的我一头汗水。
“你看那个人,好不知羞耻!”嫣然忽然大叫起来。
我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有一个男人,光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不远处的麦地里。我心头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赶紧将车子停在了泥泞里。
曾经听老妈说过河风在早几年的时候也经常光着身子遛达,现在被他老爸给软禁在房子里了。难道会是他跑出来了?这么冷的天,我真的不愿意看到那个人是他。
摇开车窗,我仔细的看着那人。皮肤奇白无比,剃着个光头,嘴里还大唱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是我小时侯再熟悉不过的歌了,我一定要下车看看去。
于是便跟嫣然说,“你在车上千万不要动,我去看看!”便跳下车去。
走近了一看,竟然真是河风,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嘴唇已经冻紫了,仍然口齿清晰地演唱着《我的祖国》,除了脚上穿着一双大头棉鞋外,赤溜溜的一条,随着身体的移动,修长的阳具在胯下不停晃动着。
(bsp;我大叫一声,“河风啊,我的弟弟啊!”我脱了大衣,猛跑上去披在了他的身上,眼泪跟着夺眶而出。
他被我给吓住了,也许他已经认不得我了,任凭我搂着他发疯似的大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他只是愣愣地吓吓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在发病。
足足有两分钟,我终于透过模糊的双眼,看到他微笑了。他认出了我,人模人样的我啊,一个害了他却能在外潇洒自由的我啊,我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嫣然也被突然的变故弄糟了,下了车,不解的愣愣看着我。
我稍稍平静了下来,哭着对嫣然说:“这是我弟弟,是我最亲的弟弟啊!”
嫣然没有领会我为什么忽然间有了这么一个弟弟,但还是强逼着自己不停地向我点着头。不知道怎么来安慰我,只是在一旁搀着我的手臂,帮我擦泪。
这时的河风像个温顺的小羊,只是一味的微笑着看着我,听着我的口令任我把军大衣的所有扣子扣好。我牵着他的手,拉到车旁,开始他有点不愿意上车,看到嫣然上了车,他也乖乖地坐进了车里。
慕华家肯定是去不了了,我费劲地将车子调了头,打道回府。
嫣然不敢看后座的河风,也不敢多问我什么,只是用手紧紧抓住我换档的右手臂,眼睛木然地盯着前面的路面。
第二章
一丝不安
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二,带嫣然和毛大利他们该去的也去了、该玩的也玩了,我便将车还给了二蛋。
闲的无聊,便终日陪着老爸打麻将。嫣然还算有孝心,因为没给老爸什么礼物,便在麻将桌上疯狂的点炮,害的我和大利的钱包日渐消瘦。老爸倒好,赢钱无止境,害的大利直说我们全家要围歼他,死活要闪。
飚子的电话来的好,说是那个黄老板基本上答应,但有件事情要跟我面谈才能定下来。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家伙肯定打的是玉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