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醒来时,马车已经接近宋国。
睁开眼睛,豪华宽敞舒适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毛皮被子,尽管接近冬天,车内却是暖暖香香的。自己这是在哪?只记得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飘落的那一刻仿佛听到风声中传来他的声音。之后就不记得了。
“车夫,车夫”她不安的叫着
车夫没进来,掀开帘子的是一位有胡子的老者。
“姑娘,你醒了?感觉那里不舒服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声音却很年轻。
“没有。我怎么会在这里?敢问老人家我们这是去哪?”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了,最关心的是这个。
“再有一天就到大宋了!”老者说到,不敢解释她在这里的真相,还好她没有继续求死。
“是吗?”声音转低了,为什么日日夜夜盼着回大宋,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呢?
“姑娘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老朽一定帮人帮到底。”他敢不帮吗?
“谢谢老人家搭救之恩。只是为难家中已经没有人健在了,不知老人家可否收留?”就是有她也不愿再提了。
“只是我平常云游惯了,家中并无女眷。如若姑娘不嫌弃,就做老朽的女儿吧!”回头要跟另外三个说改变原来的角色,自己从管家变成了父亲,可不许在大王面前说漏嘴。
“爹爹。”如果知道自己认契丹人为爹,估计会再从马车上跳下来死掉。可是,自己当时一个女子在战乱年代要想活命有多艰难,她已经领教过了。现在回来了,大难不死,幸好遇见好人,也就求之不得了!
“哎,你好好休息吧!”老者的脸消失在帘子后面
苏婉的心就一直徘徊在回大宋的忧虑与喜悦当中。
进到一处宅院。相较于北方的帐篷,南方的庭院的亭台楼阁更具有婉约的气质。看到昔日的景致,苏婉虽然还病着,身心却像飘泊了许久终于靠岸的那么安定。回到大宋的那份欣喜暂时冲淡了深处陌生家庭的恐慌。抚摸着闺房内簇新的被子,飘逸的蚊帐,回身看到窗外一轮寒月当空,孤寂的心静静的。从此以后她必须寄居人下了,所有的任性都必须收起来,自己大难不死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上京,南院王府花园凉亭内。
耶律斜轸正与多穆达下棋,饮酒,传出朗朗的笑声。
仆从来报“侍卫敏达尔到。”耶律斜轸捏住棋子的手就那样悬在了半空中。
敏达尔看到多穆达也在场,便朗声报到“属下接到密报,宋国探得我国国君病重,朝政不稳,正四处招兵买马,聚敛资金,预计可能会有战事。”斜轸也不是没有预见到。
“还有吗?”他知道自己的属下是知无不言,不知为何,刚才所言军事要务却不是他想要知道的。
“没有了!”他们是军人嘛,目前军事就是这么多。
“你去了两个月大宋做医生助手,是不是想永远留在宋国?”真是气绝,回头看到多穆达正跟他的侍卫挤眉弄眼。
“敏达尔!”
“是!”敏达尔知趣的说到“夫人她――”“嘎”耶律斜轸何时握的陶瓷酒杯被捏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