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舟要为你讲的,仍然是跟鬼有关的故事。有鬼,就会有地狱。如果有人请你去地狱里给鬼做家务,你敢去么?
有一个女孩子,她就去了。甚至,她把……哦,为了制造一点悬念,你还是自己看下去吧。
苏绫媛读中专,同宿舍的冷恬花是她好姐妹。这阵子,冷恬花举止异常,常常很晚回来。脸色青白,眼泛幽光,看上去像电影里的夜半女鬼。一回来就进洗手间冲凉,要冲很久。时间长了,苏绫媛很担心。现在有些女大学生爱慕虚荣,会去做那些羞耻的事,何况冷恬花的家境不好,听说最近她的母亲得了一场大病,要花很多钱。她也变成那样的人?她问冷恬花这阵子在干什么,冷恬花只是含糊地说她去给人做家务。
这天,冷恬花又很晚回来,回来后就一声不吭地去冲凉。苏绫媛坐立难安,决定把事情问清楚。就在这时,冲凉房传来声音:“绫媛,我忘了拿毛巾,帮我拿一下好吗?”苏绫媛去拿了毛巾。门徐徐打开,一张湿漉漉的脸出现了,非常苍白,一种诡异的淡青似乎从骨头里渗出来,眼神涣乱,样子很憔悴也很可怕。冷恬花淡淡说声:“谢谢。”伸手来拿。苏绫媛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猛地发出惊呼:“你的手!”
冷恬花的手从指到腕竟有十几处小伤口,像是被什么擦破了。有的泛着青灰的颜色,像是已经腐烂。有的则很新鲜,鲜红鲜红地显出嫩肉,但就像腐烂的伤口被什么狠狠揉搓过,变成这样。“你别管!”冷恬花大声嚷,猛地把门关上。
第二晚,冷恬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到了七点多,有同学来约她一起逛街。走到一条服装专卖街,进了一间韩国服饰专卖店。苏绫媛想起以前常跟冷恬花来这看时新的款式,可她总是买不起。苏绫媛在这里转了没多久,就被老板请到一边。老板有些紧张地问她:“你……你那个同伴呢?”
老板形容了那人的样子,苏绫媛就知道是冷恬花,她反过来问老板,打听她同学干什么。老板苦笑,说出件怪事。前一阵子,冷恬花来这买了两件衣服,给了四张百元钞票。当时老板正好去银行存了款,就把这四百块钱放在抽屉。第二天,他老婆拿这四百块钱去超市买补品,掏钱时发现钱不见了,包里只有几片黑色纸灰。她很奇怪,拈起比较完整的纸灰仔细查看,竟发现这是被烧过的纸钱!
苏绫媛听得毛骨悚然,问老板是不是能确定四百块钱就是冷恬花给的。老板很肯定,他很怕冷恬花是鬼,这让苏绫媛又好气又好笑。她不承认这回事,但还是忧心忡忡。回到宿舍后,到了夜里十点,冷恬花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很可爱,但脸色很不正常,白得近乎透明,隐隐泛着青,像很长时间没见过天日。冷恬花简单地介绍说这是她表妹,今晚在这里住,接着就把小女孩带到自己的床位上,让她躺上去睡觉。
冷恬花去冲凉,苏绫媛想来想去,走到她的床铺边看小女孩。小女孩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几乎盖住眼缝。她很可爱,但不真实得就像布娃娃,白里泛青的脸更透着诡秘。苏绫媛仔细端详,忽然,小女孩猛地睁眼,竟没眼珠,煞白一片。苏绫媛捂住嘴,差点惊叫。小女孩的眼珠从眼皮上方翻下来,她指着苏绫媛咯咯地笑。
苏绫媛松了气,跳上床在小女孩的屁股上轻轻一拍:“调皮鬼,姐姐差点被你吓死了!”她猜这小女孩跟冷恬花最近总是很晚回来有关,想从小女孩的口中问到一些什么,两人没多久就亲近了。小女孩说她叫莞莞,住在雀演街。苏绫媛没听过这地方。她问:“你真是冷恬花的表妹吗?”
这时,冷恬花出来了,看见她们俩居然躺在一块,立刻生气,厉声让苏绫媛回去。莞莞不答应,猛地搂住苏绫媛的脖子,顿时让她打了个冷战。莞莞的身体就像一块冰,冷得她骨节都有些麻痹。莞莞说:“不!苏姐姐要跟我聊天,你去那边睡!”
还是苏绫媛息事宁人,说她现在就回床位。床上躺着,苏绫媛越想越迷惑,怎么会有那么冷的身体?神秘的莞莞到底是冷恬花从哪带来的?
第二天是周末,冷恬花带莞莞出去了。晚上才回来,只有她一人。苏绫媛问莞莞去哪了,冷恬花有些阴冷:“你别跟她太接近,对你没好处。”接下来的好几天,莞莞都没再来,只有冷恬花仍经常性地半夜才回来。一晚,她又出去了,苏绫媛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到脚心发冷发痒。她坐起来,透过外面的暗淡月光,看见竟是莞莞站在床边。她问莞莞怎么来的,莞莞说她来过一次就记得路,虽然离家远,但她很想见苏姐姐,冷姐姐又不带她来,只好自个来。苏绫媛忍不住乐了,乘机问莞莞:“你知道冷姐姐在外面干什么工作吗?她赚了不少钱呢!可老是神秘兮兮地,不跟我说!”
莞莞说:“冷姐姐本来什么都不让我说,但你对我很好,我也要对你好。冷姐姐在我家打扫卫生什么的,还教我认字。苏姐姐,你是不是也想赚钱?我们那边也有户人家想招你们这里的人去做工,你要不要去?”
给人做家务都搞得那么神秘,苏绫媛决定探个究竟,就跟莞莞约好,让她明晚来带自己去见工。第二晚,莞莞来带苏绫媛去,坐上街边一辆黑轿车。司机身体笔直,穿着西装,脸色灰黑,木头人般一动不动。莞莞吩咐一声:“开车!”也不见司机有什么动作,车子居然就开起来了。苏绫媛还闻到车上有股什么被烧焦的味道,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安。坐在车上,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被莞莞推醒时,车子已停。莞莞领她下车,这是一条非常僻静的街道,竟没有路灯,天上泛着阴晦的暗黄。两边房子形体各异,但都金碧辉煌,不过在诡异的暗黄天色的笼罩下,显得鬼气森森。
苏绫媛越来越害怕,觉得自己像来到另一个世界。房子的主人是个阴森森的老头,他开出的条件很优厚,每晚来做三个钟头的家务,就给六百块钱。如果愿意,从今晚开始。苏绫媛很好奇,答应下来。活挺简单,就是打扫卫生。让她奇怪的是,这户人家到处都挺干净,没什么必要再打扫。活虽然不累人,但苏绫媛做没一会儿就觉得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她坚持做完三个钟头,老头真给她五张百元大钞,但却跟她说,钱要在一周内用掉,先去找了零钱也好,要不就会没有的。苏绫媛很吃惊,问为什么,老头却诡秘一笑,说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不告诉你。
老头还让司机载苏绫媛回去。独自坐上那辆诡异的小车,司机还是一动不动,苏绫媛坐上去,车就开了。正在这时,她忽然看见前面的房子里出来一个人,竟是冷恬花。她忍不住喊,冷恬花朝这里一张望,愣了一会儿就跑过来。苏绫媛忙叫司机停车。冷恬花钻进来劈口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苏绫媛哼一声:“你来得,我就来不得?”冷恬花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苏绫媛说:“赚钱的地方呗。”“赚钱?”冷恬花很生气:“小心把你的命都赔进去。”
这时,车子开动。冷恬花告诉苏绫媛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里竟是阴间,雇佣她们的人其实都是鬼。它们付出丰厚报酬不是为了请搞卫生,而是让他们给自己的鬼房子增添阳气,这就像一幢房子要有充足的阳光才能住得舒适。但阳光源源不绝,人体阳气却有限,这就是冷恬花为什么那么憔悴,还带着森森鬼气的原因。她的手烂成那样也是遭到阴气腐蚀。苏绫媛在那做了三个钟头就觉得不舒服,正因为被阴间的房子吸了阳气。“那些钞票其实是烧过的纸钱,被鬼使了障眼法,在一个星期后就会现出原形。”冷恬花幽幽地说:“我没办法,我必须赚钱,不惜一切代价。可你不同,你不必为钱担忧,你不要做这些。”
苏绫媛很吃惊,她不愿相信,还说要是真的,冷恬花怎么敢说,不怕被司机听见,他也一定是鬼。冷恬花发出阴森笑声,摸出打火机打亮火。幽蓝火光映着那张惨白的脸,诡异得令苏绫媛打了个寒战。冷恬花细声细气地说:“你刚上车时没闻到烧焦的气味吗……”她把打火机往前面一丢,顿时,那个司机的身上燃起大火,忽地就席卷整辆车。苏绫媛的面前到处都是火光,火光中只有冷恬花的惨白的脸。那张毫无人色的脸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慢慢后移,就这样消失了。
火撩身上却不疼,苏绫媛忽然觉得自己摔了,回过神来,竟然摔在了街边。她想起冷恬花的最后几句话:“这司机,这车子,跟纸钱一样,都是阳间的人烧给阴间的呀!你回去吧,我会要那些鬼不找你的,但我还要做下去,我需要钱。”
冷恬花再没回过学校,苏绫媛再也没见到她,她去打听冷恬花的母亲,正住着医院。后来,一直有来路不明的钱汇到医院里。苏绫媛却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这个故事,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给些评价的兴趣?如果它打动不了你,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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