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适抬头,小心翼翼地看袁喜的表情,“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很抱歉,可是我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我爱的是你,我想她也不愿意去做一个替代品。”
袁喜又是沉默,好半天才叹口气说道:“这样对她不公平。”
何适心跳停了一拍,就这么沉下去,再慢慢升起来时就带了莫名的恐慌,如果她还爱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为另外一个女子抱不平?只是因为她太过于善良了吗?
“袁喜?”何适迟疑着开口。
袁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何适推开,转身拿了毛巾被放到床上,“早点儿睡吧,我明天也要上班,有事情以后慢慢说吧,你先不着急走,是不是?”
何适慌忙点头,“不走!”
袁喜没再多说,白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道了声“晚安”出去,给何适带上了门。
皮晦在隔壁还没有睡,听见门响赶紧用被子蒙了头,做出一副被袁喜吵醒的模样,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还知道过来啊?”
袁喜低低地“嗯”了一声,上床熄灯。
皮晦本以为袁喜会先和她说说关于何适的事情,可等了一会儿不见袁喜说话,自己也觉得装睡没意思,转过身子来用胳膊碰了碰袁喜,低声问:“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
袁喜那边还是没有动静,皮晦不满地皱眉,“少装睡,我知道你睡不着。”
“我心里很乱。”袁喜轻声说。
“嗯,”皮晦这才满意地点头,“乱是正常的。”
“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了。”
“嗯。”
“所以现在我要睡觉。”袁喜又说,想咧开嘴笑笑,笑容还没有在脸上完全绽开便淡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屋里黑,即便笑不出来,皮晦也看不到。
皮晦愣了一愣,恨恨地骂了句:“猪!懒得管你!”赌气地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上了头。
床头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在寂静里听起来格外清晰。身边的皮晦呼吸平稳而绵长,应该是睡熟了吧,袁喜想,竟然还骂别人是猪,可她比猪睡得都快,那她是什么?
原来他们之间不止相隔了四年的时光,还有着一个被何适称为很优秀的女孩子,即便相信那只是一个她的替代品,袁喜还是感到了心里隐隐的痛,在重逢给她带来的狂喜淡下去之后,剩下的是什么?袁喜不知道。
爱情,也许可以经得住时间的冲刷,可是能包容住对方曾经的迷失吗?
早上起来,袁喜喊了好几遍,皮晦才迷迷糊糊地从卧室里晃悠出来,看到餐桌旁的何适先是愣了愣,低下头不知嘟囔了句什么,转身进了卫生间。
袁喜无奈地笑,把涂好果酱的面包递给何适,随意问道:“你有什么安排吗?我和皮晦得去上班,家里会没人。”
第三章等一分钟再一分钟(8)
何适接过面包大大地咬了一口,孩子气地笑,“没事,可能会去见见以前的同学。”
袁喜“噢”了一声,低下头吃饭,何适笑嘻嘻地看她,突然说道:“我送你去上班吧,然后再去找同学。”
袁喜正端着杯子喝牛奶,听到何适这样说,一惊,口中的牛奶就跑错了道,一下子呛得连连咳嗽起来,手忙脚乱地扯过桌上的餐巾纸擦着。何适慌忙绕过桌子来帮她拍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用不着这么激动,呵呵,你平时怎么去上班?坐公车还是地铁?”
袁喜的目光有些躲闪,低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在家休息吧。”
何适哪里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步怀宇在搭载着袁喜上班,还以为袁喜是不好意思,笑道:“没事,在我没有正式工作之前,我接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事。”
正好赶上皮晦洗漱完了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何适说这个,嗤笑了一声,走到袁喜身边坐下,斜着眼睛看何适,“拿什么接送?十一路?”
何适不理会皮晦话里的敌意,只是笑了笑,坐回到座位上接着吃早饭。袁喜瞪了皮晦一眼,示意她别总是针对何适。皮晦冲袁喜龇牙,拿起面包摇头晃脑地啃着,表情甚是得意。
三个人正吃着,袁喜的手机响了起来。袁喜像是被突兀的铃声吓了一跳,看着手机一时忘了去接。皮晦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明显,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何适,故意喊袁喜:“傻了啊?有什么好看的啊,准是步怀宇。你别接了,省点儿电话费,赶紧下去吧,省得让人家等急了。”转过头又笑嘻嘻地和何适商量,“袁喜有人接的,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