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数步便穿过石壁,发现里面竟另有一番天地。
一片三十余亩的小山谷静静躺在周围数峰之间,花草树木、流水飞鸟一应俱全。山谷正中是一栋高两层阁楼,箭缘等抬头看时,正看到一位二十五岁上下女子正抱着婴儿在来回走动。那女子也看到众人进来,便抱了孩子从窗边走开,不一会便来到阁楼下,与箭缘等人正好在门口遇着。
儒者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内人胡清菱。”
箭缘等忙道:“见过夫人。”
胡清菱向他们一一回过礼,便道:“几位仙长请入屋内休息。我还要照顾小宝,招待不周之处,尚望见谅。”
张彩翼早已奔到胡清菱身旁,看着她怀中婴儿道:“这是你们的孩子吗?呵呵,好可爱啊。小宝,小宝,叫阿姨。”
小宝显然未满一岁,还不会说话。见了张彩翼也不怕生,张开小嘴呜呜啊啊一通胡言乱语,谁也听不明白他说得什么。白萍、游灵溪、司小仪见小宝如此可爱,也都上去逗他。她四个女子索性不入屋内,便在外面逗小宝玩。
儒者与箭缘、灿雨、封清看她们如此,摇头失笑,不再管她们,自行走进屋内。
大厅正中有一张八仙桌,儒者请箭缘三人围桌而坐,自我介绍道:“在下姓白名如海,乃是妖界之人。近日妖界之民大举东迁,我亦携妻儿别了西方寒苦之地,定居此处不足一年,以医治山中生灵为生。今日有幸得见诸位道友,幸甚幸甚。”
箭缘三人也忙自我介绍,之后箭缘便问:“先生言近日妖界东迁之人颇众,可知何故?”
白如海道:“此事说来话长。”接着便为众人解释此事原委。
原来当世灵气极盛,在修真门派尚未崛起之前,便已有不少灵兽修练成妖。只是众妖禀性不同,且皆不喜束缚,便从未有修妖门派建立。待修真门派崛起后,一些天性嗜杀之修妖者仍不知收敛,便被修真者略施小惩。当时天下原本是修妖者统治,修妖者咽不下这口气,便聚集众妖,向修真门派发起攻击。奈何当时修妖者与修真者的实力已不在一个档次上,此战以修妖者完败告终。战后当时修真者首领宣布,所有修妖者必须马上从修真者领地退出,否则格杀勿论。于是天下修妖者只有忍气吞声远离故乡,在西方苦寒之地苟且偷生。自离开那天起,莫不盼着能早日回来。此事早已过去四五千年,且修妖者当时势力并不大,是以并不见于修真者典籍。如今修真者对修妖者之敌视早已淡化,再加上去年西方妖界出现天兆,预示修妖者不久便可重归故里,是以最近才有众妖大举东迁之事发生。
箭缘等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近日接连遇到蛇妖、小湘、白如海。箭缘一时好奇心起,问白如海是由何灵兽修成此身。白如海也不讳言,坦然告诉箭缘自已乃是由兔成妖,小湘也和他一样。而他妻子胡清菱乃是狐妖。闻听此言,箭缘坦然道:“怪不得尊夫人如此美貌灵秀。”
此时刚巧胡清菱抱着小宝在张彩翼等人陪同下走进屋来,听了箭缘这话,胡清菱脸上一红,低下头哄着小宝只当没听见。白萍等人也颇不好意思,心下埋怨箭缘,哪有当着丈夫的面夸别人妻子的。白如海早已看出箭缘是真心称赞他妻子,且双目一片清灵,并无邪念,非但无责怪箭缘之意,反而心下赞他胸怀坦荡。
众人在厅中说了半晌话,眼看已到吃饭时间,胡清菱便要留众人在此用餐。箭缘等人见她还要照顾小宝,要做这么多人的饭实在太麻烦,便连忙推辞,言居住之地便在左近,说完便与封清等起身告辞。
白如海夫妇将他们送到外面崖壁处,又目送他们消失在芬水方向。
胡清菱忽然眼圈微红,声音颤抖道:“多像啊。”
白如海叹了口气,道:“模样气质都有八分相似,只是一个是修妖者,一个是修真者,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
说完白如海轻轻拍了拍胡清菱肩膀,搂着她返回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