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有何交代?”蚩封淡淡道。
紫龙鲲毕恭毕敬地呈上一份墨绿色的文牒,“少主,帝尊说这次大会不用我们太过插手!”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称呼我少主!”手中的文牒蓦然化为一阵灰絮。
紫龙鲲忙沉首道:“是尊将!臣下知道了!”
“文牒上说见机行事。”妖异的眼眸深处仿佛零星着点点刺目的光芒,蚩封缓缓呼出一口气……
芸歆等人也不知晋元子用了什么手法,在随着他走进一处看似透明的结界之后便来道到了一座庭院内,院内无数仙花、异草应有尽有甚至一些早已灭迹千年的异种都琳琅满目,只教芸歆等人错以为处身仙府。
“前辈,此为神农氏委托我等相还的“九生鼎”。”一尊遍体漆黑不足一尺之高的三足玉鼎,缓缓浮向半空。
晋元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拂袖收走九生鼎,倒是石虎等人万分惊愕地看着芸歆。“百草神农!你去过流波岛?”
芸歆苦笑道:“何止去过,我身中“七僵圣蛊”幸蒙神农施救。”
“那我猜一定是那个叫蚩封的人带你去的喽!”姬茹碧道。
石虎道:“蚩封?方才我好想听那个赤明子说,他是东夷魔窟……”
“放心吧他对你们没有恶意。”晋元子摸了摸袖口,抽出一条宽三寸、长二尺的灰白色绸带。“澜虚宫宫主石虎对吧,唔,此物名为“弥虚”,至于有何用处日后你自会知晓的。澜虚宫,呵呵,好样的!”
石虎不明所以地握着弥虚愣是傻笑。
“这府中也没什么贵重物件,你们请自便。”言罢晋元子拐入一道水幕下已然远去。
“到底什么才叫贵重呢?”叶沙掂量着手中几颗彩华涟漪散发着浓郁清香的果子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众人闻言一时哑然……
一处石山楼阁中,晋元子一脚踹开木门。“老鬼我发现了……”
“‘武曲命辰子’是吗?”颠浮道人悠悠道:“他还未苏醒知道了又如何我们能改变他们的宿命么?”
“你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晋元子怪异地看着颠浮道人。
“你有看到尘儿吗?”颠浮道人反问道。
晋元子耸了耸肩,“他似乎没有来昆吾山。”
颠浮道人微微摇着头,“若非我能感觉到璇玑九道的气息,可能我也无法知道他的存在,方才我已经看到他了。生死劫……天、冥也应该有所动作了!”
“生死劫么?很久以前我曾听神君谈及过……”晋元子道:“东夷那边已经开始着手了,不过这么多年居然没人知道东夷所谓的“帝尊”究竟是谁!还有那时隐时现的神秘势力似乎不亚于东夷。哎,几日前一位小姑娘送来的。”
“仪星簪!”颠浮道人神色复杂地拿起桌上一只流转着点点白银随光的发簪,“她最终还是来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你们呐……”晋元子沉沉地拍了拍颠浮道人的肩头。
一片云翳悄悄拂去了朦胧的月色,山顶上点点清芳的草香弥漫在夜风中,细碎的脚步声踏着草根由远而近。
颠浮道人犹豫地望着眼前那袭梦中纡萦千年的紫衫,良久没有开口。
秦蕊颜悠悠转过身,清泓般的眼眸紧紧注视着颠浮道人。“次之,我们带着阎儿回去吧!师尊说我们随时可以去那的!”
颠浮道人仿佛逃避般回避着对方目光,“颜,你知道夜罗刹当年为何要自戮而亡吗?“血劫夺日”本可以成功的,但夜罗刹最终还是悟了……这么多年了,师尊一定很牵挂你的……”
“你……几千年的相隔后,难道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吗?广成子我恨你!”空气中一股寒意深深刺入心魂!
“还是让我来说句公道话吧。”晋元子向颠浮道人挤了挤眉头,“世事并不如夫人想得这般如意,老鬼他并非不想与夫人双宿双飞!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就算你们能将炎夕尘带走结果依旧无法改变,相信你的师尊也早已与你说过了吧?”
秦蕊颜没有反驳似是被晋元子言中了。
“如果等这天下一统,天道归衡之后,你们一家人就能真正的团圆了!”晋元子道:“不过还请夫人高抬贵手,藏尸冰疆那边……”
秦蕊颜俏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不愧是昆吾山主,他是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最难对付的人之一!”
颠浮道人翻手间仪星簪跃然手中,轻轻地为秦蕊颜戴在发间。“蕊儿,你……自己保重多!”
晋元子古怪地瞟了一眼颠浮道人寻思道:这厮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唔怪哉!怪哉!旋即随颠浮道人走入黑夜中。
秦蕊颜轻轻抚过鬓间的仪星簪淡淡道:“没有你纵是颜倾六道亦是枉然,次之你明白吗?”缕缕月华透过云层清辉碎撒,一滴滴仿佛明珠般的泪光折射出无言的刺目……
炎神殿楼宇,炎烨午屋中一妖冶美男子正与之品着香茗。
“帝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炎烨午无比谄媚地笑道:“只要除掉炎夕尘届时女娲族后人就是您的了!”
“这是自然,你放心不就是璇玑九道吗?本帝可不怕他!”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然而他们却未注意到屋外一双闪动着黑白之气的眼瞳正死死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炎烨午不自觉地紧了紧衣襟,“该死六月天的竟然会冷吗?”
“你说什么?”男子不解地放下茶盏。
“没什么。”炎烨午正色道:“那下面我们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