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罢,还意犹未尽,想起先前林玲说的没有人送她礼物的话,我不禁心里一动,就送给她吧,对!就是那枚600块的,看她怎么说,于是就说:“你真想要那玉石项链?”
“那当然,多漂亮啊!”林玲向往着说。
“好!我就送给你。”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原本买给王悦的,心中念到:王悦啊!你不要可是便宜别人了。于是把那盒子递给了林玲,想不到这么快就帮它找到了主人了。
而林玲看着那盒子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真送给我啊!”
我点了点头,但是林玲看了看却没有接,说道:“我不能要!”一声惊雷,我的脸一下子发青了,心中苦涩无比,难道这东西就这么没人要,这可是我千挑万选才出来的啊!心中也怪自己孟浪,这女孩子岂是那么轻易地收男人礼物的。我叹了一口气,打开了盒子,手牵着玉石的红绳,那玉石在夕阳的照耀下正晶莹剔透。
“不要摔!”林玲肯定是看到了我铁青着的脸,又见了我牵着那红绳,这象极了在学校的那一幕。玉石被她一把抢到了手中,只见她紧紧握着,生怕我抢去,怯生生地红着脸看着我说:“以其你摔了,不如我帮你收着。”而后又仔细看着那玉石上的“福”字,小心地抚着,似是爱到了极点,我笑了,把盒子也拿给了她。而张哥趁林玲没有看见,竖起了大拇指。
新林到了,张哥熟练地把车开到了一家人的院子里,我以为这就是林家了,然而张哥下了车后,跟主人家说了一句话,我才知道错了,“李伯,车子就麻烦你看着了,哦!不吃饭了,你看都6点钟了,还是赶快到那里的好,下次一定吃,一定吃!”说着就去拿车上的东西。
这样你拿,这样你拿,对!还有这样,张哥在分配着东西谁拿,我的面前已好大一堆了。当我把这些东西挑起来的时侯,我才记起问道:“林玲,你家在哪儿啊?”
林玲没有说话,伸手指去,在对面的大山半山腰上,依稀有一些房子,我一看,好高啊!腿马上软了,顿时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开玩笑,那么高的山,担着这么多东西还不要了我的命,于是我拼命地喊张哥:“张哥!分一点,分一点,我的太多了!”但是张哥却跑上前了几步说:“你不是把电视塔上的柴油机都搬下来了么,就这一点就叫多了。”我又把目光投向了林玲,她如张哥一个样,还说着:“就是啊!”这一刻,我差一点就哭了出来,狗日的张富!你把我拉来当挑夫了!
好在我的身体不是盖的,倒是张哥走不动了,三步一小歇,五步一大歇,看不下去了,主动又帮他拿了些东西,而林玲也是累得不行,也帮她拿了些东西,算起来我挑的东西都有100多斤了,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很慢,好在路总是会走到尽头的,7点,在几只狗叫声中我们来到了一家门前。瓦房三间,木质结构,前面几米就是坡,不过用竹子搭起了一个晒楼。
“妈!来客人了!”林玲喊道。
于是从里面出来了几个人,帮着我放下那担东西,两位老人,一男一女,50多岁,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30左右的女人,背着一个小孩,他们都很吃惊地看着林玲,似乎在问:“他们什么人啊?”
“妈!姐呢?他们是姐的朋友。”林玲说道。
这时他们才热情地张罗着叫我们进屋,而张哥东张西望的,很是失望。
“你姐去帮那乡里面来的人布置会场去了,哦!老大,你去把她叫回来。”于是那30多岁的男人就出门去了。于是林伯(林玲的父亲,就这么叫着吧!)就说起了今晚上这里要开什么计生大会的事,会后还要放电影呢,两个孙孙都去那玩了。随后林伯就去张罗着做饭去了。
好一会儿屋外才传来了说话声,张哥早已是坐不安宁了,听见说话声就站了起就出门,我也跟着出了门,在屋里气闷着呢,到门前的晒楼上坐坐要好一点吧!
来的是两个小子,大的10岁左右,小的8岁左右,看到我们怯生生的,刚才的笑语就是他们说的,现在不敢说了,而见到了林玲就跑了上去,“呕!小姑回来喽!”
“大姑呢!”林玲问道。
“在后面来了,小姑,小姑!今晚要放电影,你去看不看,是《柳堡的故事》呢,听说是打仗的。”两个小子争着说。
“去看!去看!快来叫叔叔!来!这位是张叔叔,这位是叶叔叔,叫叔叔好,等下给你们糖吃。”于是林玲拉着这两个小子就过来,听说有糖吃,两个小家伙叫得特别甜。
这时房角出现了一个女子,酷似林玲,长得很漂亮,林霞终于出现了,而张哥看到她,痴了!似乎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叱!一个大男人,流眼泪!没见过,不过好象我也流过。
林霞看见了张哥,没有任何的表情,显然是从那男子那里得到信息了,只听她说道:“张富,你怎么来了?”
“林霞!你不是说我来了,你就……”张哥的话没有说到一半就被林霞打断了,“张富,我们的事过后再说吧!”
显然张哥贴上了冷屁股,妈的,不过是一个民办教师吧了,张哥是谁?他可是张书记的公子啊!看上她就不知道她家祖上烧了多少高香了,还在那里伴苦瓜。我满不是滋味,看向林玲也不善起来。
我问起了放电影的事情,说是乡里的电影队过来放的,我又问了要是包场下来了要多少钱,老子要帮张哥挣一个门面,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能量,顺便嘛!嘿嘿!于是我悄悄地跟张哥说了,张哥道:“善!”
于是我就拉着那两个小家伙去找那放电影的,推说是去外面玩玩,反正饭也要好一会儿才成。
放电影的地方在学校,今晚上开会也在学校,外面早已放好了凳子,还有几张桌子在前面,狗日的,这就是那个什么县领导今晚要坐的了。
我找到了放电影的,跟他们说明了来意,他们很高兴,说要25块,我主动加了10块,说只要这样这样说就行了,他们更高兴了,说,保证做到。
于是我得意地吹着口哨回林家,有人看见了,说:“那家的后生仔啊,长得蛮精神的,不知道有外婆家没有。”(外婆家,即丈母娘家)害得我直跑,这还了得!
林玲家杀了一只鸡,还烹了一锅的火麻菜,林玲的二哥二嫂子也来了,饭间林玲的大哥拿了一瓶洒,这还是张哥拿来的,他们起先对张哥还不是很热情,但是当知道张哥在物资局上班,老爸是县里面大官时才热情了起来,张哥没有说他爸就是县委书记,但是这样也让他们肃然起敬了,于是小心着频频地敬起了洒,那神态恭维之极,连我也被罐了几杯,还说我也肯定是干部家庭,当我说我跟林玲是同学时,更是热情了,对这一切,林伯和伯娘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林霞似乎不大满意她哥哥们的表现,而两个小家伙早就吃完饭跑出去了,大概是去跟他们的伙伴们报有人包场电影的喜迅去了。
已经8点了,大会要招开了,但是天还是亮着,这夏天的天就是黑得比较晚,林霞吃完了饭就说要去帮忙,张哥哪里还有心喝酒,于是大家就草草地结束了晚饭,开会么,一起去听听!
于是我们就走到了学校会场,那操场上已坐满了人,我们来时已没有坐位了,只好站着。8点半大会开始了,天已黑尽了,只见一个主持人用话筒说道:“大会进行第一项,请县领导讲话。”下面群众拍起了掌声,于是一个主席台上的胖子接过了话筒,吹了两下,只听见“佛!佛!”的声音,随后就讲起了话:“我是县长、啊!(原来是县长啊,于是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县长来到我们寨子了,那可是县里面最大的官啊!)派来的,(什么?不是县长啊!狗日的原来只不过是县长派来的。)专门搞你们妇女、啊!(什么,专门搞我们妇女?天啊!这是什么时候世道啊!县长派人下来搞我们妇女,让我们怎么活啊!)工作的,(操你妈!你说好点,派你下来专门搞妇女工作就妇女工作,说什么专门搞妇女。)昨天晚上、啊!我和你们妇女主任、啊!搞了一夜,(什么?跟我们妇女主任搞了一夜,天啊!那还是黄花闰女啊!叫她以后怎么嫁人,可怜啊!就被这个老头霸占了。”这时会场上已响起了一片议论叫,而这位县长、派来的还在那里继续说:“终于搞通了,(操你妈的,被你搞了一夜,还不通么!)”议论声更大了,但是讲话还在继续,真是话不惊人死不休啊!只听见:“今天晚上轮到你们,啊!各位妇女了,我要一个一个地搞,搞不通的明天、啊!继续搞,一直要把你们的思想、啊!搞通为止!”
现场全部乱了,群众压跟就没有听到“思想”二字,不知是是谁喊了一声:“打死他妈狗日的!”只见一群人就冲了上去,刹那间,桌子被放翻了,灯熄灭了,现场混乱一片,小孩哭声、呼儿叫女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