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钥伸手一挡,便抢下了未央手中的短刀,“你的纯月之力已经被我封存了。护之转换的仪式在月蟾神殿已经开始了,不要再逃避了,这根本是我们命中注定的。”
她将她那一双纤细净白的手伸到未央的唇边,未央倏地闻到一丝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他只觉得人中穴一阵疼痛,在清苦的香气中,知觉渐行渐远。
懵然中,依稀记得瀛钥取下系在颈中的挂坠,戴在了他的脖上,是一弯素白的新月。随后,她将本属于未央的坠饰佩挂在了自己的腰上。通透的和田白玉上,皓月银壶,尽现其上。她幽幽叹道:“守护之坠是时候分离了。哥哥,好好的,代替我活下去吧。如有来世,与君莫离。”
“护”之吊坠在晕过去的未央胸前忽然发出耀眼的光,瀛钥轻轻的用指甲在未央手指上一划,取出他的血液滴在护之吊坠上,双手一合,喃喃的念着她自已自小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的“护之转换”的咒语,慢慢的,吊坠发出的光渐渐散去,似乎已经与晕过去的未央缓缓的合为一体。瀛钥望着未央喃喃自语,“二十年前的双月诅咒,终于拉开了序幕了么?”她在自已手臂上一划,将伤口的血滴在腰间那守之吊坠上。
紧紧的抱着未央的同时,她用尽残余之力,在她和未央所处的人群中那一小块地上用脚尖画出一个圈,这时未央颈上的护之吊坠忽然又泛起了淡淡的蓝光,行成一个隐蔽结界将他们围在里面,瀛钥用手指蘸着手臂伤口上的血,写下苏摩的名字,使上了她这十年来只会的两种灵术中的第二个的咒语---护之结界。这结界一旦行成,只有用施术者之血在结界点所划下的名字之人才看的到乃至进入结界里面。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哥哥。”
小小的结界里,护之转换的仪式已经展开。
良久,结界里走出一个人影,对着路旁押送双月城民的离火士兵高喊。
“我乃双月国国主未央是也!”
“陛下,月主未央已经擒住了。”日晷驾着大迦楼罗从空中一跃而下。
“还有一个呢?”女王岚砂心中一喜,却又想起了起来还有位祭司,急急问道。
“末将已经搜遍了全城,依然没发现其下落,大概。。。。是在战火中丧生了罢?”
“大将军,我可不希望听到你如此不着边际的回答。”岚砂杏眼一瞪,语气却松了下来,“也罢,虽然只擒住了月主,苏摩也一定会出现的,双月国的守护战神呐,哈哈,当年他为了双月国连姐姐的性命都可以舍弃。现如今,他又怎么会对双月的国主弃之不顾呢?”
夜空渐渐泛白了,月蚀之夜即将落下末幕。
数十万双月城民被押送到双月湖畔围成一圈,旁边站着一排迦楼罗军团的离火军士,女王岚砂和日晷站在离火大军中央,却没任何动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来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只见空中掀出一阵飓风,青鸟收起泛黄的青翅落在离火大军中的空地上,银发灼眼的男子从青鸟上跳下来。
“你要的就是我罢,岚砂。”苏摩依旧一脸平静,脸上淡淡的笑容一如既往。
“是的。”女王忍不住邪笑起来,“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继续把那高傲的笑容挂在嘴边吧,双月战神,你守护的一切,已经全部毁在我手里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苏摩收起了笑容,低低的说,“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任你宰割了,不过。。。。”他突地放高了声音,手指向身后青鸟背上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孩。“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以此为代价,我们来做一个交换罢。。。。”
日出之前,离火士兵们舞动起手中的剑刃,将围在湖边的双月城民尽数推向湖底,少数反抗不从的也变成尸体沉在了湖面。数十万人踩在这片双月湖旁的哭沙上,发出刺耳的鬼嚎,如地狱的呼唤一般,将无数条生命一一吞噬。天蓝的湖水瞬间变成赤红,便如同这个血腥的世界般,再也回不去了。
此后,离火正规军踏落日山脉南下,占领了双月国将近一半领土,剩下的作为离火帝国的一个大型行省,由前执政王月鄞管制,却解散了月鄞之前掌管的双月国余下所有军队,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