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是当天的大戏,吟对联颂新婚。代表主要有两方:父家,娘家。也有比拼的意思。最初大概是为了后代能够出人头地,鼓励他们大胆尝试,锻炼他们的勇气和才智。倒辜负前辈一片苦心了,整个乡里没有中过一个状元,连秀才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到后来这项风俗也荒费了好些年,八十年代才重翻旧制,渐渐兴盛起来。
这夜娘家的主要代表自然是陈行,他叔叔们。陈行小姑姑的儿子都太小,因而只能大人代劳了。父家的代表听说是一个也只有七岁的小男孩,也是山里人,就在陈行的姑爷下家村住,叫欧阳茂的,从小就聪明伶俐,嘴巴很甜,见着人不管认识还是陌生,都会亲热的叫叔叔阿姨。这夜也主要是看他们俩的。
台早搭建好了,就在陈行姑父家后门,临着河的一块空地上。是早几天用木板临时搭建成,台足有一个人高,两旁有台阶可以上去。四周布置的灯火把空地照的亮如白昼,不时从山上飘落的秋叶也看的见,似乎也为这场婚姻送上一些彩色祝贺。
陈行和他妹妹们饭后走在夜色里,虽然婚宴的热闹还可以听见,还是能感受大山的宁静与神秘,高大霜枣树呆立在夜色中,河对岸另几户人家在山脚下,“对王维:松风吹解带,明月照弹琴。李白: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倒有些领悟了。听着桥下汩汩的流水,沐浴着这初秋的野风,浑身懒洋洋的,一个根指也懒的动。连他妹妹嫣红在旁边的叽叽喳喳也置之不理,倒是他妹妹嫣春静静的站在旁边,似乎也沉溺在这美好的夜色中。呆了会,陈行兴致奄奄索然无趣了。其实他这么小哪里理会的这些闲情逸致呢,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吧了,毕竟少年的心性都是喜欢热闹的。
嫣红说:“三哥你看这河比我们村子那条河还要大,水也我们村子的大,不过就是没有河柳。”
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嫣春也开腔了:“就是,我们村子的河现在都快干了,前几天小天还抓了好多鱼呢,我去看了下快有一桶了,还一条鲶鱼嘞,说是快一斤了,它的胡子也好粗。”
一说起鱼,陈行就兴奋起来了,平时他老与他二哥去水沟,浅河里摸鱼。他通常提着水桶站在岸边拾起他二哥抛上来的泥鳅,鲫鱼,跳虾。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抓着春天涨水跑出鱼塘的鲤鱼,它们因为跑出外面来了浑身也黑了许多,味道却比养的好多了,抓一条就是那天的福气。
他有时也去翻动石块,抓藏匿在下面不知名字的小胖鱼,他二哥就说还没有筷子粗,还不够塞牙缝的。但是吃起来肉多,也很香。不过石块下最多的还是螃蟹,有一次陈行被螃蟹钳住了痛的哇哇大叫,他二哥连忙拿起他的手放在水里,螃蟹就松开钳子向水深处逃跑。
嫣红就说:“不知道这河里有没有鱼呢?“
陈行激动的说:“这里面肯定有,也许还有大鱼呢,这条河通着水库的,你们还记得去年发大水,水库的鱼都跑出来,电明的爸爸用挂扒挂住了一条十几斤的鱼来。”
嫣红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电明的妈妈还把鱼做成了鱼渣用罐子胺起来了。这条河水这么深,保准有大鱼。”
陈行:“那我们明天去打渔怎么样啊,听说姑父家有打渔机,是手摇的那种。”
嫣红:“好啊,我们叫二表哥带我们去。二表哥也没有什么事情。”
嫣春担忧地说:“我爹说明天要回去的。”
陈行知道妹妹嫣春担忧明天回去带她小弟弟,整天她背着一岁多的弟弟,到傍晚她母亲放牛回来才抱弟弟,她又的烧火做饭。连平时爱跳绳子她现在也的在旁边羡慕看着别人跳,有是放下弟弟任凭他在一旁哭的涕泪满脸也要上去跳一会。现在好不容易在他们姑姑家呆两天,自然不希望马上回去的。
陈行小叔是一个不喜欢在客人家多呆一会的主,考虑的要回去修整田地,他小叔家的地平整的如晒谷平一般平,地里的大颗粒捻的粉碎,还的用筛子筛山几篇,梗上锄的一颗杂草不长。田里的禾苗要用线量着插,谷子要用手打的干干净净的,哪里能呆的住呢。
见嫣春担忧,陈行笑着说:“嫣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今天我看见小叔找包说,明天一早就回去,结果让姑姑说了一顿,还把包给藏起来了。姑姑要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怕是没有个两天不让走哩。”
嫣春听了大喜,话也多起来了:“恩,那我们明天去打渔,我帮助你们捡鱼。”
嫣红高兴的跳起来说:“明天我们就去,我摇发电,三哥你打。说不定能打上鲶鱼,有几斤重哩。”
陈行也很高兴的说:“后天我们在到山上采野果子,现在正是野果子熟的时候,我们首先的准备一个大呆袋子,别摘了没有地方放。姑姑说要二表哥带我们去逮野兔子,采野菜,让我们带回呢,呵呵。”
嫣红说:“好啊,去年爸爸就从我们后山采了好多野柿子,个头不大但是好甜啊。”
嫣春马上笑着说:“就是,艳红还和弟弟晓咏争柿子天天打架,艳红还藏了几个在衣柜里慢慢吃。”
说的嫣红都不好意思起来,幸亏夜黑看不见她脸红,可想着山上满是红红的大大的野果子等着她去摘,心也不由的飞向后天,飞向那谗人的各种各样的野果了。嫣红想着终于有几天好玩的了,不用背她爱哭的弟弟,不用烧火做饭,睡也不担心她弟弟拉尿,兴致也高了许多。陈行想着初阳融融,万山红遍,落叶飘飞,动物山中跳跃,心情亦分外的激动。
陈行他们勃勃说着明天的事,小小的心计划着。
夜静静的来了,月悄悄的爬上来。在山里感觉月的清,也才知道那么近。在这里也只有它伴着你,脉脉的聆听你的自语,亲亲的跟随你的步伐,你也才能那么近的了解你,也才能那么了解自己的理想追求。月悠悠地穿这云,花轻轻的弄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