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弯腰抽出炭盆,拿出火钳把炭灰撩开,炭火明明地燃烧起来,顿时房间温暖如春。
陈行微笑瞧着芳芳忙着,心想:芳芳果然大非其他乡村女子,勤劳的同时充满温雅的素养。
芳芳回头见陈行直勾勾地瞧着她,芳心既羞又喜,羞怯地说:“行哥哥,你做什么呀,坐呀,别只站着。”
陈行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失礼,手足无措找寻着凳子说:“哦,我坐,我坐?”
芳芳“扑哧”一声笑了,把一张铺有软垫的凳子从书桌下拉出,推着陈行笑盈盈地说:“行哥哥,你坐,你坐。”又搬出一张凳子靠着陈行坐下,伸出葱嫩般的手,烤烤火,掠掠垂下的发丝。
陈行越发地不敢去瞧芳芳,害怕又失态,因而伸出手去烤着火,眼睛盯着炭火,心却乱如麻。
芳芳瞧着陈行,眼波沥沥,仿佛能够滴出水来,瞧着瞧着,面上益发的温柔,心都在描摹陈行的眉目呢。
陈行承受不了两人的安静,他跳动的心都快跳到他的嗓子眼了,抬起头,眼睛闪躲着说:“芳芳,你不是说让我看你的画吗?”
芳芳这才绮梦中惊醒,对陈行甜甜一笑说:“行哥哥,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拿。”
陈行放松些许,挪挪身子,点头说:“嗯,我不着急,你去拿好了。”
芳芳拉开凳子,整整衣服,回头嫣然一笑说:“好的,行哥哥你坐这儿,桌下有开水,我去去就来,用不了多久。”
陈行诧异地问道:“画没有在这里吗,你放哪里了?”
芳芳有些尴尬,扭着衣角说:“我把画放在阁楼里了,我怕我姐姐偷去。”待陈行理解微笑地点头,芳芳伸了伸舌头,调皮地恳求说:“行哥哥,我告诉了你,你千万别告诉我哥哥我藏画的地方,不然他也偷了我的去。”说完高高兴兴地上楼去了。
陈行心里直嘀咕,殷勤地叫他来看画,事先画却没有准备好,也不知道芳芳打的什么主意,有什么事情瞒住他?不过既然来了,就察言观色,见机行事了。
不一会儿,芳芳抱着几卷画,迎面佩佩地走来,足步轻盈,有若莺莺燕燕。
陈行目光一滞,眼前一个唐朝仕女自画中款款走出来,秀长的睫毛,含情的美眸,丰盈的双颊,让人亲切却又不失端庄。陈行摇摇头,驱赶走荒唐的遐想,笑说:“芳芳,你这么快呀,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不是小狗吧?”
芳芳咯咯娇笑说:“你才是小狗呢,我都去了好久了。我还怕你等不及呢,早知道你不着急,我就让你等半天了。”
陈行摸摸头,哎哟一声笑骂说:“芳芳,你还要我等啊,小心我像以前一样打你屁股哦。”
芳芳脸羞得通红,娇嗔地说:“行哥哥,你讨厌,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
陈行呵呵傻笑,直瞧着芳芳,仿佛又回到他们以前无拘无束的日子。
陈行要打她屁股,情窦初开的芳芳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双腮通红,有如抹了胭脂一般,背转了身,不敢让陈行瞧见。
陈行只顾自地说:“芳芳,画让我瞧瞧先,怎么啦?”不知道为什么芳芳转身,不敢面对他。
芳芳哦了一声,慢慢转过来,面上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羞涩说:“行哥哥,给,这是我画了好久的画,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