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面路灯的阴影下停着一辆白色跑车。马少文正坐在车上朝这边看着。他身旁还有一个少女,正是刚才和夏小兰一起跳印度舞中的一个,那件肉隐肉现的舞蹈服都没有换下,只是在上身披了一件外套,却没有扣上衣襟,那白生生的胸脯露出了一大片,在路灯的反射下透着奶油般的柔腻。
马少文紧紧地盯着马路对面,见夏小兰两人吵架,十分高兴,可转眼又见她把自己送的鲜花摔在地上,重重地“哼”了一声。
身旁那个少女娇声说道:“文哥,你生什么气嘛。那个夏小兰有什么好,土里土气的。你还喜欢她,又送花给她….我对你这么好,什么都给你了,你可是从来也没有送过花给我。”
马少文过转身,伸手在她丰满的胸脯上重重捏了一把,说:“上星期不是给买了一对金耳环吗?那可是能买一百束玫瑰花了。”
那少女将马少文的手按在胸前不放,说:“就算是吧,那我不是给你试了一回那个….你喜欢么….我前天在正佳广场看到一件裙子,你买来送我,好不好,算是罚你今天不给我送花。”
马少文“嘻嘻”轻笑,又向马路对面看去,见夏小兰已经向宿舍那边走去了,便说:“好吧,我们先回酒店去,看看你今晚的表现,明天就去买…”说罢起动车子向校门开去。
许安野赌气回到家中,心里却后悔起来。心想夏小兰条件不错,有人追求是很正常的,自己见有人送花就大吃其醋,也未免太过于小气了。就想打个电话给她,向她道歉,可是两人刚刚才翻脸,要他马上回身服软,低头道歉,一时又抹不下面子去。
夏小兰那边也是一样,心里也想,许安野本来就是学武之人,人家找上门来欺负他,还能不还手打架?自己认识他以来,可没有少见他与人动手,他见到别人写情书给自己,还送鲜花,吃醋也属正常,说明他在乎自己。不过女孩子家面子更薄,再一想到自己在学校所遇到的男生,莫不是对自己恭唯倾慕,他却不但不好好对待自己,却要自己倒贴似地对他顺从再三,想想又气。
少男少女们有时为着莫名其妙的原因,都会吵架拌嘴。何况两个人各自赌气,又是一般的死要面子,谁也不主动认错,竟有四、五天没有联系。
安野母亲见儿子这些天神不守舍,心里猜到一定是两个年轻人闹别扭了。青年男女之事,任你瞒谁,自己的母亲是瞒不过的。那天母亲收拾房间,就发现了儿子作案的证据――堆在沙发角落的衣服,再看儿子这几日的表现,哪里还不明白?就劝儿子去找夏小兰,说要请她吃饭。
许安野一听,这还不是去找夏小兰重修旧好的机会?也不打电话,马上出门骑着自行车就奔外语学院去了。
许安野来到外院,不知道夏小兰是否在上课,也不知道她该会在哪里,就直奔女生宿舍。可是这次却进不去了。
原来上次是夏小兰自己带他进去,和看门的大妈说是自己亲戚,自然能够进去。可是这次许安野是单身前来,楼下看门的大妈坚守职责,挡住不让他进,他骗说是小兰的弟弟,那大妈却极是精明,一眼便看穿了他:“靓仔,夏小兰唔系我地广东人,你没讲大话啦。唔好进去,企在里度等吧。”
许安野没办法,只好又跑到公用电话亭去,给夏小兰打电话。夏小兰正在上课,把电话按掉不接。许安野再打,夏小兰只好偷偷溜出来接听,暗恨许安野心硬,过了四、五天才来电话,这时口气也是不好:“你干什么,我在上课呢,有事快说。”
许安野听她口气不善,只好柔声说道:“我在你宿舍门口呢。我阿妈请你上我家吃晚饭,我来接你。”
夏小兰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自己不会来?要你妈妈请我,你才来找我?”
许安野停了几秒,说:“我也想来的,怕你生气….”
夏小兰听他婉言相求,心里软了下来,让他在宿舍外面等一会儿,这才挂上电话,回座位上让同学下课时帮着收拾书本,自己空手走出来找许安野。
夏小兰先回宿舍换了件衣服,和许安野走到那天与李诚打架的小树林里,问他:“你这几天在干嘛?都不来找我?”
这个树林非常幽静,树林中又还有一个人工小湖泊,种着许多睡莲花,是外院学生谈情说爱最常来的地方,这时虽说仍是大白天的,在远处也有一对青年学生相拥坐在草地上,低头私语。
许安野拉着夏小兰坐下,说:“我怕你还生我的气啊。我这几天也很难受的,那天真是对不起了,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