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想解释聂疯子喊冤不是自己分内的事，但不想啰嗦，气愤地说道：“他吴大瞧不起我，我还睢不起这个没劲的职业呢。以为我做这个交警是沾了他的便宜似的。”
听了这话，甄素雪就知道刘子玄心里想些什么，遂走近来劝道：“我说刘子玄，你这态度可不好，交警职业怎么啦，就不是人民警察了？非要干刑警才是真正的警察？”
刘子玄不听甄素雪的劝告：“我就认为干刑警才是真正的警察职业，怎么啦？我思想认识不高，也没想提高。”
甄素雪说：“你要这样说，我倒要好好地教育教育你了，刑警是专业性很强的警种，就凭你看了几本侦探小说，就真把自己当成神探了？就认为交警没劲头了？就……”刘子玄立刻打断她的话：“别别别，别把自己真当根葱。我不听你说，你与吴胜言早穿了一条裤子。”说后，就气咻咻地离开，走下楼去。
到了底层的天井院落里，看到十来个群众围着聂疯子，找乐子地怂恿他大声喊冤。围观的人群中央就再响起聂疯子的喊声：“冤枉啊——”刘子玄不想立刻把聂疯子赶走，他希望聂疯子再大声地喊叫，气气吴胜言。
群众中倒还真有好事的闲人，叫聂疯子把喊冤的声音拉长，就像京戏里的唱腔，喊出几分韵味来。“冤枉啊——”聂疯子喊叫，就把尾音拖了很长。刘子玄听了这些喊叫，倒觉得聂疯子真是一个活宝，心里悠然升起一缕快意。
他定晴地把聂疯子上下打量一下，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如果不是疯了，倒算得个帅小伙子。眼前的聂疯子只是邋遢了一点，眼神有点游离，脸相有点阴郁，整个神态像是丢了魂魄，虽是扯起嗓子喊冤，可没一点底气。
好事的群众不厌其烦地拿聂疯子取乐：“你再大声点，喊得他们不得安宁，他们才会重视你的。聂疯子你喊啊，快喊啊，不要停下来……”聂疯子倒不喊了，对那好事的群众说：“我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围观的群众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