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两个小孩面对面地站了很久,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彼此。
“我要走了。”
纪辰英轻轻地说。
“去哪里?”
我马上追问道,脸上也露出焦急的表情。
“去北京,爸爸和妈妈都在哪里,他们让我也过去。”
“是旅行吗?还是……定居?”
我踌躇地问着,突然有点害怕答案被说出的刹那。
“定居。”
他看着天空缓缓地叹了口气。
“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如果没有时间……也可以……不回来了。”
我呜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我哭了,那么突然地哭了,连自己都没察觉,也控制不住这决堤的泪水。
“别哭,我会回来的。”
他递过来一章软纸。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雪姨说过女孩哭是很难看的,也会给男生带来难堪,所以上次即使流血了我也没哭,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我想哭了。”
“你无论身恶魔时候都是最好看的,所以该哭的时候还是哭出来比较好。我也不会难堪,因为只有你哭了才能证明你是在乎我的。”
他低着头,看着翠绿的草叶上溅落的晶莹泪珠。
“你要每天都很开心,再见面的时候希望看到的仍是你纯真的小懒。”
他抬起头笑着说,虽然笑容有点苦涩。
“我会的,我会笑着和你再见面。”
我勉强撑开一个笑脸。
“我走了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来保护你,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这个骑士。”
“好,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但你也要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再见面的时候一样认出我。”
“嗯。”
……
第二天,纪辰英坐飞机走了,蓝悠不知为什么也突然退学。一切恢复到正常,只是有个小女孩每天看着天空,希望从上空经过的某架飞机里会坐着她期盼的人来看她。可是,几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
“祝贺我们家娟秀考上本是最好的高中哦!”
雪姨拿着电话兴奋地说。
“真的?哦!太好了。”
我尖叫着。因为这是我梦寐以求的高中,中考前请了十几位家教才把成绩不上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
“该怎么庆祝呢?我给娟秀小姐做一桌丰盛的午餐吧!”
“好啊,我最喜欢雪姨做的红烧肉了,今天一定要做一大盘哟。”
“知道了,小馋猫。”
雪姨穿上围裙就开始在厨房奋战。我靠在沙发里回想中考前几天是如何彻夜不眠地为考试做准备,昏天黑地,头昏眼花完全就是形容我当时的感觉的。但我不觉得痛苦,因为我要为了一个人而努力,他曾经说过最优秀的嗯才配的上我,但我认为,我也必须很优秀,否则怎么配得上他呢?所以从小学到公众,我都凭自己的努力考上最好的学校。目的只是为了等他回来,笑着对他说:“我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我靠在沙发上幻想着和他身恶魔时候可以再见面,在什么样的场景下相认,脸上不仅满是笑意。
突然,大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宝贝女儿,我听说你考上最好的高中了,所以特意回来为你庆祝,高兴吗?”
我亲爱的爸爸一边进来,一边大笑着。
我叹了口气,一是因为刚才被他突然“闯入”吓了一跳,而是感到他连编个理由都不会。
“爸,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考上了那个学校也是在五分钟前,而你能五分钟内坐飞机从外地飞回来?啊呀,你不会是做火箭飞回了的吧?着陆的时候没伤到吧?”
我极度关心地表情把他弄傻了。
“女儿,你就别侃我了,不就是骗了你一下嘛?不过那也是为了哄你开心啊!呵呵。”
我爸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晃来晃去。
“为什么要哄我开心?唉,说吧,有什么事?我这个女儿能办得到的一定办。”
虽然和爸爸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但我还是深知他的毛病,就是心里一有事就爱摆弄东西,现在他就是这样。由于我今天心情高兴,我决定帮他分担一下,体现一下做女儿的孝心。
“娟秀,你这么爽快?那好,我告诉你。其实,今天晚上我要参加一个大型聚会,但不是商业聚会,而是高中同学聚会,他们说必须把各自的儿女带过去,所以我就特地先回家一趟,问你愿不愿意去。”
“爸,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参加你们的聚会,你竟然还回来问我。”
我有点生气的说。
“可是,其它同学都带着他们的孩子去,就我一个人孤伶伶的,你不觉的我很可怜吗?而且这只是普通的聚会,只是吃吃饭,互相聊聊天了解一下近况。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了。”
“别跟我提上次的事,一想起来我的腿还疼呢。”
我痛苦地说。上次和父亲一起参加他的公司的聚会,有很多年轻人也在。我作为董事长的女儿自然备受瞩目,结果引来几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要我一起跳舞,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结果一个接一个地来邀请我,我也一个一个地和他们跳。整个聚会下来,我连站的力气都没了,腿酸痛了好几天。于是从那天起,我决定再也不参加我爸搞的聚会。
“女儿,拜托了,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参加聚会了。而且,如果你这次陪我去了,你以后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爸满脸都写着“去吧”两个字。而我这个做女儿的,心肠也渐渐软了下来。
“呃,好吧。不过,如果有人要我跳舞,我就立刻拒绝他,决不给你留面子。”
“行,只要你去就可以了,到那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我的女儿是最耀眼的星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