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谁更尴尬
莫问不是警官，没有将人送上法庭的习惯，所以怀疑一个人甚至不需要证据去证明，只要心中有这个念头就行。这不但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想法，也是许多是是非非的由来。
不过，对于姚术与“走近死亡”游戏组织的关系，莫问却不仅仅是怀疑而已。
姚术用在宋尚香办公室里的符咒虽然与姥公馆事件中出现的符咒不同，但数量实在太多。
灵能者不是不能拥有符咒，但却不可能拥有太多符咒，除非那些符咒全都是灵能者自己制作的，这才有可能在短时间聚集大量符咒，大量使用符咒。而且莫问从没听说过有人在贩卖符咒，何况还是可以聚集鬼气的特殊符咒。
一个会制作符咒的灵能者不可能随意出现在宋尚香这样的“普通人”身边，而且还是不遗余力地去帮助她。
何况在宋天德死后，围绕宋天德遗产的争夺基本上都和“走近死亡”游戏组织有关。
以前莫问对姚术的怀疑就仅此而已，但即便只是如此，却也足够莫问将姚术送给庆东华、送给警方。但莫问怎么都没想到姚术竟然还会在自己面前出现，而且是在柳秀化工厂这种敏感地带出现。
一个人可以无耻，但不可以接连不断无耻。反常即为妖，莫问现在就觉得姚术很妖。
“哼，骚货，这么急着就开始勾引男人了，而且……”
还在莫问对姚术进行腹诽时，同样看到奔驰车，孙湘玉也在一旁开始碎碎念。孙湘玉今天穿了一身紫色长裙，在将她能治愈所有人的温婉气质很好表现出来时，一旦爆发出女人憎怨，总给人一种很恐怖的剧烈反差感。
突然看到孙湘玉又闹起来，莫问满脸错愕地转向已停在大排挡门前的奔驰车道：“湘玉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女人就是柳秀？”
姚术既然坐在副驾驶座上，驾驶座上自然坐的是一个女人，不然以姚术灵能者的身份，怎么可能陪一个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
从工厂出来却只是来到对面的大排挡，这说明两人还没进入到私情阶段。不过莫问却没料到姚术身边的女人竟然就是柳秀化工厂的柳秀，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姚术的目的直指宋天德的隐秘资产。
知道宋天德隐秘资产的唯有“走近死亡”游戏组织，姚术与“走近死亡”游戏组织的关系也再次得到了确认。
柳秀的个头很高，至少有1米74，身材有些偏瘦，胸前却非常伟岸，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宋天德的独特喜好。与超出标准的身高相比，柳秀的脸却很小，不但相当精致、隽雅，还很容易给人一种想要被依靠的感觉。
一起走进大排挡，柳秀和姚术并没表现出不适合大排挡的优渥气质，主要因为两人都穿着职业装。
如果不是孙湘玉的提醒，莫问甚至会将柳秀当成姚术的秘书。或者说，柳秀原本就是宋天德的秘书？至少肯定做过秘书工作。
莫问不认识柳秀，柳秀也不认识莫问，但柳秀却认识孙湘玉，而且姚术也认识莫问和孙湘玉。
看到孙湘玉的瞬间，柳秀的目光就有些诧异，瞬间又变得有些迟疑，然后就伸手挽住了姚术胳膊。如果换个场合、换个时间，姚术肯定会很高兴地接受柳秀挽住自己，即便柳秀是因为孙湘玉才挽住自己也不算什么。
可孙湘玉身边如果多了个莫问，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
挽住姚术后，柳秀就装出一副不认识孙湘玉的样子，转身想将姚术带往大排挡的角落。
在孙湘玉也装出不认识柳秀的样子后，莫问却无法对姚术在柳秀身边的出现不闻不问，抬手说道：“姚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庆东华警官已经找你问完案子了。”
“咳咳，没想到莫先生也在这里。”姚术虽然没到对莫问避之唯恐不及的程度，但也没料到莫问上来就会针对自己。
孙湘玉却不知道莫问与姚术认识，满脸怀疑地转向莫问道：“莫问，你认识这个男人？”
“那当然，他可是宋天德死亡案的重要嫌疑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在宋天德身亡后，这家伙就跑到宋尚香的公司做了一个副经理，至今还没有离职。原本我还以为他跑到宋尚香身边到底想要谋取些什么，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在柳秀化工厂看到这家伙，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莫问的话音刚一落下，不但孙湘玉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柳秀的脸色也一下变白了。
甩开姚术胳膊，柳秀就向莫问的方向急走两步。却因为孙湘玉和莫问坐在一起而没有真正走过来，满脸急切地喝问道：“你说什么？宋天德死亡案？难道宋天德不是意外死亡？”
“意外是意外，但不是没有原因，不然你以为这家伙为什么在宋天德死后就急急地出现在宋尚香和你身边！这也太蹊跷了吧！还是你不知道宋尚香是什么人？”
煽风点火的事情谁都会，而且莫问还煽得有理有据，何况莫问对姚术也没有好感，更确认姚术与“走近死亡”游戏组织有关联。
“哼，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莫问的话已经说到这里，姚术也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都没用了。何况对于一个灵能者来说，被人揭穿用这种方法来接近宋天德的亲人和情人，这也是一件很令人尴尬的事。
不满地瞪了莫问一眼，姚术就一脸若无其事地转向柳秀道：“柳秀小姐，真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吃饭了！”
说完姚术也没停留，转身就离开大排挡，不过那种气质风范实在让莫问叹服，甚至有些小小的嫉妒。
脸皮厚到这种程度，那也是一种人才。
莫问不是不想现在就对付姚术，而是孙湘玉就在身边，莫问不想让孙湘玉在两人冲突中遭遇什么危险。何况莫问只是确认姚术肯定与“走近死亡”游戏组织有关，但却没有确凿证据，也没有能用来出头的合适身份。
莫问不是警察，也不可能为了自己情人的亡夫去伸张什么正义。所以比起尴尬，莫问丝毫不在姚术之下。
如果不是内心对草菅人命的“走近死亡”游戏组织有着切肤般的痛恨，莫问甚至连吓唬姚术的理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