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冬。一阵凉风扑面。湍河岸边的一排柳树,只剩下柳枝随风轻飘,细细柳叶,散落在地上,稀疏,枯。水位下降了许多,靠岸的地方有些许腥臭味。这家店里的老板正把吃剩的菜汤泼向河里。
“杨小智,你能为我留下来吗?”苏星的声音低沉,却清晰。
沉默。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冬季昼短。在这里吃东西的已不多,倒数第二群离开的人正在结账,其中三两个步伐不稳。
杨小智头微抬,想看苏星一眼,不敢正视。
我愿意打破这个僵局,可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语。
“上个厕所。”杨小智突然笑着说。随后起身,拍拍苏星的肩膀,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我也起身,笑着说:“杨小智是不是喝醉了?我去瞅瞅,白(别)让他掉里儿了!”
苏星一人,坐在原位,表情木讷,心事重重。
我追上杨小智,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嘴巴凑近他的左耳,道:“你可真想好了?你去弄啥啊?”
“我先去我姐那儿,随后再说。”
“家里都同意了?”
“他们听我的。”
“啥时候走?”
“后天吧!我一会儿去车站看看票。”
“那苏星咋整啊?”
杨小智不接话了。停了一小会儿提着裤子说:“老表,我是真喜欢她。可不走又不行。我都跟……对不起人家啊!”
“你知道就行!去了经常跟人家联系。老表我就不说了,省点儿花费。”
“老表,看你说哩啊!”
“给,我钱也不多了,只能给你这些。不知道后天能不能送你,拿着路上买点儿吃的。”
“老表,这,开始我……”
“中了,说那弄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