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众人见这少年敢戏弄铁公鸡,心里都暗道痛快,却也担心这少年年幼无知惹下大祸。
才听出来这少年是在消遣自己,卢翔不禁老脸一红,当着这么些人,又涉及到屏乡侯府,自己的面子往那搁?不禁恼羞成怒,暴喝一声:“你他娘的哪来的野种?仨鼻子眼儿,你多出这口气儿!爷的事儿也敢管?娘的,活的不耐烦了?讨打……”说着撸袖子就要上来掴这少年。
少年的血一下子全涌向脸上,眼中的火光熠熠的闪着:“再说一遍?”他从小到大,被人捧着含着,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讲过一句重话,哪听过这样的粗言秽语?并且‘娘’这个字是他心里最神圣的字眼,如何能让眼前这个畜生忘八给玷污了?不禁勃然大怒。
茶店掌柜的见事情要闹僵,他是个老实人,生怕这少年年纪小不知道好歹,事儿闹大了他要吃大亏,连忙冲小侯爷点头哈腰的,又是作揖又是赔笑的:“小侯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个孩子生……”
“啪”的一声响亮,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侯爷掴了大耳刮子,由于力道太大,掌柜瘦小的身子被打的转个大半个圈才停下,踉踉跄跄的身子还没站稳,“哇”一声,就吐了口血,里面还带了颗牙。
少年气的眼前一阵发黑,暴喝一声:“你就是铁公鸡,今天我也要你成为没毛鸡!莫月,给我掌他的嘴!使劲给我掴!”
话音未落,人们就见一抹蓝色的风影闪过,就听见“啪、啪、啪、啪……”密密麻麻几声响,好像放鞭炮似的,又密集如雨又脆生响亮,煞是好听。
再看小侯爷,一只手捂着左脸退了好几步,一个没踩稳,一个屁股蹲摔了个四脚朝天,没捂的右脸上有几个重重叠叠的红彤彤的巴掌印,肿起来的有个馒头大小,一只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眼前的小书童:“你、你、你……”还没“你”完,也‘哇’的吐了口鲜血,血渍里还带了两颗大板牙。
人群全都呆了呆,然后轰的就散开了。这小侯爷被打,虽然出了口恶气儿,可他吃了大亏,还不的拿小老百姓撒气啊,赶快跑吧!
偌大的人群转眼“唿”的一下就散的光光的了。
小侯爷扭头对身后的恶奴吼道:“你他买买的瞎了眼了!还不给牙凑!”少了两颗大门牙,嘴里没了站岗放哨的,说话都带漏风的。
少年听卢翔说话透风撒气的,扑哧一笑,气也就消了一小半。对飞扑过来的四个家丁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吩咐道:“莫月,既然人家皮痒痒了,别客气,使劲给我揍,顺便挖了那草包的眼珠,给他留点念想。”说完,掸掸衣角上的灰,让已经看傻了眼的容娘扶起还发晕的掌柜的,施施然转身进了茶楼。
“省得了主子!”
听少年这么轻描淡写命人挖小侯爷眼珠子,正在理平衣裳褶皱的容娘浑身一颤,忙赶上几步跟着进了茶楼。
指东打西、左右开弓收拾完草包小侯爷的草包手下,看着眼前的人肉叠罗汉,莫月满意的叉着腰,心里那个爽啊,好久没有这么这么好的人肉沙包了,又厚实又搁揍。拍拍双手上的土,再看看已经软成一滩泥的卢翔,心里鄙夷,嘻的笑了声,身形疾飞,一招“双龙抢珠”,水葱似的手指头直取草包小侯爷的三角眼。
还是临窗的老座位,少年点了几个素净的小菜,对坐在对面的容娘伸出筷子指指菜:“吃吧。”
容娘红着眼圈头埋着低低的,筷子还没举起来,咸涩的眼泪就落到了嘴里:“公子,您快些走吧,那屏乡侯府不是好惹的,我命不好,总是要有人交代的,可我不能连累了您啊。”
少年探头看了眼楼下,回身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惹不起屏乡侯?焉知道他惹不起我!”
容娘猛的抬起头,满脸惊喜。
少年看着容娘因为哭泣黑白纵横的脸盘,扑的一笑:“看你形容举止,也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落到这般田地?”
少年不问还好,刚一问起来容娘又抽咽了起来:“我,我本是苏州人,家里有几亩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