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皇后心下雪亮,点点头笑道:“高公公费心了,本宫知道皇上这两日公务繁忙,还的请公公多多注意龙体。”
高竟千躬身应道:“娘娘放心,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情。”
清平看着两人绕来绕去的打哑谜,心里不耐烦,见高公公告了罪抬腿要走,忙喊住他:“站住!”
高竟千心里一哆嗦,苦着脸转过头:“公主还有何吩咐?”
清平伸手从怀里摸摸,掏出来个小锦盒,递给高竟千,小嘴一努:“呶,给你的。”
高竟千见了惊喜万分,眼睛都乐成了条缝,忙给清平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谢公主的赏!”
清平眼皮子眨眨,笑了:“到现在才见你真心答谢啊。”
看着高竟千心肝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小锦盒,乐颠乐颠的出了大门,柳皇后奇怪道:“什么玩意把他乐成那样?”
清平神秘的笑笑:“秘密!”
柳皇后见清平不说,也就不再问了,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殿里烛火通明,却是寂静无声,有的只是自鸣钟“滴答滴答”的走表声。
清平从母后的幽幽叹息中查觉出了她的孤寂、她的悲哀、还有那深深的眷恋。
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清平扬起头,来回甩甩,把眼泪逼了回去。复低下头,冲着柳皇后笑嘻嘻的撒娇使赖道:“母后,今晚上我陪你睡好吗?咱们两个不理父皇那个没良心的,我还有好多话要给你说呢。”
清平的话音一落,大殿里静悄悄的,一时间没了声响,柳皇后只是愣愣的出了会神,没吭声,突然伸手把清平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绝望的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
载雪捧着药碗,静静的看着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两个,没敢打搅。良久,觉得热气已经消,药已经快凉了才开口搅道:“娘娘,公主的药端来了。”
柳皇后抬头笑道:“我竟忘了,快端过来。”
清平则是苦着一张脸,精致小巧的五官都挤到一块了,一个劲的往柳皇后身后躲,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喝我不喝……苦死人了,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好……我不喝。”
柳皇后又急又笑,清平怕苦,每次让她喝药就和要杀她一样,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的求也没用,哪回都是让宫女摁着她,自己捏着她鼻子往她嘴里灌,灌完了不管怎么哄,她都咧着嘴哭个不住。这个小祖宗,这么不让人省心。
拉着她不让她跑,甜言蜜语的好好哄着:“乖丫头,喝完今天这碗啊,明天咱就不喝了啊,快,过来。”
清平恐怖的盯着载雪手里的药碗,好像在看毒蛇一样――黑乎乎、墨酽酽的一大碗,哭丧着脸:“你骗人,哪回都这么说,可哪回都的喝,我不喝我不喝。”说着,竟然咧着嘴哭开了。
柳皇后心里又气又笑,脸上却登时一沉,玉掌猛的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宫殿里来回飘荡,格外的响亮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