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众弟子按位而坐。武宾台耀眼夺目,五彩纷呈,各色旗帜随风飘扬,四方各有一条横幅,书曰“天地教文武选贤大会。
史长青站在台中,大声喝道“各位都准备好了吗!天地教文武选贤大会正式开始。第一场是武比,竞选规则为:凡是身体落地者为败,偷袭暗算者更是输,大家点到为止,切不可伤及性命。”
台下几千人鼓掌一阵,纷纷把目光投向武宾台。突然听得一声鼓响,一道黑影从台下飞上武宾台,环拱一周,道“在下青蛇舵舵主王云龙,请哪位勇士指教?”东边飞上一人,身法极快,犹如闪电,众人定睛看时,原来是黑牛舵主孙燕南。
孙燕南走到王云龙身前,双手抱拳道“王舵主,请赐教。”两位舵主一上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众所周知,王云龙的龙爪功闻名全教,所向披靡,无人能及,死在他爪下的武林败类难以数清;而孙燕南的无敌旋风腿也是名不虚传,千变万化,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二人各自摆出战势,一出手便使出绝技。王云龙左手成爪猛抓孙燕南左肩,手法快捷灵活。孙燕南右手一挡,身体向左微侧,化解了王云龙的第一式龙爪功。王云龙素养来以反应灵敏、手法干净利落见长,眼见左手落空,右手早已经乘势抓了过去,直逼孙燕南心房,仅差眉睫之距。倘若被抓,孙燕南必定鲜血淋漓,非死即伤。
孙燕南避无可避,只得与之抵挡,当即展开旋风腿法从左往右横扫。王云龙身经百战,怎么会料想不到对方有些一招,心中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忙用左手硬挡,右手继续向前。
孙燕南并非等闲之辈,一招未尽后招跟来,当即全身翻转,双脚连踢向王云龙。王云龙一直前攻,没料到对方会有此一招,只能放弃攻击,转为防守,双手双脚全部用上,用来抵挡孙燕南的‘倒转乾坤’和‘旋飞腿’。孙燕南毕竟身子悬空,与脚踏实地的王云龙相斗,的确感觉吃力。
二人拆了十几招,不分上下。王云龙在打斗之时,已经摸清了孙燕南的武功招式,霍然间,变爪为拳,重重地向他面门打去。这招是王云龙的第二绝技――地煞拳,刚猛至极,被其打中,少说皮伤骨折。
孙燕南此时赶紧变招,翻身站立。刚站好,王云龙一拳已经击他的胸口,幸亏他反应较快,将对方的功力化去一半,否则,必受重伤。众人见状,无不心惊,却又不由得拍起掌来。虽然是比武,但拳脚毕竟无眼,难免有人会受点伤。
双方发招越来越快,一招快过一招,且一招胜过一招,战况异常激烈。王云龙突然变招,双手忽上忽下,双手连环,变幻无常,招招狠猛,只要被他抓住或是打中,必定受伤不浅。孙燕南受过他一拳,此时也大概了解对方的招数,急刻全身倒转,运用全身功力踢向对方。王云龙也知道孙燕南的旋风腿不是好对付的,而现在的一脚更是劲道十足,威力无限。他连忙向后跃开数尺,双方各自佩服对方的武功变幻莫测。
两人来来回回,飞东飞西,走南跃北,拆了三四十招,仍然胜负没分。此时,台下的弟子皆为二人呐喊助威,声势惊人。王云龙开始有些着急,一心想要打败对方,招式越发越急。
大家皆知,心急喝不了热豆腐,心越急破绽便随之而出,听到啪啪两声,王云龙飞倒在地,口中吐出一丝血。王云龙缓缓站起道“孙舵主的无敌旋风腿果真非同凡响,王某佩服,佩服!”说罢,跳下武宾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孙燕南向王云龙拱手道“失敬,失敬!”又向众弟子拜了两拜,说了几句客套话。原来孙燕南在紧要关头,看准了王云龙腰间的破绽,于是展出旋风腿中的‘旋风三踢’,将对方踢倒,夺得胜利。这招以快取胜,一瞬间要连踢三脚,当真不愧为‘腿法之王’。东方宇见此腿法,脸上都不由得露出笑意。
第二场武比已经开始,金猴舵主保金城与铁鼠舵主张纪烟同时上台,相互行了一礼,互说几句客气话。刚说罢,保金城的大刀已经出鞘,唰唰唰十几声响,台上似乎有些震荡。张纪烟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抽出短剑,指向保金城。台下观众有人诧异,有人暗笑,也有人吃惊,均心想“一把小剑怎么敌得过百斤大刀?难道张舵主还有别的招数?”
两名舵主都大有来头,保金城是全教出了名的玩刀高手,偌大的宝刀,能玩得随心所欲,确实不容易。此外,那把大刀从刀尖到刀背皆是纯钢打造,特别坚硬,刚才他使得几招,威力极大,若是一张大木桌放在此处,必定被他劈得稀巴烂,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张纪烟也非一般,除短剑使得出神入化外,他的无影手更是神出鬼没,没人能看清楚它的来源,若两者相连,威力更强,取人性命于无形。
两人对峙了一阵,突然双方各持兵器相冲,保金城横劈直削,力不可挡;张纪烟知道对方凶狠,若以短剑相抵,必定受伤,于是他向左闪避,退到保金城的身后,想顺手强夺其大刀。不过,即使张纪烟武功再高深,也无法夺得他的大刀,没有被他砍中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保金城反身劈去,瞬间连续砍出三刀,但都被张纪烟避过。他用手一摸额头汗水,自言道“不信制服不了你。”挥刀奔向张纪烟。
张纪烟眼见时机成熟,舞剑来战。双方此时全神迎战,全身功力都用在兵器之上,忽听到铮地一声,保金城的大刀断为两截。保金城不由得愤怒,喝道“好小子,竟敢把我的宝刀砍断,瞧我怎么收拾你。”说的是四川话,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
天地教的豪杰大都来自五湖四海,而保金城就是四川眉山人。张纪烟冷笑道“哪位弟子手中有兵器,请扔上来。”台下一时扔上十几把长刀长剑。保金城拾起一柄长刀,拔出鞘在面前挥了几下,感觉很不顺手,当即又换过另外一把。他换了好几把长刀,都感觉不适应,于是干脆不用兵器,赤手空拳来战张纪烟。
他使惯了重刀,突然之间让他用轻刀,说什么也不习惯,只凭借一身蛮力和铁拳与张纪烟斗了十几回合。越到后来体力越不支,可为了颜面,他坚决死战到底,务必将对方打倒。
又经过一番苦斗,张纪烟见保金城不肯罢手,当即展开轻功在他头顶飞来闪去,或西或东,或南或北,搅得保金城头晕目眩,东西不辨。此时的保金城不管三七二十几,见到人影就挥拳打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晃到‘武宾台’的边缘。
张纪烟停下身来,却见保金城仍在挥动双拳乱打,他那副非常卖力的动作和难堪的表情,不禁令张纪烟暗笑,也使台下观众暗笑不停。没过多久,保金城的双拳终于停了下来,迷迷糊糊地看见张纪烟站在左侧,心中不禁大怒,不管脚下直冲向张纪烟。可惜,此时的他已经落下武宾台,台下惊现出一个土坑,石板被他压破了四五块。
张纪烟笑了笑道“保舵主,承让了。”保金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道“不敢,不敢。”环顾四周,摇着头走向自己的座位。原来保金城见张纪烟站在左侧,本想一拳将他打下武宾台,不料他还没接触到张纪烟,却早被对方的‘无影手’推中前胸。倘若此刻保金城站在武台中央,自然稳如泰山,不会翻倒,可是站在武台边缘被人一推,便失去重心,顿时翻下武台。所幸保金城身体结实,而且武宾台也不高,掉下去受伤不重。
史长青提着张纪烟的右手,大声说道“这一场武比是铁鼠舵主张纪烟获胜。”面向各人,满脸喜气。
如此经过一而再再而三地较量,笑到最后的只有白虎舵主沈阳和东方宇之子东方红。两人都在比赛中青出于蓝,到底谁胜谁负,只到等到最后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