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武当之围之①会集_龙行记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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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武当之围之①会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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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及其余两位护法,领着余人急速赶往谷城,不至一个时辰,便到达谷城城外。谷城在湖北境内,距离武当山不远,距离襄阳城也很近。此地是陈友谅的属地,因而张定边在此住宿,自有人接待。

三大护法带领不顺,丢掉了江东、江北的各路豪杰,自知段飞虎会责怪,心中早做好了准备。行不半里,突然见到司马无敌和段子淇垂头丧气地从南走来,后边跟着数百名残兵败将。三人都不由得一惊,急忙迎了过去。

张亮拱手道“拜见少帮主,参见司马庄主。”冷言冷语,说话十分僵硬。司马无敌和段子淇抬起头,又惊又喜,同道“原来是三大护法。你们那边怎么样?”张亮料到段子淇的南路军也已经失利,不禁低头轻言道“这帮鸟人,早知道俺们有后援,因此特地调兵遣将前去拦截。”突然抬起头,道“少帮主和庄主不必担忧,俺们不是还有数万军兵吗,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此刻,东边远远行来数十人,最前头两人骑得是红黄两匹骏马,余人皆是慢跑,脚步同起同落,秩序井然。左边一人是位将军,中等身材,留有两撇鼠须,额头深陷,样子极为难看;右侧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目光凌厉,煞气凛然,让人一见不禁背后发凉。

段子淇急步跑过去,气愤道“爹,都是东方红破坏了我们大事,还斩杀了我帮很多弟兄,以后碰上他,绝对不能放过。”段飞虎跃下高马,看似比较镇定,其实心里无比愤怒。他抬足向前走,每踏一步,地面便留有一个鞋印,显是愤怒之下,无处发泄,只好用力踏地,以消怒气。

众人见罢,无不心惊,在这硬似石块的地面上,要想留下一个鞋印,没有极深的内功和外功,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张定边嘻嘻笑道“段帮主的脚力真是非同小可,轻轻一踏,地面上就有一个鞋印,了不起啊!”跃下马,也想试试身手,当即抬起右足,使足全力往地面狠狠一踏。可是,右脚刚落地,顿时半身麻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但为了颜面,他始终硬着头皮支撑着身子,脸色极红,一直红至颈脖。

不少人见到张定边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十分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张定边站立良久,大喘了几口气,苦笑道“原来这鬼地面这么硬,嘿嘿!”

段飞虎走至三大护法身旁,厉声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这些小事都办不成功,真令人失望。哼,两路人马,将近五万,竟然被人一吓一打就全散了,真是可笑,可笑啊!”苦笑了几声,笑声中带有极大的愤怒和怨恨,听来使人心感惧怕。在场的人谁也不敢上前搭话,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默默不语。

段飞虎双目四顾,吐了一口气,缓缓问道“东北那路队伍是不是让一个叫谢木秋的人给打跑了?”一位好功的分会堂主立刻应道“是的,帮主。那个古天航也在其中,他还当众拿出玉麒麟演示给大家看。”段飞虎听及此,惊道“演示什么给大家看,赶紧说来听。”那位堂主大喜,道“是,帮主。古天航当时说要将玉麒麟的秘密揭开,好让天下人对它死心。”

在场之人也有不少知道此事,但他们都不最说出来,唯恐段飞虎听了不高兴。司马无敌听到玉麒麟三个字,精神大振,急忙道“死什么心?快说下去。”那人点头,接着道“他说玉麒麟只是他家的传世之物,并非藏有宝藏图和神功秘笈的至宝,他还说……”一语未了,段飞虎怒喝道“胡说八道。”一掌猛地打在那位堂主的胸前,足足飞出数丈之外,半声也没哼,立时气绝。

其余堂主尽皆胆战心寒、惊吓无比,都在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多舌,否则,死法和那人一样。大家皆知,段飞虎的五毒连环手狠辣、迅速,中掌者绝无活命的机会,除非有他亲自调制的解药。

段飞虎拍了拍手掌,振振有词道“此人胡说八道,死有余辜。来人,把他拖走,扔到河里喂鱼。”转身面对张定边道“张将军,玉麒麟仍在古天航身上,今晚整顿好军马,一举将武当山踏平。”

张定边当时也被段飞虎的那一掌所吓,此刻仍在思忖“那人死得真可怜!这段飞虎还真够狠毒,他不会对本将军下此毒手吧?”越想越感觉害怕。段飞虎连说两次进攻之事,张定边都没有反应,于是走近他问道“张将军在想什么,是不是和玉麒麟有关?”

张定边一怔,如梦初醒,吱唔道“对……对……不……不错,张某就是这么想的。”双眼不停地转动,另有心思。

司马无敌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突然欺近段飞虎,将他拉至一棵大树下,言道“飞虎兄,此番武当派早有准备,不仅召集了陕西、四川等地的英雄好汉,而且又有天地教和少林派大力帮助,恐怕今晚这一战胜算不大。依兄弟之言,还是改天趁他们虚弱时进攻,如此才能稳妥,才能大获全胜。”

段飞虎一生自负,自以为青龙帮天下无敌,就是没有陈友谅的援助,也能和武当派一比高低,何况此刻有陈友谅两万军兵携助,消灭武当派那是轻而易举。他不听司马无敌的忠告,大声道“即使武当派有上天帮助,段某也不畏惧。无敌兄,俺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你怎么害怕了,难道不敢和武当派作对,不想无敌山庄扬名四海吗?今晚俺们就夜袭武当山,先用大炮开路,再用弓箭进攻,最后全军出动,必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无敌听到“扬名四海”四个字,心中不禁一酸,感叹不止。他一生的愿望就是让无敌山庄扬名四海,这才不辞辛苦地跟随段飞虎抢夺玉麒麟。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玉麒麟上,总盼望有朝一日能如愿以偿,从而成为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让整个武林中人都瞧得起。这种欲望无时不刻地侵蚀着他的心灵,使他近几个月来,不仅夜夜想着、盼着、梦着,而且变得神态憔悴,瘦弱许多。

此时的他仍然对玉麒麟抱有十分的厚望,突然想起司马璇的劝说和东方红的武功,不禁又消极了几分,慢慢道“飞虎兄,你有所不知,东方红确实厉害,若不是念我……我……。”说到此,感觉不对,当即转口道“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和子淇、还有数百名青龙帮弟子恐怕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段飞虎冷笑一声,道“无敌兄,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当年,你是何等的威风,哪里害怕过一人,想不到如今竟然变得这么贪……。”本来想说“这么贪生怕死”,但感觉司马无敌毕竟是多年私交,顾他一些颜面,换了一句话说“想不到无敌兄如今变得这么意志消沉。你想想,俺们兄弟劳累、辛苦大半辈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声名和权利吗?总不能前功尽弃、半途而废吧!俺们赢了此战,夺得玉麒麟,到那时无敌山庄不仅可以威震四方、名扬天下,而且还能成为史上最大最富贵的山庄。”

司马无敌被段飞虎这么一激,贪懒之欲再次增加,精神也大振起来,笑道“对,对,飞虎兄说的极对,只要拼搏这一回,便什么都有了,绝不能半途而废。飞虎兄,今晚一战,兄弟信心十足,我们这就去准备。”段飞虎微笑道“好兄弟,就应该如此,一生就这么一回,俺们有福一定同享。”

二人转身离开了那棵大树,来至众人身旁。段飞虎在段子淇耳边说了几句话,使段子淇立即大喜,连蹦带跳道“爹,司马叔叔,我去见璇妹了。”跃上红马,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司马无敌和段飞虎此刻皆面带笑意,一副慈父模样,看过去倒有七八可爱。段飞虎面对众青龙帮弟子道“以免夜长梦多,今晚决定突袭武当山,大家各自准备。”不少弟子知道今晚会采取行动,因此,并不感到惊奇和恐惧,其实,他们恐惧也没用,帮主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从。

张定边的两万军兵和青龙帮近万名弟子均在谷城城外扎营。黄昏时分,晚霞绚丽多彩,变幻多端,遥远的天边飞过一群大鸟,越飞越小。段子淇的指着天边的大鸟,道“璇妹,你看,白鹭耶!多好看,你喜欢吗?”

司马璇站在他身旁,神态极不自然,好像很不喜欢和他一起聊天,只淡淡地道“好看,好看。”段子淇又指着晚霞,道“西边的晚霞怎么样,漂不漂亮?”司马璇微微地点点头,并不搭话,看似有什么心思。

段子淇十分热情,喜道“璇妹,我们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你想不想我呀?上次在太湖西山一别,我可是足足找了你两个多月,你知不知道我夜夜做梦梦到你,多想你来到我身边。今天你的出现,令我太高兴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喝个痛快?”正想将她拥入怀里,可是手掌还没碰到司马璇的衣衫,她就已经闪身避开了,责备道“段公子,别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司马璇自从离开东方红后,跟随父亲来到谷城会集段飞虎。今天上午刚到,司马无敌就被段飞虎请去迎接江南豪杰。行不到二十里,突然见到段子淇慌逃奔来,赶紧过去迎接。后听段子淇述说,才知道江南各路豪杰被东方红吓得心胆俱裂,一个个逃散。

司马无敌听完,心中不觉大怒,纵马急忙奔向东方红。向南奔出七八里,便和东方红相遇,于是双方大打出手。司马无敌哪是东方红的敌手,若不是念他是司马璇的父亲,早就一刀结束了他的生命。东方红当时以一敌十几人,除了司马无敌和段子淇之外,凡是和他交过手的青龙帮分会堂主或香主,统统死在其刀下。

斗了片刻,东方红眼见四周攻来三四十名青龙帮弟子,大气之下,将围攻上来的几十名弟子尽数砍伤,再加上武当弟子和天地教弟子的冲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青龙帮弟子死伤大半,若不是东方红大喊住手的话,恐怕没有几个青龙帮弟子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

司马璇眼见段子淇如此无礼,不由得心惊,闪避之后再前走了两步,要不是受了父亲的指示,早就离他远去了。段子淇激动万分,心中的情绪实难控制,再加上他脸皮比较厚,刚才一次拒绝只不过是小意思。他急忙奔近司马璇,拉着她的右手,道“我们都已经订过婚了,还怕旁人说什么。璇妹,我是真心爱你,你以后能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不要离开我?”

她曾经听过东方红讲过一些甜言蜜语,但是如此肉麻的言语还是头一次听见,脸上不禁一红。她极力甩开段子淇的双手,却哪里甩得掉,一连挣扎了好一会儿,依然甩不开,情急之下,举起左手迅速向段子淇脸上拍去,并叫道“快放手。”

段子淇的反应比较敏捷,感觉司马璇的左手拍来,急忙松开右手,就势抓住她的左臂。段子淇不敢使劲猛抓,但足以让司马璇无力反抗,笑嘻嘻道“璇妹的武功还是和以前一样,进步不大,要不今晚让我教你一套掌法?”

司马璇双手被箍紧,手上使不出力气,脸色陡变,怒火直冒,愤愤道“段公子,你再不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段子淇以为她是有意取闹,笑道“璇妹,我就是不放手,看你怎么不客气?”左顾右盼,突然见到司马璇怒目而视,才感觉到她当真是生气了,忙松开双手,安慰道“璇妹,是不是我抓疼你了?我该死,真该死。”抓着司马璇的右手往自己脸颊上打去。左一下,右一下,接连抽打了十几个来回。

段子淇眼见司马璇的怒气渐消,嘻嘻笑道“璇妹,气消了没有?刚才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段子淇绝无怨言,即使为你牺牲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司马璇起初确实很气愤,但想想段子淇的举动也不是很过分,说明他十分在意自己。后来又听他说可以为自己去死,怒气不禁完全消失,当即缩回双手,微微一笑道“段公子,你这是何必呢!我又怎么会让你牺牲性命?”

段子淇喜道“只要你开心,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璇妹,我们好久不见了,你难道就没什么知想跟我说,有没有想过我?”这些话确实段子淇的肺腑之言,说起来特别深情。他深知司马璇的脾气倔强,吃软不吃硬,因此,也不敢动不动就揉她、抱她,只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傻笑。

司马璇见他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脸颊不由得微红起来。此时,虚弱的霞光归照在她的身上,从头到脚都透着彩光,虽然害羞之意看不出来,但她自己却感觉不好意思,缓缓转过头去,不敢正视段飞虎一眼,生怕他会取笑。

段子淇出身豪门,一身花花公子的气息,见到美女就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在山东曾和不少女子来往,但那些都是匆匆过客,逗逗、玩玩也就罢了,并没付出感情。自从第一眼见过司马璇后,便对她念念不忘,确定她就是自己今生梦中女郎。

司马璇刚刚转过身,段子淇迅速抢到她身前,喜道“璇妹,今晚我爹他们就去围攻武当山,爹让我们别去,到城里去逛逛,你想要什么我都为你买。”司马璇虽然身在这里,心思却飞到东方红那边去了,根本无心听他说那些话。

段子淇今天被东方红打得大败,哪里好意思说给司马璇听,因此,她什么也不知道。段子淇突然拉着她手向东边猛跑,并道“我们先去大饱一顿,再去好好地玩玩。”司马璇身不由己,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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