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村南头,盖有四间土坯房,这在嘎啦村家境也算是中等了,这时二娃磨蹭着走进了中间的那间屋中,只见父亲正蹲坐在竹椅上抽着大烟袋瞪着自己,二娃头一低“爹,俺知道俺在课堂上走神不对,以后俺不敢了。”二娃想先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二娃爹中等个,肤色偏黑,平头络腮胡,手中拿着一杆长长的黄铜烟杆,抽了一口烟“这事咱先不说,这本书咋回事,你在乐平婚礼上都做了啥?”
二娃看见父亲拍了拍桌子上的一本古书,就暗道不妙,二娃知道父亲会武术,也求过父亲很多次但父亲说什么也不教,只说让二娃好好学书,练武术没屁用,这次父亲发现自己偷学还不火冒三丈。
“俺以前不是说过吗?不让你学···不让你学···你给俺顶牛是不,把你爹的话当屁放是不。”二娃爹大声的吼道;
二娃一见父亲这场景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二娃头一硬说道:“爹,俺学武没有错。你不让俺学,那你说俺为什么不能学。”
“你···你···气死我了。反了你了。”二娃爹抡起烟杆子就想向二娃身上抡,这时二娃娘从里屋奔了出来,拦住了二娃爹“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给孩子说,你怎么还发这么大火。”二娃娘拦住了二娃爹,随即又回头对二娃说道:“你也是哪有这样和自己爹说话的,快给你爹道歉。”
二娃脖子一梗:“俺没有错,凭啥要道歉。”二娃静静的等着爹接下来的咆哮,等了一会却是发现没了动静,偷眼一看父亲此时又坐在了竹椅上对着烟杆猛抽。
二娃看着爹那已弯的腰背心一酸,“爹,俺知道错了,俺以后···不学了。”
二娃爹看了看二娃“娃子···罢了···本是想等你长大些在告诉你,现在就告诉你吧!”二娃爹又抽了一口烟说道:“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个叫张天师的道人。”
“张天师,知道呀,听说他在古代法力无边排山倒海,厉害的很。”二娃挠了挠头,怎么这话题扯到古代去了。
“咱们家其实就是张道陵张天师的后人。”二娃爹吸着烟说道;
“什么?”二娃心中震惊不已,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让二娃有些不敢接受,这张天师是什么人,那可是法力无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陆地神仙,而自己居然就是张天师的后人,二娃震惊过后就是喜悦,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学习那通天法术了。
“哎!这本书你是不是已经学了?”二娃爹用烟杆指了指那本颇有年代的书本。
“嗯···俺学了好几个呢,有叫什么五鬼挪物···有驱指术···有···”二娃说完挠了挠头“爹俺今天在席上就是用的驱指术。”
“哎!你知不知我为什么不让你学,是因为学了这本书上的法术从来就没有人能活过30岁。”二娃爹用烟杆狠狠的敲着桌子说道;
“啊···那俺学了咋办···”二娃心中很震惊,学法术再厉害没命用岂不白搭。
“算了,你居然学了或许就是天意吧!”二娃爹抽着烟看着二娃,一直看到二娃浑身难受时,才说道:“你明天去学校收拾一下,以后你就不要上学了,我带你去山中教你三年的武术,然后你就走出这个山村自己出去历练一下吧!看看能不能解了这个活不过30岁···哎。”
“嗯。”二娃此时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学武术了,当然也可以明目张胆的学习书本上的法术了,忧的是自己活不过30岁。
“好了,让你娘给你热热饭菜吃饱就歇着吧!”二娃爹说完就背着手走进了里间屋···
晚上二娃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有些太不真实了,二娃就好像在做梦,自己总是想长大了就走出山里出去看看,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现实,自己以后走了,黑子就要被人欺负了,自己走小翠会不会难过···想到这二娃拍了拍头,人家难不难过关我屁事,真是的···可是说回来,我是不是要把自己喜欢她说出来,我真是个混蛋,自己那么短的命娶了人家岂不是害了人家,那不是让这个村又添一个王寡妇···一想到寡妇二娃眼前又出现了下午的一幕,齐寡妇的屁股蛋还真白,不知外面的小婆娘屁股白不白嘿嘿···二娃想了很多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二娃在课堂上是心不在焉的在一张粗糙纸上画圈圈,二娃也和文山说了以后不来上学了,文山立马问是不是自己昨天语气重了,文山可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害了人家一辈子,二娃感动,连说不是的是因为有别的原因,说了半天文山才同意。
二娃扭头看了看专心听课的小翠,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颇为动人,二娃仔细看突然发现小翠变了,原来已经长成一个小美人了,白湛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大大的眼睛,自己以前还真没有注意过。
“哼···看够了没。”小翠脸红着低声哼道;
“还没···啊···这个我想放学给你说点事,行不?”一直大咧的二娃也难得的脸红了红,低头说道;
二娃等了半天终于听见了一声“嗯。”二娃真是心花怒放,此时很想站起来来一个百米冲刺,发泄一下兴奋的心情。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的铃声,二娃收拾好课本就远远的跟在小翠身后走出了校门,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树林中,二娃才紧走两步赶上了小翠。
“说吧!什么事?”小翠低头抓着衣角说道;
二娃张着嘴心里有话可是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二娃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平常能说会道的嘴此时却成了哑巴。“小翠我···”
“说呀···不说俺就走了,···俺家还有事呢。”小翠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花鞋转身欲走。
“别···小翠···俺以后不来上学了。俺会离开咱们这个山村一段时间。”
“为啥?”小翠惊讶的问道:
“俺是有原因的,俺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俺···俺···”二娃俺了半天喜欢你三个字就是蹦不出嘴来。
“既然有原因就别说了,以后能说时再告诉俺吧!”小翠背转身去怔怔的看着一棵挺拔的白杨树说道;
二娃看着小翠纤弱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两人就这样站在那,直到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哗啦的打破了两人的宁静,小翠说道:“俺家···还有事···俺先走了。”直到走小翠也没有回头看二娃一眼,小翠慢慢的走出了白杨林,此时小翠眼中泪水打转,脸上也已挂满了泪水,‘臭二娃,傻二娃···’她在等二娃叫住她,但是直到走出很远很远也没有听见自己心中想听的话···
二娃静静的看着小翠离去,看着那纤细的背影二娃喃喃的说道:“小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