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专注地在拍着录像,没听到她说什么。镜头里,那个被小白粘的死死的白色7号的球终于脱手了,小白也终于忍不住急了一下,跳起来想拍落他的球。不想却碰到对方的手,球也在那一霎那飞了出来。
终于被我逮到了!投篮时打手犯规!这下该被判罚球了!
赶紧把镜头拉近,拍清楚点。证据啊!正在调着焦距,镜头前忽然黑了一下,紧接着,“呯”地一声闷响。我的额头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身体被这冲力带着往后一仰就摔到地上。
“晴晴!”谢棠一声惊叫。
眼睛跟着飞了出去,相机也险些脱手摔了出去,还好我心里谨记着这是贵重的东西。紧紧拽着才幸免于难。一跤跌坐得四肢都麻了,眼前不停地冒着星星,真正地头昏眼花。也不知道在谁的搀扶下重新坐了起来,四周围满了人,问我有没有事。
“没事。”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是随口应着,伸手往隐隐作痛的额头上一摸。“咝”。居然这么快就肿起一个大包了。
谢棠捡了眼睛回来,焦急地问:“镜片破了,晴晴,你眼睛没事吧?”
“没事。”只是高度近视。看不清东西了而已。
“去保健中心配新的吧。”小楠说。
于是她们俩就一左一右地扶起我,从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的人群中走出去。离开球场,谢棠捋了下我的头发:“啊,你地头。肿起来了,先去校医室!”
“没事。揉下就好了。”我说着,伸手去揉了两下。
“笨蛋,别揉了!”小楠抓了我的手回来。“当心肉破毛细血管,赶紧去校医室!”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围着我“叽叽呱呱”,过桥时,迎面有人过来,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在几步远处停下:“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不清,但听声音,好像是萧醉。
“萧学长!”谢棠已经叫了出来。
萧醉完全无视旁边的谢棠和小楠,直接走过来,不满的说:“怎么搞成这样?”然后在她们的面面相觑中,直接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学长——”我的话还没开始说,旁边就“呼啦”的一阵风刮过,伴随着一个忧切的大喊叫:“小晴!”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两只温暖的手捧起我的脸,夸张的大声说:“小晴,你没事吧?头晕吗,疼吗?眼睛没事吧……”
——是小白这个浑蛋啊。
“你放手啊!”我的话,被挤压的支离破碎。我想,我的脸也一定快被他揉的快变形的。
“哇,吓死哥哥了!”他又把我的脑袋抱到怀里,一股清冽的淡香扑鼻而来。额头冷不防蹭到了他衣服上的扣子,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校医室,对得快去校医室!”他又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在身旁三个,以及身后跟过来的大批粉丝的面面相觑下,拉起我的手,飞快地往保健中心狂奔而去。
十五分钟之后,保健中心。
我涂好药酒,又去重新测了视力,配了隐形眼镜。去洗手间戴好,出来的时候,看到小白一脸沮丧外加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门外堵了一堆他的后援团成员,都在安慰他。
真是的,他又没受伤,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记者!记者!麻烦让让!”
玄瑟高声大叫着,举着照相机,奋力的从人群外挤进去。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开始采访小白。
“您好,我是圣华日报的记者玄瑟!”千篇一律的开场。“下午是中文系的篮球联系赛吧?请问,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抢球的时候,不小心球飞出去了,打到了小晴。”小白说完,还忧切的转过目光来看我,看上去还真是爱妹心切,情深义重的,他也不想想那一球是谁拍过来的?肯定是故意的!
“听说小晴受伤后,是泉泉第一时间抱着小晴飞奔到校医室的,泉泉真是个好哥哥啊,那么重视小晴!”玄瑟半是感叹的说。
抱……他只是拉着我的手跑过来的吧,她那只眼睛看到他抱着我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时间吧?
但接下来小白回应的话,更是让我差点吐血。
“是啊,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对于我来说,小晴是最重要的人了。”
切,装模作样!怎么不再加句“父母双亡,投亲不遇,流落他乡”,更有悲剧气氛,更加彰显这段感天动地的兄妹情?
“所以,她要是受伤,或是被人欺负的话,我的心里就比自己受伤还有痛苦,还要难过——”
靠,他还有完没完!
“泉泉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小晴的!”
去医生那里领了护理液,站起身,直接从另一个门出去了,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的演戏。他怎么不去当演员,凭他那演技,不红的发紫才奇怪!
“小晴!”小白跟过来了。我赶紧跳出门,“呯”地一声把门关上,使劲地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