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前世从小就吃习惯的家常小菜,吃着就感觉像是回到家一样,好象从里面能吃出家的味道。我忆起幼时心满意足地看着父亲往我的碗里多倒了些肉松,忆起上幼儿园的时候偷偷在手帕里包上几块萝卜干,忆起家里总是把咸蛋一切为二,一人一半的配饭,有时候切开的蛋黄里流出油来,爸妈就好象很高兴,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却连我也觉得高兴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接着就边吃鼻子边忍不住发出吸溜吸溜声。
又想起前世了,每每想起,还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怕被看出我哭了,我把头压得更低,埋头更大口的扒拉饭。
“么~”不知什么时候,兄长到了我面前,轻轻在我额头上印了一吻。
这轻轻的一吻忽然让我想起了所有曾这样温柔地在我额头上印下关爱的人,母妃、奶娘,前世的爸爸,有时候对我还不错的妈妈,还有我的未婚夫。过往的一切,忽然如潮水一般涌来,我再也克制不住,含着满口饭菜,也不顾手里捧着的碗了,把头伸进兄长的怀里,就这样肆意地大哭了起来。
“乖!不哭,”兄长被我这样忽然一哭,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地安慰我:“乖!别哭了啊”。
兄长的安慰,却让我克制不住地哭得更凶,最后,一旁的仙鹤婆婆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啊,难受不开心都哭出来,痛快地哭过就把它忘了吧”。
忘了?怎么能忘了?啊!我都忘了奶娘呢?如果我们得救了,那怎么没看到奶娘?她可是比我们还在晕过去的,我真是混蛋,竟然到现在才想起奶娘!枉费她对我那么好!!
赶紧止住了哭,但还有些抽搐,我深吸了口气,开口问他:“我,叫你哥?”头一次称呼兄长,我觉得叫名字太生疏,叫兄长这两个字呢,又太生硬,先说好,以后方便叫。
“随便你,呵呵”,他倒无所谓:“如果加上‘亲爱的’三个字也行”。
汗。
正事要紧:“奶娘呢?”
“我怎么知道。”兄长回话回得还真顺口,好象这样的回答理所当然一样。
“你!”我被他的回答弄得一愣,一气,不知怎的,又有眼泪跑到眼眶那儿打转了。
“好了好了好了,”仙鹤婆婆赶紧走上来打圆场:“还是婆婆告诉你吧。”
“就是嘛,还是婆婆说,”兄长边说边动手解开婆婆给他的布包:“那么复杂,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我问你奶娘呢,怎么复杂了?”我不依。
“他确实也不清楚你们的奶娘怎么了,”婆婆用翅膀尖儿挠了挠头,想着怎么解释才好:“先讲这个好了,有听不明白的你再问我哦。”
“你们落水以后,他抱着你就到了这里,而你们奶娘在之前昏过去了,并没有跟你们一起到这儿来,所以之后你们奶娘怎么了,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那奶娘有没有得救?现在怎么样了?”担心,我急忙问道。、
“都说了这里不是那里,我怎么知道。”婆婆耸耸肩连摇了几下头。
“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们住的地方啊。”婆婆一屁股坐在床边,回答得倒是很快。
再汗,这是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