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慎只顾得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不留神迎面跟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是个酒鬼,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刺鼻的酒味,看其气色是常年沉溺于黄汤当中,身体早被酒给掏空了,被曹慎这么一撞便摔得个四脚朝天。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你……”曹慎歉意连连,伸手想要将对方扶起来。
“老大,快过来帮忙啊!有人欺负我!我快被打死了!”那个酒鬼像癞皮狗般躺在地上,毫不理睬曹慎的赔礼道歉,一个劲地大呼小叫着。
周围的行人见有热闹可看,都纷纷地围拢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曹慎自幼跟随花愈和尚学习,没有任何社会经验,遇到这种情况顿感手足无措。与人侃谈经史子集,抑或与人比武较量,又或医治疑难绝症,曹慎都可以轻松应对,可是却没办法对付眼前这样的赖皮狗。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忽然被分开,五六个光着膀子,满是纹身的青年走了进来,每个手里都拎着啤酒瓶子。
这几个人观察了一下现场,立即将曹慎围了起来,前后左右围的死死的。其中一个剃着光头,脖子上纹着一只蝎子的男青年,胸口有几处长长的刀疤,显然是几个人的头头。
蝎子青年同样也是喝的醉醺醺的,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酒鬼,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鹞子,他妈的,你鬼叫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怕,有老子给你撑腰!”
那个叫做鹞子的酒鬼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伸手将曹慎指给蝎子青年看:“老大,就是他欺负我,我原本走的好好地,他上来就把我给放倒了。”
蝎子青年一听就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他妈的有种啊!居然敢欺负老子的手下,是不是活腻歪了?还是在老子地盘来立棍?兄弟们上,给我狠狠地修理他!”
所谓“立棍”是一句北方黑话,大致意思是指到一个地盘上建立自己的威信和势力,具体手段通常都是通过暴力搞件大事出来,以震慑这个地盘上的所有人。曹慎不懂社会上的黑话,正在琢磨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几个混混同时挥动着手里的啤酒瓶,龇牙咧嘴地冲了过来。
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人,该赔礼的也赔礼了,该道歉的也道歉了,对方仍然如此的不依不饶,这让曹慎委屈到了极限。眼见着蝎子青年手里的酒瓶迎面砸到,曹慎连忙一个侧身闪过,连忙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说!”
“说你妈的了个逼!”蝎子青年见一击不中,顿时就发起飙来,手中的酒瓶又向着曹慎迎头砸去。
这些混混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辛苦的修炼,打架只讲究三个字“稳、准、狠”,并无技巧和套路可言,以曹慎的修为当然不会被他们砸中。但曹慎不想伤害到对方,否则只要轻轻一掌,就可以让几个人非残即伤了。
曹慎的身体宛如水中游鱼,又好像是穿花蝴蝶般,迅捷无比地在几个人之间穿梭着,几个回合下来,几个混混连曹慎的一根头发也碰不到。
旁边围观的群众见多了普通的殴斗,虽然其中不乏令人热血沸腾的,却从没有见过这样有技术含量的,结果一时间居然忘记打电话报警,反而津津有味的继续观战。
又一次躲过了混混的攻击,曹慎眼见着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实在不想继续逗留下去了,于是双脚轻轻一点,身体宛若纸鸢般,轻若无物地从众人的头顶跃了过去。
眼见只有在电影电视剧中才能出现的场面,那几个混混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纷纷揉了揉朦胧的醉眼,随后竟然不知死活地紧跟了上来。
曹慎露出的这一手激发起了混混们的斗志,他们狂性大发,务必要干掉这个来去如风的怪人。蝎子青年脚步踉跄地追上前来,嘴里骂骂咧咧:“操你妈的,你他妈的不要走!老子今天不砸死你,老子就是你媳妇下的!”
曹慎自幼失去了父母,所以才会跟随师父花愈和尚长大,最嫉恨的便是被辱及长辈。蝎子青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终于将曹慎激怒了,曹慎将手里的油纸伞连连点动,几乎就是一眨眼间,几个混混几乎同时被点了穴,保持着各异的姿势站立在当场,双眼圆瞪,表情茫然,好像是一尊尊雕塑。
围观的群众本来就已经被曹慎的身手吸引,此时见到如此的场面,当场便被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站着。
过了许久,有人讷讷地说了一句:“这是表演吗?还是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