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包厢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我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喝着酒看着两男一女狂欢着,时而欢笑,时而伤神,我不知道小琪在深圳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是什么让她变的如此躁动,或许她正在承受着无尽的伤痛,我想伸手拉她一把,但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无能为力,我能感觉到她变了,以前天真烂漫,热烈大方的小琪如今就像怨女一样在我面前放纵着;发泄着。
“老公,我们回家吧!”小琪眯着眼睛像是神志不清,说话时有点结巴,话中之意很是暧昧,也带着些许惆怅,“今晚我要做你的女人。”
小琪的话虽很腻人,但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很机械化,似乎这一切都是全自动化流水生产线上早就预定好的一样,她在放纵的同时,也在下决心完成一项指标似的,这一切难道是她早就计划好的吗?
“回家可以,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卖了个关子,腼腆的笑了笑,看着小琪憔悴的面容心不由的痛了起来,像跟针似的一点点的扎在心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许再碰这种东西。”
“你担心我。”小琪肯定的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那我们快点回去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小琪的言下之意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我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老感觉小琪的决定并非完全是自愿的,像有什么东西强迫她似的。
出了夜店,小琪一摇一晃的走着跟喝醉了酒一样,看着小琪的这副摸样我不由的担心了起来,假如陪她身边的不是我,而是别人那会怎样?我敢再往下想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心驱使我上前一把扶住了她,酒桶跟大头两人神志还算清醒,跟在后面不时的谈笑风生,大头指了指我跟小琪,酒桶马上会意,随即两人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大头五音不全的歌声:“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卖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抚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大头的歌声听起来让人觉得他是吃了过期伟哥,歌词之意摆明了就是在调侃我跟小琪,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知道他是在嫉妒,这歌从他嘴巴里唱出来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我故意气他向他示威,搂着小琪的腰身很享受的表情,很神气的向他抛了个眉眼,小琪很是配合的跟我来了个飞吻,虽然两唇之间的距离隔了那么短短的几厘米,但却像是吻在我心头似的,甜腻的让人心神荡漾。
大头用一个很是专业的呕吐动作回应了我挑衅,这是他的优点,他除了会打击人基本上没别的优点。
大头跟酒桶去了酒店,我和小琪回到了三元里城中村,夜幕里的城中村犹如钢筋水泥组成的城市森林,阴森的有点可怕,我拉着小琪在一条条小巷中左穿右插,这让我想起刚来城中村租房子时的情形,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找不到自己住的地方了,还好当时是白天,我记得楼下有个卖麻辣烫的,结果照着这个线索,闻着麻辣烫味道还真找到了,其实这种事情在城中村里很正常。
冲了凉,小琪双手搂着我的说:“老公,今天是我这段时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真是又傻又可爱,外加还有那么一点可怜。小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口口声声的喊我“老公”,虽然听起来很甜蜜也很有满足感,但这个词更多的意味着小琪对我的一种精神寄托,甚至依靠。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如今的小琪像是只随波逐流的小船,而我看不到她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但我真的能成为她心目中的避风港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只能敞开心怀迎接她的到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起航离我而去,我能做的只能是这些,哪怕只能给她片刻的宁静也好,“那你想不想天天都开心啊?”
“我又何尝不想呢?”小琪很是惆怅,“自从我出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我就已经被深深的烙上了宿命,我注定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这种羁绊将会伴随着我的一生。”
听着她的话,我感到一阵心寒,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受苦,我用火热的吻试着去溶解她心中的冰冻,哪怕只是徒劳也好,至少我可以给她暂时的温暖,我能感觉小琪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升温,如胶似漆的吻激发着我的欲望从身体的某处慢慢的扩散开来,直至弥漫全身,小琪的身体柔软的像团棉花,双臂蛇一样的缠绕着我,抱着此时的小琪,我才知道天底下还真有柔若无骨的身子。
我小心奕奕的探索着小琪的身体,寻找传说中那道世间最美好的风景,当小琪自己褪去所有的外在防线时,我却犹豫了,她的表情出卖了她,那表情告诉我她其实很害怕,这让我有种油然而生的罪恶感,像是一个邪恶的村长正在逼迫一个纯情的小姑娘一般,可见她的心理防线依然没有解除,正在我犹豫着该放弃还是强行突破的时候,小琪自己解开了心结,她那细软的双手引领着我进入了那片桃花盛开的地方,隐约桃源深处一股暗流正在涌动,我像陷入了一片潮湿的沼泽里不能自拔,小琪咬紧着牙关,一声不吭,像是迎接着暴雨的侵袭,双手死死的扯住衣角,直到我感到一股暖流喷涌而出的时候,她还在下意识的扯住她的衣服,由始至终未曾脱下过,看着床单上班驳的血迹,这让我感觉自己是在完成一场交接仪式,而小琪是在举行告别仪式,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或许我只是接纳她贞洁的一个载体而已,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哀伤呢?
小琪由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我是否爱她,虽然这个问题土的可以掉渣,但是我还是希望她可以问问我,哪怕我不回答也会很满足,小琪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胸口安静的睡了过去,我轻抚着她的秀发,能够看着她安然入睡就是种幸福,不知道睡梦的小琪是否也有同感,或许她并不在乎我是否爱她,但我能感觉她是爱我的。
第二天睡醒已经是中午了,星期一大家都要上班,跟酒桶一起吃过午饭便把他们二人送到了广州东站,正值学生放暑假的时期,候车室里坐满了南来北往的旅客,毕业后即将离去的学生三五成群哭做一团,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看着眼含泪水挥手道别的学生们,小琪傻傻的说了一句:“至于吗?老公要不要我们也抱一起哭一个玩玩?给我找找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想起了我毕业时的一些情景,我很想学着别人的样抱在一起哭个痛快,但直到火车开动的那一瞬间我都没能挤出一滴眼泪,没有眼泪并不代表没有离别时的痛楚。伤口痛不痛只有自己知道。相处虽然短暂,离别确是痛苦的,只是我跟小琪都没表现出来而已。
小琪到来伴随着我过了一个美妙的生日,直到某一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天发生的种种奇迹都是有人暗中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