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这样的水准吗？”
零抽出那刺进多玛身体里的长剑，剑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他傲然地看着座椅上僵立不动的恶魔，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只是这种水平就让主人如此担心，果然是主人多虑了。”
零微微叹了一口气。
原本他的主人只是派他前来打探消息，但是他发现这白魔城的守卫并不严密。
大概和他认识的那群恶魔一样，智力水平都不太高，因此零借助自己可以变化形态的力量轻易就潜入了整个白魔城最核心的地方――城主多玛的办公室。
而现在。
阻碍主人的家伙已经死在了剑下，零心中洋溢起喜悦之情，回去之后一定就可以被主人夸奖了。
他将剑收回身体里，来到那桌前准备看看多玛正在查看什么材料。
“咔！”
但是当他伸手碰到那文书的时候，忽然有什么覆盖到了他手上。
――那是一只干枯的手，黑色的皮肤上满是皱纹，简直是不像是恶魔所有。
零的神色骤然一变。
他急忙抽手，却发现那枯瘦的手犹如铁链一般竟将他紧紧抓住。
“你……没死？！”
零抬头看着那手臂的主人，正是原本中了零一剑已然毙命的恶魔大公多玛。
“嘿嘿嘿嘿……”
原本僵硬的身体缓缓偏过头来。
那法袍帽子下的脸无法看清，但是阴森的声音却足以表明是多玛本人没错。
“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
多玛抓住零的手，零被多玛那么一问，只觉得手臂上有什么力量正在流入自己的身体。
零神色骇然，他不再犹豫，左手手心一把短匕探出，迅捷的划向自己的右手，将那右手整个斩断了。
“有胆量，可惜，经验有些不足。”
多玛夸奖着面前的少年，他手心一握，整个房间忽地开始扭曲起来。
那是毫无预兆的变化，零只觉得周围的空间都在摇晃，他仿佛被一只洪荒巨兽吞入了腹中，四壁化作了肉壁，粘液开始分泌，将他的身体渐渐融化，要将他彻底吞噬殆尽。
他的身体陷入地面之中。
零开始挣扎，但是所有的力气都被夺走了。
眼前的光景越来越模糊，力量被抽走了。
“不……不可以……主人……”
零急忙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是他的脑海里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住了，很想睡觉，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看来你对你的主人相当忠心呢。”
多玛缓缓走到零面前，此时那个房间并无变化，只是少年僵立原地，神色茫然。
“主人……”少年呢喃着，不知在对谁言语。
“那么，就将你主人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吧，让我来一探那家伙的真实身份。”
多玛说着，从零的脑后探入他的大脑中。
“嘭！”
然而几乎同时，多玛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那少年的意识海中冲出，将他撞到在地。
“甚至了防御结界吗？看来直接进入意识是不可能了。”
多玛缓缓站起，他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然后走到书架上寻找什么。
“那么……这样做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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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接头
清晨的时候，奥诺尔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变成了灵魂的状态，所以用来充当睡眠的冥想有时候也会梦见些过去的事情。
但是那样的感觉渐渐稀薄，奥诺尔有时候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甚至都有些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
大概是想到了某位哲人饶舌的伦理悖论，于是奥诺尔打住了那清晨的奇怪想法。
按照约定，今天是要和克洛维娜一起去贩魂场看看。
虽说克洛维娜那个女孩儿性子是有点儿野，但好歹是逃婚来着，竟然如此招摇地就住在多玛管辖的白魔城中，而且如此堂而皇之的去逛街。
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看起来克洛维娜还真是一个颇有想法的恶魔。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认为待在我身边很安全而已。”
奥诺尔自嘲地笑了笑，心说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吧。
他摇摇头，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奥诺尔离开房间，发现海恩正等在门口。
“啊，奥诺尔大人，您可算出来了。”
“怎么了？”
“那位克洛维娜小姐一直说想要找您来着。”
“恩？”
“不过我怕她打扰您所以就一直拦着没让她进来。”
“总觉得你这跟班的工作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啊。”奥诺尔赞赏地拍了拍海恩的肩膀。
海恩喜形于色，忙笑说：“那是您教导得好。”
“零没有回来吗？”
“好像没有看见零大人呢。”
“算了，他应该会照顾好自己的，暂时就不管他吧。”
奥诺尔伸了个懒腰，一想起今天要去找艾莉菲娅心里就有些期待。
因为先前的寻找总是充满了盲目，他对如何寻找，要到哪里寻找根本没有头绪，但是现在似乎在克洛维娜的帮助下有了一些眉目，因此心生喜悦。
“克洛维娜她们现在在哪儿？”
“好像是在旅店外面，说是担心有人在旅店搜查，所以准备在外面和我们接头。”
“什么嘛，原来她还是担忧着的啊。”
奥诺尔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名少女并不是传说中的粗神经。
他带着海恩离开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