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些疑惑地望着长壬,娇里娇气地说:“我说长壬,那你就没有想过我?不许骗我,要说实话。”
长壬扔掉了烟头,叹了口气说:“说不想是假的,可是在离开三里屯的晚上,没有想,那时恨不得把你痛打一顿……”
顾巧云挠着长壬的腋窝,撒娇地说:“那天想打,人不在跟前,打不着,今天可是守在你眼前,来呀,这可以让你打个痛快,打个够,打打打呀……”
“哈哈哈哈……”长壬被挠痒了,大笑了起来,“让我打,我还不打了呢。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咱这人有肚量,那是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
顾巧云冲长壬做了个鬼脸:“呸,跑马,还跑驴呢?说,到底是啥时候开始想我的,从实招来,要不然,哼!重责五十大板。”
“好,我说,那是来广州以后,我每天出摊卖鱼,后来生意忙了,我一人忙不过来,雇人花钱太多,你要是能来帮我就好了,可是又一想好象不可能,你娘家的人做的一切就表明了你的态度,我想我们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伤心了好一些日子,我想给你去信说明我的心意,我又怕你嘲笑我,尤其是怕你娘嘲笑我。我就想,既然一个人出来了,就拼吧!我再回去找你,多么掉面子,还不让人笑话死……”
没等长壬说完,顾巧云就急切地说道:“看看,看看,还是面子,怕人嘲笑,你还是活在别人的唾沫里。我来找你就不怕别人的嘲笑了?我就没面子了?咱们终归还是俩口子,人嘴两面皮,说东又说西,他们不嫌烂舌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们俩人好好的就行了,你说是吧,长壬?”
长壬点点头:“我是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尤其是你,如果你相信我,理解我,我也不会到这里来,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好好,怨我怨我,行了吧。”
顾巧云揉了揉自己的脸又说道:“你看我想你想得都瘦了,你怎么没瘦?”
长壬笑了笑:“还净盼着我瘦呢?没瘦就是没想你,这是啥理论?”
顾巧云说:“还是说正事,你到底回不回去?”
长壬说:“咱们在这儿不是很好吗?”
顾巧云一脸的不高兴:“好什么呀?也就是生活上好了一点,可是我想家,还是想念咱们的三里屯。”
“咳,想家归想家,可现在形势好了,都改革开放了,我们应该趁年轻,挣下点钱,你想想有了钱,许多事情不就好办了?如果大家都有钱了,咱娘也不会同大嫂去争那抚恤金。如果柳香有了钱,日子过得也不会那么艰难,如果我们有了钱……”
“好了,好了,你现在就只认钱了,简直是戴着两个铜钱做的眼镜,满眼里看到的全是钱!你到底是回去不回去?”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
“那啥时候走?”
“哎呀,你着啥急?既来之则安之,等咱们攒下点钱,手头宽松了就回去。现在回去像啥?让村里人说,长壬他媳妇把长壬从广州拽回来了?咱们就那样灰溜溜的回去,太没面子了。等咱们有了钱再回去,我把你打扮一翻,也让你跟城里人似的,我们这叫衣锦还乡,那才有面子,才让人瞧得起。”刘长壬说完,得意得抿着嘴笑了起来。
顾巧云说:“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好吧,就先依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