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告诉我苏小灿找过你是真的吗？”杨传军问坐她对面的古惠，之前他毫不怀疑她说的每一句话。
面对杨传军闪亮闪亮的眼睛，古惠微微低下头，她无法对着这双眼睛说慌。
“为什么这么做？”他问，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她，好象不认识她似的，“你还对她做什么了吗？”
“对不起，我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说，她猜到他们可能见过面，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聪明的她知道事情败露后最好的挽救办法是坦白：“我找了她，打了她一巴掌，不过，她也打回了我。后来我向她道了歉，我是一时冲动，我知道这样做不对。”说完她等着他批判，但他沉默着。
“我也为这事难过了好久，我真的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了，我请她原谅，还将我们的结婚请柬给她，希望她仍象个好朋友这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你给她结婚请柬怎么没跟我说？”
“你说我的朋友我来安排就可以的了。”
“你请她的目的是什么？让她羡慕你还是让她嫉妒你？”
“她为什么嫉妒我？你们到底背着我怎么样？我一再忍你，我心里有多苦从来没跟你说过，因为我爱你，你有这样爱过我吗？”古惠说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杨传军有一个愿望就是让古惠开心，至少不让她哭，她极少在他面前流的泪弥足珍贵，它对他的攻击力和说服力胜过任何任何语言，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的。所以他不敢再去追问她，只有小声地安慰她。但古惠的美好形象在杨传军心里暗淡，不过也只是心里形象改变而以，事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按原来的方向发展，他还是会和她如期地举行婚礼。
刘欣蓉很巧妙地散布了关于苏小灿和杨传军的事，当然不是说她在他办公室的所见所闻，而是隐隐地点明他们有着非正常的一些情况。很快这些就在酒店传开了，这正是她要的结果。这些事情，如果没有提起，就谁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但有人提起了，大家就会回想起每一件有关他们的事：杨传军提议请苏小灿教舞，还有每次跳完舞后都能见到他，他还送过她。所有的这一切都叫人晃然大悟，原来如此，大家心想。有些就算很正常的事，如果有人点醒，就会刻意地去把它同某些不正常的现象联系起来，就会发现原来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是别有深意的。
当第二天苏小灿准时来到酒店时，她发现有些与往日不同，但说不上是哪里不同，是大家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还是似是有意无意地看她的目光多了些？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她跟着负责节目的人进了包房，所有等在那里的演员把齐刷刷目光投向她。她悄悄地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认为自己的妆容和服饰都很正常。
谣言的散布比风吹种子散布的速度和范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刘欣蓉意料中了。当这些话被含蓄或不含蓄地传到古惠耳朵时，她的心情只能用五雷击顶来形容。她可以容忍杨传军经常对她的忽视，可以容忍他对她爱得没她深没她专注，但无法容忍他这般地蔑视她！他让大家都知道他与苏小灿的事就是对她公然地蔑视！他竟然对一个不可能跟她站在同一层次的女人有说不明的关系。这会让她自尊心受伤比爱情带给她的伤害更重，虽然她爱他无以复加，但在人前保持高贵的自尊心却是比生命还重要，至少是同等重要。
“你给我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惠请假不上班，找到杨传军开口就问。就算在医院她也无法集中精力上班，这些事情占据了她整个头脑，她的工作也不允许她以目前的心态去应对，她面对的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很多工作犯的错可能都可以补救或挽回，但作为医生，作为拿手术刀的医生，哪怕是出一点头发丝般的错都可能会要了病人的命，她必须对病人高度负责，那其实也是对自己负责。
杨传军对古惠来势冲冲的质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倾刻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在熟悉的人中，只有当事人杨传军和苏小灿不知道，只有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告诉我，那个苏小灿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你们的事情有多轰轰烈烈！怎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当我是傻瓜！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古惠一连串的质问让杨传军越听越觉得糊涂，糊涂了的他有一点很清楚：他确实喜欢苏小灿。但却不象古惠说的这般！不知她又在搬弄什么是非？他对古惠开始变得怀疑，对她开始有了疑惑。
“如果累了，你就好好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他说，不想向她解释什么，也不想让她再说些什么，因为怕她说的是事实，又怕她说些不是事实的。
“不，我不要回去，你也不要总是用这句话来打发我，请你理解我的感受，也请你给我足够的的尊重，给我们感情足够的尊重。”她说完，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知她是祈求他留下她还是祈求他尊重她，其实他已给了她百分之百的尊重，还不够吗？他无奈地摇摇篮头，用足够温柔的语气说：“你不要胡闹，好吗？”
“我没有胡闹。我一直用整个身心爱着你，请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不好吗？”
“也许很好，但现在令我难过。”
“不要想太多，好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好好对你。”
“但是你从来就没有给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我能给的不能给的，想给的或不想给的，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告诉我你还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
“什么是你不能给的？什么是你不想给的？是婚姻和爱情吗？”
“你又在胡说。”
“我没有胡说没有胡闹，请你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一切我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对我的心不在焉，你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表明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你可以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