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频率上，杨林燕与许哲文存在着分歧，
没关系，他们是独立的两个，共同的波长，
足以维持一段时间。当一阵风吹过和音
主音符响起，它身边的簧片也得到了力量，
有时候，由于对主题理解不同，外人
听不出来，其实它们表达的是不同思想。
62
秋日的轻快明丽奏成了春天的惠风和畅。
“许哲文，我觉得你有必要改变风格，
你的唯美主义已落伍于这个伟大的时代，
你写的是什么，没有人肯费时间挖掘。
我虽然不懂诗歌，但是我知道这时代需要
什么文化，每个人都在渴求着纯粹，
你会承认你的生活充满歌声吗，不会，
你的工作能从诗中得到实惠，绝对不会。
63
问题就在于大家都认为她文弱又虚伪。
为了保持昂扬的斗志，更好地与人竞争，
大家对诗歌惟恐避之不及，人生需要
金钱与名誉，但诗歌却喋喋不休，从古至今
都在诅咒他们，你也一样，虽说没有诅咒，
但自命清高，受这思想的指引身体力行。”
许哲文瞠目结舌，他没有料到杨林燕
与诗相隔十万八千里，也会有长篇大论。
64
他甚至从未怀疑过任何女神，这就是被动。
关于诗歌，他从未疑惑，精卫女神不在，
前往奥林匹斯山，他也一如既往地奋笔耕耘，
“我们在一个生机勃勃的，动荡的时代，
你不愿歌颂追求金钱与名誉的，向上的心，
就展现穷困与不安，这也是时代的动脉，
还有战争，它总是人类进步的发动机，但
核战争，是笼罩在人类毁灭预言上的阴霾。
65
艺术你追求完美，生活中你渴望发财，
有这样的好事！吟唱爱情不过老生常谈，
很不幸，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没有人
相信爱情，这是爱吗，在我们之间，
我看不尽然，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你没有把握住时代脉搏，又不会网络语言，
艺术你是最不被人接受的形式。不过，
我爱你，因你写给我的那些肉麻的诗篇。
66
我决定舍身成仁，让你在家专心修炼。
不准备蜕层皮你也想修成正果，
我看那是做春秋大梦，以你的天赋，
总有出头的那一天，夫君，你看如何？”
“你的建议总是让人觉得切实可行，刚出台，
就已成功一半，十全十美，让人无从辩驳。
不过，我不喜欢十全十美的人生，再说，
有你在，蒙娜丽莎的微笑就不适合我。
67
闭门造车，哈哈，也不是办法，大错特错。
再说，你的理论绝对自相矛盾，搬石头
砸自己的脚，一方面要我无限近地
关注社会，一方面又安排我躲进小楼。”
“文字上我没有发言权，市场开拓我有。
阐叙经济的书籍，随手划一篇就衣食无忧。
谁动了我的奶酪，穷爸爸，富爸爸，孙悟空
不是一个好员工，就是有人爱不释手，
68
我看也是老生常谈，统统的旧瓶装新酒，
艺术味纯粹点的我就只知道哈莉.波特，”
“小姐，你说的这些都是别人的东西，
我智力有限，绞尽脑汁也只能一知半解。
大江东去，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是好诗。
我看寒蝉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更美。”
“你不信我的话也就算了，我们不也有
好作品，杨过与小龙女的爱情就让我流泪。
69
不奢望地久天长的爱，但愿人生轰轰烈烈。
有一点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学不来，老兄，
你几十年如一日地写作，真正叫人佩服，
诗歌在你血液中流淌，并浸淫到灵魂。
我想，你举手投足间的魅力就来源于此，
什么是修身养性，这就是修身养性，
真叫人着迷，我想，即使这辈子一无所获，
你也不会离开它，离不开它，你不要不承认。”
70
“啊不不不，我不要诗歌。它那么文质彬彬。
我正着手有意识地把它从我身上分开。
我爱唱歌，文字啊，你太纤弱，对于一切
呻吟和呼喊，你匆匆一撇而过。现在，
我不是要离开你，而只是让你独立，
多么痛苦的选择，你不要把它看作伤害，
我只是要暂时离开你，去寻找一条
我俩能并肩行走的道路，多么痛苦的爱，
71
但是我能忍受，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
“喂，醒醒，你表错了情，我是杨林燕，
不是你心中的女神，本来想让你回归，
却不料你在幻像中甚至走得更远。
许哲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亲爱的，
你如果不在你的诗中爆发，恕我直言，
最后你将死于诗中，我不再要求你，
你是大自然中一个独立的歌唱的器官。”
72
一场和风细雨的谈话就要不欢而散。
但少女不愿轻易改变立场，她仍在坚持：
“许哲文，风花雪月中吟唱鸳鸯蝴蝶，
你奉为圭臬的神仙鬼怪可就要避而远之。
吟唱超能力吧，我也梦想着有朝一日，
拥有超能力，能猜中六合彩的数字。
坐上超光速的太空飞船在宇宙中旅行，
人人都在梦想着哈莉.波特的魔法石，
73
你却奉为宗教，这就有点不合时宜地幼稚。
谁也没见过上帝，神仙鬼怪也听不见
祈祷，即使偶尔与我们不期而遇，对我们
也惟恐避之不及，所以说他们能力有限。”
与混沌行。渐熟识，而悯混沌无目，无耳，
无鼻，无口，无心；无智无识，混沌一团。
某日，议共为凿五窍，一日一窍，五日
而混沌死！与其如此，倒不如顺其自然。
74
“快回来，歌手哟，我们俩都心不在焉。
什么能让我俩丧魂失魄，真有趣，
由此得以离泥土更近，离神越来越远。”
那好，吟咏友情，它更容易让人产生满足，
“哲文，大事不妙，我大学时的女友从潭洲
来到葵城，我来不及掏枪便做了俘虏，
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结婚，我告诉你，
独身是我的主义，也是大势所趋。”
75
“小伟，走桃花运啦，电话里讲不清楚，
话费又不便宜，我可听不进你的絮絮叨叨，
省下话费吧，请我一顿好酒，保证
你对我的小小付出能得到加倍的回报。
不要吱吱唔唔，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你又不打牌，我喜欢生活充满欢笑。”
“这可不像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话啊，
许公子，你不是坚定地与我站在同一条
76
战线上坚持吗，曾几何时，你已动摇。
玉环飞燕皆尘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自古有言。
看来我也有理由对我坚守的阵地责。
撮一顿当然没问题，为这个掏腰包，
你请客还差不多，我不会为投降破费。”
男人间如果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有聚会，
总是会想方设法地避开女人，鬼鬼祟祟，
77
金蝉蜕壳，或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干脆
走为上。但多数时候会带上自己的女友，
这是美人计，可以高大形象，在男人聚会上，
女人总是能轻易地找到冷场的突破口。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
招展花枝擅于三十六计，特别无中生有。
有她们在聚会上，男士们一个个都像帝企鹅，
绅士风度翩翩，俨然神态，社会名流。
78
但置身男人世界，他们一个个原形毕露。
在南阳愕山的大桑树上，美丽的少女，
正在衔枝做巢，她为何不用手呢，当她
还不是翩翩白鹊，我想，这是传说的失误。
春天到来时，枝权繁茂，缀有红色纹理
直径一尺的桑树叶，像桑蚕一样葱绿。
肥胖的蚕子啪啪有声，它们的口味挑剔，
我从未见过它们食过桑叶之外的食物。
79
今天，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种风俗：
每到正月十五这一天，人们总要把鹊巢
从桑树上取下来，烧成灰，再将灰调成汁，
用来浴蚕，说是可以多吐丝，我不知道
这是不是真的。炎帝见女儿住在树上，
就命人在树下燃起大火，贪吃的蚕宝宝，
被吞噬在熊熊的火光中，桑姑束手无策，
她静静地看着一只只桑蚕被大火烧焦，
80
于众人的目光中，一头跌进泥土的怀抱。
随后，她跟着仙人赤松子，冉冉升天而去，
从那时，一直到回来。她的眼睛，平静而深刻，
像诗人泰戈尔在《吉迦利》中吟诵的诗句。
许哲文的修为不够，他只为其中的音乐
而沉醉，这些深沉诗句的华丽的饰物。
钟小伟深知其中三味，但跟与桑姑一样，
他反其道而行之，泰戈尔的生活充满悲苦，
81
钟小伟喜欢唱歌，从不写诗，他只诵读。
因为理解，所以避开，这一点与许哲文
大不相同，有的人能预见危险，并能控制住
情绪，而许哲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情场与股市有一条相同的行为准则，
需要切记，那就是多看，少做，不冲动，
遗憾的是在股市都没有多少人能遵守，
看到那么多人赚钱，谁还能够保持清醒。
82
在情场上，狂热冲动，有激情，多数能赢。
钟小伟狂热地爱着他的女友，谁都能看出，
但他却并不想跟她结婚，并且还妄想，
这一生都与她恋爱，又不受婚姻的束缚。
“女人一结婚就变了，许哲文，我不知道，
少女和少妇，到底是谁戴着天使的面具，
俩人都有独立的空间，人生嘛，就是要轻松
惬意，再说，我也不想让她看到真面目。”
83
“小伟，求你别再给我说这些，贝克汉姆
是大众情人，结婚生子后，仍是少女杀手。
大胆地去爱吧，往后仍会有许多艳遇
等着你，不要紧，只要你用心去守候。
你是爱她的，对不对，大学毕业这么多年，
你一直想着她，为这份感情守候这么久，
真难为你了，但事实证明这是真正值得的。
有个家真好呀，像蛋白质找到了地球。
84
天上掉下林妹妹，我也找到了相知的女友。”
“我听人讲过，杨林燕，我认识这女孩，
许哲文，好好珍惜，这个妹子不简单，
我与她之间还曾有过小小的不愉快，
不说也罢，不知她有没有谈起过我，
巾帼不让须眉，我佩服，许哲文，恭喜发财。”
女神哟，当我们谈婚论嫁，火星撞地球
这告别过去开拓未来的动力从何而来，
85
弗洛伊德解析根本冲动：性欲，破坏。
现在我们的身体里积蓄了无穷力量，
渴望拥有比自己拥有的更为美好，
也不承认坐在对面的男人比我更强。
在大学期间，犹太心理大师弗洛伊德，
还是个毛头小伙，遇上他心仪的姑娘。
我不敢妄断他日后站在科学的巅峰，
跟他的爱情有必然联系，有点我要讲：
86
到老年时，他的行为背叛了他的思想。
在博大精深的理论中，有一块重要基石，
啊，对不起，对于心理学我不是研究很深，
不过现代文学流派很多，我隐瞒了事实，
绝大部份，都在精神分析学上衍生，
文人相轻，我也用精神分析来进行解释。
再回过头来说大师和他的爱女，就像
带着小女儿在自赎中流浪的俄锹甫斯，
87
只是他俩在学术上流浪，共处斗室，
他对她怀有性爱之外的任何情愫，老人，
他的身体背叛了他和理论，对妻子与爱情
保持着坚贞，他得了男性功能障碍症。
“许哲文，你是否还经常记起阿芙娜狄特，
她是那么纯洁，爱情就是她的全部生命，
我认为，你放弃她是一个错误，无法挽回。”
“我们不应压抑情感，对谁保持着坚贞。
88
美国国会也会因莱温斯基弹劾克林顿，
我们是谁，是屈从于七情六欲的小人物，
梦中情人永远只能在梦中甜蜜相会，
醒来后，还得戴上海枯石烂的假面具。”
“哲文，这你就不对了，没有人要求你，
纯粹是个人操守，如果对自己也看不清楚，
伤害了她，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哈哈，
这就是现代的门当户对，根本不错误。
89
杨林燕与我很多不同地方都能互补。”
“许哲文，你已出现了问题，并且十分可怕，
如果不能找出这问题有根源所在，后果
不堪设想，给你提个醒，希望能悬崖勒马。
顺着你的思路往下走，就像一条无间道，
别无选择，你会一步步地走上高高的悬崖。
假如一个人，两个人结婚后仍不能收敛，
爱情不成了奢求，是互相欺骗的神话。
90
即使你隐藏伏击成功，要防止爆发，
漫长的提心吊胆也是件累死活人的苦差，
我虽然不屑于结婚这老掉牙的程序，
但誓死捍卫爱情，人生因爱情而精彩。
她也是，我俩大学毕业五年，天各一方，
但都对爱保持着坚贞，古人云，两小无猜。
只是她不能抱有我这种超然的态度，
我只有牺牲，两人世界或许更自由自在。
91
像你这种三心二意，对谁都是伤害。”
“在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时代，我不迷茫，
小伟，我管束不了自己，也不愿回忆，
我不是病毒，我要努力为这时代输送营养，
把握住时代的脉搏，并深入其血液当中。
我不愿为爱情而迷失，杨林燕，她也一样，
我从未记过起从前的女友，就是在当时，
我也只把她看作阿芙娜狄特，诞生于海洋，
92
许诺帕里斯，在智慧与财富中得到褒奖。”
“许哲文，我一直不想打击你，自以为是，
阿芙娜狄特不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妹妹，
纯洁的处女之神是白壁无瑕的阿尔忒弥斯。
你亵渎了神灵，注定要遭受严厉的惩罚，
金钱至上，但作不了祭品。你好自为之。”
“危言耸听，我不怕亵渎神灵，我只担心，
不能担负这份真情，要忘记她的名字。
93
她不也会失去处女之身，结婚生子。
也会慢慢老去，只是过程相对我平静。
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
抱梁柱而死。谁还像你常存抱柱信！”
“那你是不肯相信我的爱情天长地久，
要不是看你身体比我好，真想揍你一顿。”
“岂敢岂敢，我早跟你说过，我是登徒子，
不是柳下惠，杨林燕，我跟你解释不清。
94
在商业行为中，大家都要互相信任，
才可能维持长久稳定的关系，互惠互利，
是在有着共同途径与目的的基础之上，
撇开志趣爱好一切隐私不谈，最大利益，
在我与她之间立一个平衡与支撑点，
不失自我，共同生活又保持神秘。
然后，下一步也就是结婚，顺理成章。
就像甲乙双方合作了一段时间，还满意，
95
于是签定合同，责任义务一一罗列祥细。
与信任无关，即使亲兄弟，手续绝对必要。
以防万一，同样道理，你深爱着你的爱人，
她也深爱着你，但你一门心思桃之夭夭，
她不远万里来到你身边，与你结婚，
共同诵读法律条文和社会道德，我知道，
这些对于你都是多余。如此看来，
我的处世哲学比你的爱情至上要好，
96
我甚至预料在不远的将来，它将大行其道。”
有两种人对自己的行为从不多加解释，
前一种人走在潮流的前面，而后一种人，
必定是落在后面，大多数随波逐流一辈子。
义无反顾地肩扛大旗走在前面的，他们
开疆僻土，除了自身需要，他们没有心思。
后面的除了加快脚步，还另有要务，
颠覆，并重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97
是什么力量，让人倾其一生都在坚持。
对于谁都一样，即使在梦中也念念不忘，
甚至更甚，我还要画蛇添足地加上，
这一切都是出于对神性的美好愿望。
我们一生都在面对一个问题：“怎么办！
放弃或者坚持，这是一个问题，决定了死亡
与生存。”人啊，请正确认识你自己，
即使生活总是叫我们不能如愿以偿。
98
理想与梦想，那里是幸福的最终天堂。
永远不能到达的是童年，可以尽情地哭泣，
如果没有了梦想，我们去哪里寻找幸福！
所有的幸福都在路上，树木，彩虹，沙砾。
有时候啊，绝大多数时候，为五斗米折腰，
可是幸福，因为在生存之外，没有放弃。
于是乎，钟小伟终于无话可说，再说
也等于白说，于是乎，引觞衔杯，游离
99
天地之外，不知东方之既白，也酣畅淋漓。
酣畅淋漓也，又一次，许哲文大醉犹酩酊，
踉踉跄跄回到家中，一头倒在床上呼呼
大睡，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燕子不在家中，
瑶姬姐姐趁机而入，美丽而多情的女神，
不愿看到她心爱的情如此消沉，
她美丽而执着的妹妹不在，瑶姬姐姐
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解决不了矛盾。
100
但她能把握，擅长于把一切消弥于无形。
有两种方法已被证明切实可行，抹去
痛苦，男人们采用的是举杯消愁，戒酒者
就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女人的痛苦
也是找一个怀抱，她们的要求一般来说，
比较高，要能从心理上为伊遮风挡雨，
并且温柔，遗憾的是，男人们铁石心肠，
总是令人失望，女人在奢望至失望之余，
101
会离家出走，去买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
但如果像许哲文，平安无事双管齐下，
让人怀疑到了真正痛苦的时刻，没有人，
帮得了他，一切问题都将一团乱麻。
就像担心健康的身体会受到侵蚀，
服用抗生素，结果身体反被抗生素拖垮。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长此以往，杨林燕总有一天会离开他，
102
少女根本不能容忍男友声色犬马。
第一天与第二天，许哲文都在幻想中遨游，
他这种行径，要是杨林燕在家，早就
不可能，没有直接利益的统统不能接受。
第二天傍晚，少女风尘仆仆回到家中，
听关门声响过，她把衣服往沙发上一丢，
风风火火地翻箱倒柜，然后钻进浴室，
出来后可以看出，睡衣下面的玲珑剔透。
103
她拿起吹风，房间里顿起斑斓色诱。
“许哲文，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两天去了哪里，
你大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电视也不看，
甚至不曾想到打开床头上的收音机。
南斯拉夫成了美国的眼中钉，巡航导弹
左瞄右准，一心要击中倔强的米洛舍维奇，
中国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也不小心
惹恼了汤姆大叔，一切都因为社会主义。
104
敲山震虎，意图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
巡航导弹精准地击中我们的大使馆。
我的同学和朋友们都义愤填膺，虽说，
不可能发表声明表示谴责,第一时间，
也拿到了政府批准的游行许可证，这次，
官员们办事可没含糊，少有地没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大伙儿喊着口号，从一条街
到另一条街，砸坏了所有美国佬的商店，
105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损失，美国佬有的是钱。”
“我是印度国父圣雄.甘地的忠实追随者，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你们今天砸烂他们的店，
明天又去光顾，这种做法，我不理解。”
“许哲文，你的问题就在这里，我跟你说，
郭靖的智力有限，但他能分清大是大非，
杨康聪明机警，他的所作所为，人神共弃，
为什么，国家利益总是要摆放在第一位。
106
而肯德基与麦当劳，纯属个人消费。”
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面对别人无端的挑畔，我们是选择战，
还是降，我们要做战士拚死在疆场。
但现代战争的实质还在，形式已改变。
不再是人多力量大，战争本身不需要思想，
是经济与意志的抗衡，美国那么遥远，
只要它愿意，它的导弹能击中地球上，
107
任何一个篮球场，弹无虚发，百步穿杨。
问题就在于它喜欢耀武扬威，炫耀武力，
试探与恫吓，最后，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好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束手待毙。
强大的国家，它的文化与我们是多么不同，
惟恐天下不乱，总是大摇大摆，到别人家里，
滋生事端，然后坚定不移地站定一方，
于是这一方总是能掌握政权，取得胜利。
108
吾日三省吾身，甚至曾经耻谈经济。
美丽多情的瑶姬姐姐本已来到
主动的杨林燕与被动的许哲文中间，
但此时她打消了初衷，退到一旁浅笑。
“春江水暖鸭先知”，青年学生为了表达
最美好的愿望，掀起一浪又一浪学潮。
往往是新文化、新思想最敏感的学习者，
最虔诚的执行者，他们不畏强暴，
109
人权、民主、自由的信念使他们激情燃烧。
为了神圣的理想，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总是吹响新时代来临的第一声号角。
令人想起倔强的文艺女神，黑翅膀的精卫。
学潮是青年人表达自己意见的一种方式，
但这一次却只是捍卫尊严，游行示威。
党的十二大以后，改革开放的进程加快，
经济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十年改革，
110
产生累积了许多问题，没有及时解决，
加上在建设中存在着急于求成的偏向，
出现了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的严峻形势。
学潮是青年人对社会弊端的一种反抗，
是表达意见的一种方式，信仰危机在加剧，
大学生认为共产主义纯粹是一种空想，
永远不能实现。越来越重视个人利益，
崇尚自我奋斗，个人临驾于一切之上。
111
听者啊，要分清，这可不是瑶姬之所想。
此时，她笑意盈盈地站立一旁，菟丝果汁，
从她的纤纤玉手指间流出，未及滴下，
便消散，弥漫，着附于空气中每一个分子，
并试图穿过紧闭的窗户和房门。她在想。
当初神俊的白马之王羿站上高高的花岗石，
回头对执着而美丽的精卫说道：“是时候了，
精卫女神，我的心又像从前一样跃跃欲试，
112
从凡人到天神，它总是在紧张地审时度势，
惟恐错过新时代到来的一刻而惴惴不安。
闭关锁国，我们失去了历史机遇，
阶级斗争又令发展的脚步停滞不前。
当一切趋于平静，我们坐下来呼呼喘气，
才发现离发达国家的距离已不是好远，
是得花费几代人才能追赶上的距离，
啊，为了这一刻，我们自恋了几千年。
113
改革开放来得正是时候，又遭遇一筹莫展，
就像一个满腹经纶曾经科举的穷酸秀才，
他遇到人生中的一个大问题：是继续
攻读，还是放下架子。在这样一个时代，
这问题其实早就解决，科举不重要，
学以致用，从紧闭的寒窗中走出来，
才是惟一出路。天生我材必有用，精卫女神，
五四运动你吹响号角，你就一直在等待，
114
文化大革命全面爆发，你也在一旁发呆。”
“啊，我的歌，只是在黎明前吹响的号角，
一个伟大时代来临，要经过漫长艰苦的战争，
需要的是草菅人命，是刀枪与飞机大炮。
是高傲的神在游戏场上的角力，
他们推动历史车轮，在四维空间赛跑，
我们的车辇一直跑在世界的最前面，
遗憾的是年久失修，到近代，它徒有其表，
115
甚至迷失了方向。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任何一个伟大时代的来临，都少不了你，
神采奕奕的金弓之神，时代来临之前，
与之中，你都会因此更加神采奕奕。
我想我落后了，却不想为文言文辩解，
它早已山穷水尽。多年来，有一个问题
总是在困扰我，我甚至不记得在文明
诞生之初，它的出现到底有何道理，
116
打破坚冰，它的厚度和温度让我不寒而栗。”
“象形，形声，会意的方块汉字，点横竖撇捺，
铁划银钩，言简意赅地记录了中华民族
五千年的灿烂文明，你却意图击垮。
看看我们的先秦散文，唐代诗歌，还有
明清小说，艺术上，在今天，没有一个框架，
比它们更精美，我曾在落叶翩飞的长安，
看见醉酒的张旭笔走龙蛇，自如挥洒。
117
它的主干与分枝上，缀满艳丽的奇葩。”
“神采奕奕的白马之王，问题就在这里，
多年以来，你一直致力于民族自强，
郑和下西洋，或许有大国情结，但实际
情况让人大开眼界，我们不再把火药，
指南针仅用作炮仗和测风水的东西。
就在此时，造纸与印刷已跟不上时代，
它无法把科学推广至每一个人，每一分地，
118
生产力原地踏步，枉费了你的一片心机。
它那钻牛角尖的表达方式难于接受，
我甚至痛心地看到，之乎者也，令人侧目，
让大多数人的生活质量更加落后。
白马之王，在这里，你忽略了我的力量，
拖了你的后腿，对此，我也感到十分难受，
又无计可施，我们的科举制度大有问题，
它总是让冥顽不化固步自封者拨得头筹，
119
虽然它曾产生过灿烂的文明，但终究，
终究走到了尽头，让你一番苦心付诸流水。”
“真让人痛惜，执着的精卫女神，不屈的精灵，
你不会就此罢手，你的意志坚强如铁，
我想，白话文没有大行其道一定有原因，
或者在上头，就是你我之神力亦不能解决。
一千多年以来，你都致力于小说的推广，
忘记了歌唱，你永远不要忘记你的歌。
120
你要开拓一个新时代，就不该把她忽略。”
“歌者啊，重要的是今天与明天该怎么办。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
五四运动颠覆了旧的世界，在一百年前，
差不多一百年过去，我们仍在摸索，
总是谈些主义，对于新世界，不知道重建。
就像一个穷苦人，突然得到一大笔钱，
却并不感到快乐，他整天愁眉不展，
121
潇洒不行，要是会潇洒，也不至于今天。
要建设新世界，这个问题我不想再提，
一九一七年二月，中国第一首白话诗发表，
蝴蝶是唯美的，与任何背景都毫无干系。
但它只能在夏日的骄阳下翩飞，春秋冬里
它们是虫，一天到晚吸取营养壮大自己。
精卫女神，如果命中注定我是虫豸,
我只要绿叶，不要给我谈什么历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