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想要把心中的那份悲伤抽离出意识,抽出去了,李青蔓就还是李青蔓。齐逸飞他们还在等着她。
只是当她睁开眼睛,再一次看向镜中的时候,讶然爬上了她的脸。镜中映着的人影已经不仅是她一个了。她讶然的转身,“是你?”。
来不及掩埋的惊恐深深的刺入来者的眼睛,徐子文站在离她三米的地方,看着她这般神色,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落寞,然后冷哼两声,问道:“看到我很奇怪?”
李青蔓暗暗的吸了口气,微微的定神,淡淡的开口:“的确是很奇怪,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参加齐夫人的生日晚会。”
徐子文轻轻的笑:“齐氏宴请了那么多人,差不多把整个商业圈的人都请尽了,又怎么可能不请我呢?中岳和东风的合作案完结还没有超过一个月呢。”他脚步轻轻的移动,朝着那个站在镜子边上的人走去。她面朝着他,半转着身体,那背部便完完全全的映在镜子里,肤若凝脂,柔美的线条,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淡雅,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李青蔓嗤笑一声,心道他倒是自信得很,见得他走过来,不由得步子微微后退了一步,“不耽搁徐先生了。”她说,握着小包的手不禁紧了紧,然后才迈开了脚步。
高跟鞋在本质的地板上落下一声声”咯格“的声音,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分外的清脆。寂静是他们唯一的话题。李青蔓想,她虽然很沉默,但是从来都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可是这两个月,她都是在逃避中度过,逃避着齐逸飞,逃避着面前的这个人。她想,她和他除了那件事情上的对话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话说了,那么便不说了吧。
“我没觉得是耽搁。”,可是徐子文却想说话,想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有出于本能的拉住李青蔓,然后等她像往常一样问他做什么。他皱着眉头,似乎除了这个,他已经没有了其他可以接触她的理由。
李青蔓手上一重,脚步停了下来,微微的蹙眉,她说:“那么我还有事,徐先生可以放开了吧。”
徐子文不说话,李青蔓也便不说话。
徐子文拉着她看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她说话,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有恐慌来,就是恐慌。那种感觉在他七年前听到父亲离开的消息是一样的,不知什么时候,他见着李青蔓的时候也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了。他想了好久,终于出想到了话说,“今天是个好机会。”
李青蔓“嗯”了一声说:“我会好好的把握的。”
她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七年前的那间事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也应该算作是她父亲对不起徐家,但是徐子文却不该用那种方式来报酬,她曾经想再见到徐子文的时候他们就是陌路人,可是她每每见到他的时候总是难以平静的,就像她现在虽然说着平静的话语,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她自己也风不太清楚某些感觉。
徐子文本来就是随意的找了一句话说,李青蔓答得平淡他便也接不下去,只好沉默着不说话,直到里李青蔓说:“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就请徐先生放开我吧,如果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徐子文的眼睛太黑,黑得她分不清他眼底的颜色。只是似乎徐子文天生就有一种本事,把他的感情通过气愤传出去。
李青蔓觉得有些寂寞的滋味。
他眼眸漆黑,低沉的声音想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她心上,让她不自觉的想要把它移开,她动了动手腕,想要把授给抽出去。
徐子文本来是拉着她的手,此时她扭动手腕,他便发觉了她手上的那东西,不由得看去,便看到了李青蔓手腕儿上那一块表。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从地上把那块被她遗失的手表拾了起来,然后他把那个东西带回了家,放在他书房那张办公用的大桌子上,没事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看着那表发呆。
那块表从他认识李青蔓的时候她就一直带着,他想她或许是极其喜欢的。可是再喜欢的东西在丢了之后也是会有其他的东西代替的。
他想着,不由得再看了那表几眼,只是这一看之下却看出了这东西的价值来。一指宽的表带,黑色的表盘,镶之以黑曜石,简约风格的设计让它看着并不是很突出,或者以为这只是一件稍微漂亮一点的装饰品,但实际却是价值不菲。
他的眉毛有皱了起来,脸色渐渐的发青,这么贵重的东西,徐子文相信李青蔓是不会自己花心思去买的,除了是齐逸飞拿来讨她欢心的,还能是谁送的?李青蔓今天穿的是齐逸飞送给她的衣服,戴的首饰竟然也是齐逸飞送给她的。他想着,只觉得越发的烦躁,他嫌恶的瞥了一眼,拿东西虽然漂亮,戴在李青蔓的手上却很是不好看。“齐逸飞送给你的?”他不屑的问。心中只想,这种东西他买的会更好,会更适合李青蔓。
李青蔓本来是要走,但是徐子文拉着她要么是不说话,这一说话就问了这话出来,不由得恼恨的瞪了瞪眼,“是又怎么样,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