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身着金边银扣的淡蓝色标准将军服站在石阶前,身边一左一右跟着琼莹、雪可二大美女,实在没有理由不引得众人频频注目。
秦君望着无数级石阶上那巨大如林的石柱,以后石柱后庄严肃穆的大厅,长长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头一回来到议会议事厅,有种诡异非常的感觉,谁叫自己是建国以来头一位因打人被议会道德风纪委员会指控的将军,他查过,以前那些被指控的将军都是因为养二妈,哪个像自己?真是创纪录喽,要想不载入史册都难。
身边少不了围了一圈跟马蜂窝似的记者,荧光灯频闪,看来最近自己在电视上的曝光频率要大大超过总统南台和议会长云贵了。
乐白老头带着一大群云缤声援团也杀到,正在对着电视摄头唾沫横飞,大有抢去秦君风头之势,估计老头是寂寞太久,难得有这么露脸的机会,当然要说个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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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想起乐白知道自己遭到道德检控时的情形。
当时,乐白接过指控信函,认真地看,越看脸色越是阴沉,秦君估计他又要对自己破口大骂了,却没想到,乐白一把将信函拍在桌上,大叫道:“他奶奶的,居然敢欺负到我云缤头上来了,一定又是天风那老不死的占群干的好事!真是脸皮厚,一千多号人,被一人打得屁滚尿流,还好意思拿出来到处讲,哎,只能说天风堕落喽,彻底堕落喽!”
对着秦君白眼一翻:“秦小子,你干得好,很好!帮我们云缤大大打击了天风的嚣张气焰,你大胆去接受质询,我乐白和云缤绝对支持你!”站起来走了几步,猛一个转身,又道:“对了,我云缤军校决定给你颁发终身荣誉勋章!你秦小子可要明白喽,这种勋章,我云缤自建校以来总共才颁发了十枚,还有,颁发时间就选在你去接受质询那一天!对,就这么定了,我就要让那些兔崽子看看,我们云缤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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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已站在了国会议事大厅门前,就见乐白已停止宏论,一伸手,排开众人,直直走到自己身边,将一个金光闪闪的勋章高高举起,给自己狠狠按在胸前,云缤的师生早已排成队列狂疯的鼓掌,记者们狂疯地拍照!
乐白带头大喊口号:“云缤永远是云之国骄傲,云缤人永远是云之国栋梁!”声入云宵,将气氛哄直极点!
秦君一阵感动,别看乐白老头又好酒又好色,关键时刻还真不含糊!
秦君领头昂首走上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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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道德风纪质询会因为旁听人员太多,就放在议会议事大厅内举行。
此处巨大如谷。
秦君站在当中,前面是一斜斜平台,道德风纪委员会数百名议会居高临下端坐其上,那都是些成了精的人物,迫人气势直扑而来,给人一种面壁临渊之感。
秦君昂首沉静以对,心里毫不畏惧,不动如高山,沉稳似深潭,也一股强大斗志发出,浩大充沛整个大厅,厅内无风自动,从对面的议会到二侧的听众,都能感觉到秦君突然气势大变,与庄严的大厅溶为一体,呼吸之间,似乎连大厅也在微微震荡,俨然成了会场主宰,令人有俯身服从的冲动!
对面最前坐着的是三人,居中的竟是议会长云贵,足见他对这次质询会的重视,看来他真的把秦君当成了总统南台一派的,想借题发挥,以此打压总统南台。
他是个苍发鹰目的人物,双腮松驰下垂,背亦微驼,但绝无人敢小视于他,因为小视他的人都已进了棺材!
他见秦君的气势如此浩大,稳稳有占据主动之意,当然不会让这局面产生,手一抬,沉重木槌击在台上,一下又将众人的眼光从秦君身上摄了回来。
却不说完,头颅微转,环视众人,如电目光令得所到之处,大家纷纷垂目,无人敢与之接触,大厅一下安静如死水!
他方才满意地闷哼一声,吐出几字:“质询会开始!”声音不大,却如巨木击在大家心上!
秦君暗想,这个云贵果然不凡,真不愧为云之国首屈一指的强势人物,确有股令人臣服的震摄力,自己要小心应对了!
云贵右侧坐着一个老妇人,佝肩偻背,干瘦得让人怀疑她是否只余下一口气,但了解她的人均知道,她干瘦的身子里蕴含着的是绝大的力量!此人叫容郁,正是道德风纪委员会的委员会,质询会由她主持。
只听她声音尖细,尖细得如发丝,能从听者的耳边直透进去,将魂魄给勾了出来!她先让检控方,天风军校院长占群陈述。
占群坐在大厅一侧角,挺挺肩,将秦君在天风犯下的滔天罪行一一道出。
看来他也是准备许久,说话极有条理和煽动力,并配以那被殴学员断骨裂腿惨状的声光画面,确实一下将听众的同情心给抓了过去。
末了,他发出颤音道:“我、我身为天风的现任院长,那些学员都如我的子女,他们同样也是云之国的子女,却被秦君如此蹂躏,我痛沏在心,也为云之国痛沏在心啊!听着那些伤者在医院里惨嚎的样子,我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如此铁证下,如果秦君恶徒还得不到严惩,军纪何在、国法何在,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说到后来,居然泣不成声,看来确如他所说,他是个爱学员如子的人,也是个真情之人。
听众听完他的控诉,悲愤不已,甚至有人大叫:“铁证如山,质询会没必要开了,委员会快将秦君恶徒严惩!”也引得众人应和。
群情激愤,对秦君极为不利!
云贵和容郁似对现场情况很是满意,也不出言阻止,是想用舆论倒向来压迫秦君,让他根本没有申辩的机会。
但云贵左侧坐着的一位中年白晰男子,是副议会长穹宇,伸出白晰的手来,抓起云贵面前的木槌,在台上轻轻敲打起来,让众人肃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密闭的大厅内回荡不已,越来越密,将众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渐渐归于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