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那大汉伸手一挥,手中枪托击中他后脑,顿时将他打晕过去,眼睛向李言望去,李言心下一寒,连忙道:“不用打晕我,我跟你们走。”岂知那人毫不理会,照例给他的脑袋来一下。
李言脑袋震荡,金花四溅,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晕去,不过他也算心思机敏,知道不假装昏倒,那个家伙说不定又会来上一记,便顺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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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被这人提着走了好久,他偷偷睁开眼睛,只见到一片绿绿的草地,还有树木,但看起来却像是人工培植,想来是巨大的花园,他心中正忐忑不安,却已被丢入一个房间内,那几人转身离开,只听到后边铁门“咣”地关闭,这间小小斗室就只剩下他和昏迷中小野四郎了。
李言这才敢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墙壁被刷的雪白,除了前面透气的小风口,连条缝隙也看不见,十多平方米的地方只安置了个抽水马桶,显得空荡荡,十分怪异。
这个地方是监牢么?他们将会对自己怎样?现在自己该如何?
那叫卡西尔的美国老头究竟是柯杰生的什么人,他们花费如此心思,又出巨资来请中国资深望重的道士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究竟想要研究什么?他开始思索张莫颜对他说的话,以及沿途所闻所见,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小野四郎缓缓苏醒过来,看到自己处在这样一个小房间内,翻身站起,冲到房门口一阵猛烈拍打,大声疾呼。
然而外边却悄然无声,根本没人理会,小野四郎敲打一阵,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李言急急地说着什么,半天才醒悟过来对方听不懂,幸好那些人并没有取走翻译器,取出来输入一行字。
李言一看,原来对方是向他询问事情的详细情况。事已至此,他只好将自己所听到的说给他听。折腾半天,小野四郎才明白了大概,自幼她姐姐便告诉他父亲是因为破产自杀的,然而事情竟是如此,一时难以接受事实,不禁怔怔发呆起来。
过了半天,小野四郎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李言,他此时才对李言生出了戒心,毕竟李言只是局外人,按理说遇到这种事情平常人躲避都惟恐不及,怎么会搀和进来。
其实李言也是有苦说不出,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社会阅历根本就等于零,行事凭的就是一事心意,如今置身囵囤可以说有一半也是稀里糊涂。
他并不傻,知道小野四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就简单扼要地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番。
小野四郎为人单纯,对李言本来就心存好感,听了解释,很快便释怀了,他低头想了一下,在翻译器中输入道:“你是好人,我带你出去。”
“带我出去?这里可连个窗户都没有,怎么出去?”
小野四郎点点头,站了起来,贴耳在铁门上小心翼翼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无人,五指交结,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李言先前看他自我疗伤的时候也有这样古怪的举动,心中好奇,默默注视着,顷刻,只听铁门发出轻微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落,小野四郎脑门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也不去擦拭,伸手在铁门上一推,原本关闭紧锁的铁门居然应手打开。
小野四郎吁出一口气来,向李言招手。李言目瞪口呆,一个念头闪过: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少年会特异功能?此刻不由多想,跟随着他猫着身体溜了出去。
这里是花园的一个角落,靠着墙壁竟然有一排一模一样的小房子,它们被树枝古藤包裹,外边看起来就如大花园内一座花木温室。
李言弄不明白建这么多小秘室有什么作用,好奇地顺着树藤爬上去,从小小通风口向里边望去,却只见里边摆设和自己呆过的那间一模一样,也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眼光扫出,却是一呆,那房间角落里倦缩着一名金发小孩,年约十来岁,双手抱着膝盖,低耸着脑袋。
他连忙又爬到另一间石室去看,发现里面同样关着一名年纪幼小的男孩,李言心中又惊又奇,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被关在这里,脑中浮出‘人贩子’这个名词来,难道他们的真正面目是人贩子?如果这样他是不是该马上报警?
他对警察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他对洛杉矶可谓人生地不熟,事情发生后根本没想过要警方提供帮助,此时的他知道,如果不找到警察,事情将变得难以收拾。
他下来将自己的意图将给小野四郎听,却见对方摇摇头,在翻译器写道:“我要留下来,姐姐还在这里我不会走。”
“这些人都有武器,你去还不送死……我们请求警方帮助吧。”
“我不信任警察,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你赶快走吧。”
“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何况你姐姐最担心的人就是你。”
“谢谢你,我没有选择,没有姐姐我也活不下去,我要救她。”
李言见他心意已决,知道说不动他,想了想写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离开,不如我帮你一起找她。”
“你这样做只会惹祸上身。”
李言苦笑,他早就惹祸上身了,既然选择救人那么就救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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